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月光皎潔。
半空中,平常生與墨長老頭頂正上空,一道略顯“瘦骨嶙峋”的身影漂浮著,長袍被輕輕滑過的微風掀起陣陣漣漪。
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正是他,將平常生從墨長老致命一掌下救了下來。
相比于平常生的劫后余生,墨長老心中卻是震驚無比。
這人可以輕松化解他的攻擊不說,竟然還知道他是圣殿帝國分殿長老團的長老之一。
這說明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修為和地位都不會比他低。
“恕小老兒眼拙,不知是哪位前輩大駕光臨?”
墨長老言語恭敬,語氣卻不卑不亢,還大有“提醒”的意味。
他貴為圣殿帝國分殿長老,縱然遇到修為高于他的存在,在沒有絕對敵意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怕。
倒是墨才塵,站在一旁緊了緊手中的長劍。
看上去還不如平常生自在。
這種場面他見識的可不多。
“哦?”
空中那人似乎有些驚訝,緩緩漂浮下來,口中同時淡淡地道。
“許多年了,倒是第一次有人得問我是誰?!?p> 話音未落,身影已然落在平常生和墨長老身邊。
這下,平常生才得以窺見這位“救命恩人”的全貌。
三尺黑發(fā)盤于頂上,一道黑袍懸在身間。
相貌,略大中年模樣。
略顯消瘦的中年人。
并無其他特殊之處。
甚至連絲毫靈氣都不外露,比其墨長老那種高高在上的修行強者姿態(tài),不知平易近人了多少倍。
若不是親眼看見他從空中飄落,平常生甚至都不會認為這人是修行者。
然而,就是這種五行大陸大眾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卻是讓墨長老嚇得連退數(shù)步。
口中顫聲驚呼:“死...死神?!”
黑袍男子微微笑道:“怎么,堂堂帝國分殿長老,也害怕了?”
不過這話到了平常生耳朵里,又是另一番風味了。
死神?
真是又土又婁比。
怎么還有人叫這種爛大街的名字。
出于對“救命恩人”的尊重,平常生并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看法說出來。
另一邊,墨長老也算是定了神,道:“前輩,此乃我墨氏族和帝國分殿的家務事,還請前輩高抬貴手,讓我等離去才是?!?p> 這個老頭,先前高高在上的氣勢全無,倒是一口氣將墨氏族和圣殿全部搬了出來。
中年人面上并無什么神情,擺擺手道:“我今日高興,走吧?!?p> 墨長老大喜,立即招呼墨才塵,兩步走到平常生面前,一手搭在平常生肩膀上,就要作勢帶著平常生一起離去。
中年人突然出口道:“你們可以走,這個少年得留下。”
墨長老一臉尷尬。
平常生不聞不語。
他知道,跟誰走都比跟墨長老走要強。
這個老頭可是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還是出于平常生這個當事人都不明白的原因。
墨長老動了動臉上僵硬的神色,輕聲道:“前輩,這個少年怕是不能留下?!?p> 中年人眉頭一挑,不怒自威,一旁的墨才塵都嚇得脖子一縮。
“我說過了,你們可以走,這個少年得留下。”
墨長老深吸一口氣,他實在是沒有料到在這種偏遠的地界還能遇見這等難纏的人物。
在他心里,平常生是必須要跟他走的,縱然不能跟他走,也不能活著。
想要平常生死的同時,他還覬覦平常生身上的先天至寶玄天銅鏡。
墨長老似是做了決定,還是出口道:“前輩……”
話才說一半,中年人就不耐煩地打岔:“要么這個少年留下,要么你們仨,都留下?!?p> 墨長老眉頭皺得緊緊的,使勁咬了咬牙,才將抓著平常生肩膀的手緩緩松開。
后退著賠笑道:“前輩說笑,前輩看上的人,我一個帝國分殿的長老如何敢染指?!?p>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這是又拿出圣殿來壓中年人。
中年人的臉色和語氣突然變冷:“你是在威脅我么?”
“晚輩不敢。”
“晚了?!?p> 話音未落,中年人右手猛然抬起,一道丈余寬的靈力化為長劍瞬間擊在墨長老胸口。
“噗?!?p> 墨長老噴出一口鮮血。
中年人看都不看,淡然道:“再多說一個字,死?!?p> 重傷的墨長老見無計可施,只好帶著墨才塵悻悻離去。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墨長老并沒有御空飛行,而是與墨才塵一起疾馳而去。
直到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于郊野的夜色中數(shù)個呼吸后,中年人才轉向平常生道。
“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p> 嘴上雖然說著跟他走,卻是一把將平常生抓起,直接從御空飛行。
【叮,憤怒值+5點?!?p> 平常生一邊腹癢于御空飛行奇妙感,一邊心想。
呵呵。
直接抓著我飛就是了。
跟個小雞仔似的。
還說什么跟你走。
我怎么走?
走得了么。
很快,平常生就完全沉迷于御空飛行的奇妙之感,將被強行帶走的羞恥感拋于腦后。
“嘿嘿,會飛的感覺真好?!?p> 下方茂密的叢林呼嘯而過,御空飛行的速度恐怕已經(jīng)不能簡單地用快來形容了。
一刻鐘后,中年人的飛行速度逐漸慢了下來。
最終落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處。
落腳地不遠處有個山洞,內有光亮傳出,看樣子似是有人在此居住。
中年人帶著徑直走了進去。
平常生也不客氣,一進山洞就一屁股坐在了一張鋪著厚厚的皮毛的石床上。
中年人見平常生如此不客氣,眉頭似是皺了一下,但也沒說什么。
平常生一眼瞥見,也不在意,心想這個大男人不會有潔癖吧?
倒了杯水遞給平常生,中年人張口道:“我名徐茗,北斗派當世掌門人,小友叫什么?”
平常生心中一驚,還是個掌門人呢,北斗派,應該不會太弱,否則墨長老那種持強臨弱的人不會那么容易妥協(xié)。
“平常生?!逼匠I攘丝谒?,老實回答。
關于墨長老口中徐茗的“死神”的稱呼,平常生倒是沒問。
他又不是好奇寶寶,沒必要事事知曉。
哪怕有人叫“狗屎粑粑”,他都不會多問一句。
最多會好奇一下,什么神仙父母能給孩子取“狗屎粑粑”這種神仙名字。
“平常生?!?p> 徐茗嘴里念一遍,笑道:“倒是個好名字。”
“今年多大。”徐茗又問。
平常生抬頭瞥了他一眼。
馬德這人不虧來自五行大陸,猥瑣氣質如虹沖天。
是不是接下來還要問:哪的人啊?婚配了嗎?什么學校畢業(yè)的???月收入多少???有沒有存款???未來準備在哪個城市發(fā)展啊?
不過人家是比墨長老還要厲害的強者,問他問題他也不能裝啞巴。
“十七?!逼匠I鷣y答一句,他也是看鏡子中自己的樣貌猜測的年齡。
徐茗點點頭,又開始問道:“家出何處?”
“……”
平常生一臉黑線,他越發(fā)感覺徐茗的形象正在向墨長老靠近。
索性一口喝掉杯中的水,頭也不抬地回答道:“本地人?!?p> 以為徐茗還會有更多問題,且被問題帶入到前一世環(huán)境中的平常生又不耐煩道。
“沒結過婚沒對象,沒錢沒車沒買房,非富非貴家不拆,叫我相親我不來?!?p> ……
叔先
不知道說些什么,就祝大家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