第七章??? 紅玫瑰(上)
秦羽柯舉起冰晶玉髓,玉髓里散發(fā)出一道藍(lán)色的光,很快兩人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結(jié)界,兩人相視一看,然后踏入了第一個夢境。
穿過結(jié)界,是一片海。
“這就是古城外的海吧!”
“嗯!”秦羽柯點(diǎn)點(diǎn)頭。
“以前的海真美呀!”夢炎瑩不免感嘆一番,的確,夢境里的海是那么藍(lán),。
秦羽柯此時感觸萬千,或許是很遠(yuǎn)很遠(yuǎn)就聽見在海呼呼的聲響,這雄偉與剝落的聲響使人們感到一種具有音樂感的豪放美與雄壯美。又或許,是因?yàn)楹_呎局晃还嗜恕?p> 天微微亮,一位身穿白色金絲繡花長裙的女子便來到海邊,她焦急地等待著,不斷張望著城門的方向,旁邊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在陪同著她。
不久,城門大開,軍隊浩浩蕩蕩的走出來,走在軍隊之首的是一身著黃金戰(zhàn)袍的少年,秦羽柯看清少年的臉之后,也便明白了,這男子便是自己的前世,而那白衣女子便是靈妹的前世。
男子帶領(lǐng)著軍隊浩浩蕩蕩的出來,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夢境里的人根本看不到也碰不到自己,他們只能算看客,無法干擾和改變這前世的結(jié)果。
男子先讓幾個副將帶領(lǐng)軍隊上了軍船,自己走到女子身邊。
“都說了,你不用來送行,怎么還是來了?”男子寵溺的看著女子,伸出手捋了捋女子被海風(fēng)吹亂的青絲。
“妹妹不放心殿下您,一直堅持著要來送您一程?!迸赃呉轮A麗的女子說道。
“你也別怪姐姐,之前殿下還不是太子的時候,我不也是經(jīng)常來送你嗎?”女子說道。
“你放心,父王答應(yīng)我,這一仗之后,便正式下詔,將王位傳位于我,那時候,我就向你風(fēng)家提親,那時候,你便是我的皇后?!蹦凶訄远ǖ恼f。
“這一仗兇險萬分,聽我父親說,紅玫瑰以重金召集能人異士,況且紅玫瑰來自異族,異族人生性殘忍暴戾,能力有多強(qiáng),我們并不清楚?!闭f著,女子為男子帶上頭盔。
“這個你拿著,這是我的頭發(fā),見到這個你便能提醒自己小心?!迸訌男淇谀贸鲆豢|青絲。
“好,你在風(fēng)府等我?!?p> “麻煩送她回府。”男子對著旁邊的女子說,然后轉(zhuǎn)身上了戰(zhàn)船。
很快戰(zhàn)船消失在了視線里,女子久久不愿離去。
“呆瓜,看來你前世混的不賴嘛!”夢炎瑩打趣道,秦羽柯沒有回應(yīng)。
“妹妹,咱們該回去了,不然養(yǎng)父該著急了!”女子攙扶著風(fēng)若璃。
“姐姐,你先回府,這里風(fēng)大,我再等一會兒?!憋L(fēng)若璃輕拍風(fēng)月璃的手說道。
“這怎么能行,我本來就是一個養(yǎng)女,要不是三年前養(yǎng)父救下我,還收我為義女,我早就橫尸野外了,這里風(fēng)大,若你因此感染風(fēng)寒,我怎么跟養(yǎng)母交代?”
“好吧,姐姐,我們回府,不過你要知道,姐姐你在我心里早就是親姐姐了,父親母親也早已把你當(dāng)做我們風(fēng)家的一份子,以后不許說這些了!”風(fēng)若璃與風(fēng)月璃回城中。
“呆瓜,你餓嗎?”夢炎瑩看著秦羽柯問道。
“不餓,奇怪,今日并未進(jìn)食?!鼻赜鹂驴聪蜃约焊共堪櫫税櫭?。
“這就對了,在夢境里你是沒有知覺的,不會痛也不會餓,正好,省了飯錢。”夢炎瑩狡猾的拍拍手,然后藏起了錢袋。
第二日清早,風(fēng)若璃便早早來到岸邊,她知道,他不會這么早回來,可是,在這里等待,她會心安。
海浪拍擊巖石和沙灘的聲音永無休止地喧響著。幾乎像一條白線似的浪花從遠(yuǎn)處奔騰而來,猛碰到岸邊,發(fā)出富有韻律的激濺的聲音,然后迸著泡沫,消失在沙石之間。后面一排浪花又緊接著追逐上來,浪花拍濕了風(fēng)若璃的衣裳,風(fēng)若璃一雙桃花眼望著遠(yuǎn)方,有訴不完的思念與等待。
日子一天天過去,風(fēng)若璃每日照常來到海邊,秦羽柯看著日漸消瘦的風(fēng)若璃很是心疼。想走過去卻被夢炎瑩拉住。
“呆瓜,她看不到你的。”秦羽柯聞言止步,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風(fēng)若璃。
“呆瓜,我們該去看看另一邊了!”夢炎瑩說完拿起懷夢,用術(shù)法操控其帶著秦羽柯御劍飛行。
穿過茫茫大海,來到太子裴以殤的軍營。
裴以殤正在同副將商量作戰(zhàn)方法。
“殿下,俺認(rèn)為應(yīng)該采取包圍戰(zhàn)術(shù),引紅玫瑰等人入山,再斷其糧草,最后圍剿紅玫瑰及其黨羽?!备睂⑻朴钍且幻宕笕值奈鋵?。
“紅玫瑰既然引我們出來,挑釁我裴氏的江山,便是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不會這么輕易的上當(dāng)?!?p> “報!李正將軍在勘察地勢回來的路上抓住了紅玫瑰,現(xiàn)在正在帳篷外。”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入營中。
“帶進(jìn)來!”
“喲!這帳篷不錯??!”一身著紅裙的妖艷女子被李將軍推了進(jìn)來。女子手被繩子所綁,但是每一步都盡顯嫵媚。
“你是紅玫瑰?俺殺了你!”唐宇沖上去拔劍便要把紅玫瑰劈成兩半。卻被裴以殤攔住了。
“來人,松綁!”裴以殤眼睛不眨的說道。
“殿下…”唐宇欲說些什么卻被李正示意閉嘴。
“你便是紅玫瑰?”裴以殤喝了一口茶。
“我叫紅魅骨,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紅玫瑰,怎么?殿下,也對我感興趣了?”紅衣女子一顰一笑盡顯妖媚。揉著被松綁后發(fā)酸的手腕,赤腳走到裴之殤身邊俯身斜坐,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裴之殤厭惡的移開了目光,喝了一口茶。
“哥哥,你這是怎么了?你這樣子,快嚇?biāo)廊思伊?”紅玫瑰爭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望著裴之殤,然后又用右手捂住嘴笑了起來。裴之殤望了一眼紅玫瑰。
“紅玫瑰恐怕是在扮豬吃老虎吧!”李正將軍目不斜視的說到。
“哥哥怎么能這么說人家呢?人家真的好怕!”紅玫瑰順勢低頭嘟嘴,一臉無辜的樣子。
“害怕了?把手拿過來。”裴之殤突然溫柔的說。
“殿下……她是紅玫瑰啊!……您可不能這么輕易就……您不再掙扎一下?”唐宇急得在原地踱步,被李正再次攔了下來。
“嗯?哥哥這是……”紅玫瑰驚喜的把手伸過去。
“啊!裴之殤,你為何?”紅玫瑰疼的變了形,握住流血的手。
“聽說,紅玫瑰號令異族人靠的是一枚獨(dú)一無二的玫瑰扳指,不然,這天下,便會出現(xiàn)無數(shù)個紅玫瑰,既然你說你是紅玫瑰,我就幫你把拇指剁了,你日后便能以此為由免去被拆穿的煩惱?!迸嶂畾懻酒饋碜吡藘刹胶筠D(zhuǎn)身望向“紅玫瑰”。
“殿下,干得好!”唐宇激動萬分,甚至想給裴之殤鼓鼓掌,旁邊李正一臉嫌棄。
“怎么?還想把左手拇指給剁了?”裴之殤眼神冰冷而殘酷,仿佛他天生便是這樣的不近人情。
“殿下,俺幫你,俺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大冬天的穿這么少?!崩钫俅卫×耸执奘治孀拥奶朴睢?p> “呵呵~”“紅玫瑰”趴在地上,開始狂笑起來。
“你發(fā)現(xiàn)了?可是現(xiàn)在,也晚了!哈哈哈~”紅衣女子笑的如癡如癲。
還未等三人反映,軍營外面一陣躁動。
“報!殿下,軍糧被人放火燒了!”士兵火急火燎的跑進(jìn)來說道。
“是何人所為?”唐宇問道。
“回唐將軍,并不清楚,但是在糧草附近留下了月季花的圖案?!?p> “哈哈~”紅衣女子繼續(xù)瘋狂的笑著,眼神幽怨可怕,慢悠悠的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朵月季花。
“你個娘們,俺現(xiàn)在就砍死你!”唐宇拔出劍來。
“報!殿下,我們中計了!紅玫瑰等人已經(jīng)將軍營包圍了?!庇忠幻勘芰诉M(jìn)來。
“先把這個假的紅玫瑰綁起來?!迸嶂畾懩樕蠜]有絲毫的變化,冷冷的說。
“呆瓜,呆瓜?你發(fā)什么呆!”夢炎瑩問道。
“沒,我只是擔(dān)心……”秦羽柯回過神來說道。
“你是擔(dān)心櫻姑娘,不對,擔(dān)心風(fēng)姑娘了吧!”夢炎瑩壞笑道。
“這次我們不用飛來飛去了,你看!”夢炎瑩拿出一串藍(lán)白色的手鏈。
“這是海天月影,它可以讓你看到你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眽粞赚撜f完低下了頭,她,撒謊了!海天月影不是只能看見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還能看見未知的地方,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撒謊,大概是不想他再次看見那件事吧!
夢炎瑩拿起手鏈,修長的手指靈動的施展著術(shù)法,不一會兒,面前出現(xiàn)了古城里的場景。
“姐姐,若你真喜歡梁王殿下,我這就讓父親去說?!憋L(fēng)若璃笑的像花兒一樣,蹲靠在風(fēng)月璃的腿上。
“有勞妹妹了!若梁王殿下,真的不嫌我的出身……”
“姐姐!你又說了!等殤回來,就讓他給你們賜婚!這樣,天下還有誰敢說你的不是?!憋L(fēng)若璃笑著說玩完,笑容卻慢慢消失,然后陷入了沉思,他,還好吧!
風(fēng)若璃每日都去海邊直至傍晚才歸,連風(fēng)府后廚常年不出門的老婆子都知道小姐越來越瘦了。
秦羽柯低頭不語,很是心疼。夢炎瑩將手鏈?zhǔn)掌稹?p>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裴家的將士無所畏懼?!迸嶂畾懩闷饎Γ抗鈭远?,左手里緊握著一個做工粗糙的荷包,里面裝著他最珍貴的東西!
那日軍營里。
“殿下,你將俺喊到這里,是要干啥?”唐宇笑嘻嘻問道。
“我問你,你家中是否有一結(jié)發(fā)之妻,姓扈?”裴之殤冷冰冰問道。
只聽撲通一聲,唐宇雙膝跪地。
“殿下,我就是有那個想法也沒有那個膽子呀,你有所不知,我家那妻子,從俺老家就跟著俺了,她呀!兇悍的很!”唐宇快要哭了。
“她,是不是擅長刺繡?尤其是各種各樣的荷包?!迸嶂畾戇吅炔柽呎f。
“是的呀!殿下你是想要鴛鴦的還是別的?你是想自己用還是送給別人?”唐宇邊說邊站了起來拍拍灰坐在板凳上,拿起了一杯茶。
“你教我!”
“……噗!”唐宇剛喝的茶噴了出來。
“殿下,俺,,,俺不先說你要干啥,這,,俺也不會呀!”唐宇欲哭無淚。
“你必須會!”一字一頓,唐宇又跪下了!
“殿下,你殺了我吧!俺在家俺家母老虎就逼著俺學(xué)習(xí)女紅,俺這還要打紅玫瑰呢!俺……”
沒等唐宇說完,裴之殤從衣服內(nèi)兜里掏出了一把靜心存放的青絲。
“我不想弄丟了,一根都不行!”裴之殤眼里閃過一絲柔情。
“殿下,俺幫你!”
從此,軍營帳篷里夜夜都有兩個大男人在鉆研如何縫制荷包!
裴之殤帶著唐宇李正以及戰(zhàn)士們走出帳篷,這一仗兇險萬分。
血紅色的天籠罩著大地,裴之殤拔出寶劍,天,要變了!
真正的紅玫瑰狡猾的坐在后方,四方有紗掩著,看不見真正的模樣。她看著眼前戰(zhàn)場的廝殺,興奮的拿起蒲扇扇著風(fēng)。
兩邊都死傷慘重,不同在于裴之殤會痛惜每一位士兵的倒下,而紅玫瑰卻無絲毫難過之情。
“殿下!三日了,兄弟們都沒吃飯,這樣打下去,很快就全亡了啊!”唐宇說道。
“軍糧何時才到?”裴之殤受了傷,單膝跪地,杵著劍問道。
“剛剛得到情報,軍糧補(bǔ)給被斷了??!”唐宇焦急的說到。
“是誰?”裴之殤眼里滿是冰冷的氣息。
“是梁王,梁王擅自斷了軍糧補(bǔ)給!”
裴之殤慢慢站了起來。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都很餓,我也一樣,但是我要告訴你沒一個更壞的消息,我們的糧草被斷了!所以,我們要么餓死,要么背水一戰(zhàn),打贏紅玫瑰,我,裴之殤!承諾大家,回去后會把害我們的人碎尸萬段!”裴之殤的聲音響徹在戰(zhàn)場上,這里的每一個戰(zhàn)士,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就算他不說,他們也會!
將士們一個個如打了雞血,在戰(zhàn)場上勢如破竹,大大挫傷了敵方銳氣。
可惜,裴之殤腹背受敵,有些驍勇善戰(zhàn)的士兵一一因?yàn)轲囸I倒下。
“嗖!”一支箭射入了裴之殤的右手臂,那個罪魁禍?zhǔn)自诩嗁~下挑釁的像狩獵一般把弄著弓箭。
有一刻,裴之殤真的覺得再也見不到那個愛笑的女子了,帶血的臉上有著不易察覺的觸動。
“恐怕……這次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