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圍山的所有事都已經(jīng)處理妥當,準備離開回宮。
小李子將換洗衣物送進來后,玉至暖給凌莫寒挑了一身不那么繁瑣的衣物給凌莫寒換上,這樣他的傷口也好舒服一些。
她將衣服替他換上,凌莫寒在她的耳邊十分曖昧的說:“阿暖如今越來越會幫我更衣了?!?p> “凌莫寒,你這是把我當你的丫鬟了嗎?”玉至暖調(diào)侃道,然后將他扶到了梳妝臺前。
“你是我的妻子,阿暖,這一生你只能為我穿衣,為我綰發(fā)。阿暖,為我綰發(fā)好不好?”凌莫寒將玉至暖抱到自己的腿上,貼在在她耳邊道。
溫熱的氣息灑在玉至暖的頸部,玉至暖不由的紅了臉頰,她摟住凌莫寒的脖子,玩味似的學著凌莫寒,在他的耳邊說:“好,但若是我綰的不好看,你可不準嫌棄?!?p> “只要是你綰的,我都喜歡,但,若你繼續(xù)這么撩撥著我,那么綰發(fā)之事大約要緩上一緩了。”凌莫寒抱著玉至暖喉結微微一動,忍不住的吻了上去。
玉至暖見凌莫寒如此,立馬紅著臉推開了他,走到他的背后,拿起那把被她放在角落的銀梳子,把他的頭發(fā)梳順后,伸手在梳妝臺前,想要將他那金色的發(fā)冠拿起,卻被凌莫寒打斷,正當至暖疑惑之時,他已從一個小木盒里拿出了一只玉簪子遞給了她,眉目淺笑:“阿暖,用這個?!?p> 玉至暖見凌莫寒手中的那只玉簪子,不由的愣了一愣,她將那玉簪接過。眼底盡是柔情:“不曾想,你竟然將這玉簪子也帶來了?!?p> “你送的,我一直都帶著。阿暖,你送的發(fā)簪便由你親手挽上。”凌莫寒凝著她說。
玉至暖笑了笑,將這玉簪給他挽了一個十分整齊好看的樣式后,有些得意的說:“果然我的眼光是最適合你的?!?p> 凌莫寒寵溺的笑了笑,將玉至暖拉入自己的懷中:“所以,你得呆在我的身邊?!?p> “凌莫寒問你一個問題。”玉至暖羞澀的笑了笑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問。”凌莫寒挑眉道。
玉至暖將手中的銀梳子遞到凌莫寒的眼前,然后指著那上面小小的暖字,有些遲疑的問:“這把梳子上為何會有一個暖字?這是我嗎?”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再問起這把銀梳子了。”凌莫寒微微垂眸,眼底有過一絲失落。
“所以,這真的是我的嗎?”玉至暖沉思的一會道。
“這是我在你八歲那年,送你的生辰禮物。”凌莫寒恍然道。
“既然是你送我的生辰禮物,那為何會在你這里?”玉至暖有些不解。
“何止這一枚銀梳子,你離開時不曾帶走我送你的一樣東西?!绷枘粗裰僚?,心頭有一絲發(fā)酸,箍在他腰間的手臂不由的收緊。
那時,她剛剛離開,他便因為想念跑去她的房間,忍不住想要尋找一絲她的氣息,卻發(fā)現(xiàn)了那個被她放在桌子的木箱子,他將那木箱子打開后,整個人便如同被碾壓過了一般,再也沒有半點力氣,因為木箱之中放置的都是他曾經(jīng)送與她的東西,那些東西一件一件整齊的擺放在那箱子之中,就像他們的曾經(jīng)的回憶,一點點的向他襲上他的心頭。
他靜靜的坐在那木箱子旁邊,那是他第一次紅了眼眶,她如此決絕的將他們所有的回憶留下,封存在這個木箱之中然后全部還給了自己。那是比她離開時還痛的心,因為這一刻,他才察覺,他的阿暖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后來的六年,他開始不安,直到再一次見到了她,到如今將她這般緊緊的摟著懷中,他才有一絲安心。
幸好,在那不安惶恐的六年后,這一刻,她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沒有帶走一樣東西?”玉至暖喃喃自語道,然后撫了撫上面的暖字,若有所思的問:“凌莫寒,那這上面的暖字,是你刻上去的嗎?”
“自然是我?!绷枘h首。
“凌莫寒,你可認識這個?”玉至暖笑了笑,心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她將那塊鳳形玉佩拿出,放到了凌莫寒的手中,盈盈一笑。
“原來,是你將它帶走了,我以為,我一直以為,是我將它弄丟了?!绷枘畬⒛怯衽逦赵谑种校笥业目戳丝?,不可思議的說。
“所以,凌莫寒你誤會我了,該如何懲罰?”玉至暖挑眉笑道,語氣之中頗有一絲大義滅親之舉,原來,她猜的沒錯,這玉佩當真是她送給自己的,所以她才會如此的喜歡。
?“既然是我錯了,那這懲罰自然由你來定,我認罰?!绷枘Φ?。
“哇!凌莫寒,你竟然與我認錯了!你這樣子若是被你那些臣子看到了,大約都懷疑你是不是他們的皇帝了!”玉至暖盯著凌莫寒左看右看,然后戲謔的說。
凌莫寒面對至暖的如此調(diào)侃,也不惱,他淡淡的說:“所以他們永遠也不會看到,因為我是他們的皇帝,而于你,我不過就是一個凌莫寒,你的男人,就如母后所說,不為皇帝只為你的丈夫?!?p> 玉至暖頓了頓,然后將頭深深的埋進了他的身體之中,微紅的臉龐,泛起了淡淡的笑容。這一刻,凌莫寒終于成為了自己的丈夫。
凌莫寒揉了揉至暖的腦袋,眼底笑意更濃,直到屋外小李子的催促聲響起后,凌莫寒才不舍的松開了至暖。
他將那把銀梳子與玉鳳凰塞進至暖的手中:“六年的時間,我終究還是找到了這一半的玉鳳凰,而這把銀梳子也終于物歸原主了,阿暖,答應我,以后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要在舍棄他們,也不準在松開我的手?!?p> 至暖笑了笑,將那東西小心的放入自己的懷中,然后踮起腳尖,吻去他眉宇間的擔憂,這便是自己給他的答案。
經(jīng)過一天的顛簸,即使那馬車撲的再柔軟,凌莫寒的傷口還是有些裂開,帶回到宮后,玉至暖便立刻將他扶到床上,將他的傷口處理一番后然后盯著她將藥喝下。
她看著凌莫寒因為疲憊與傷口的同意而蒼白的臉色,不由的心疼:“這下終于可以好好休養(yǎng)一番了?!?p> “有你,哪里都是好的?!绷枘?。
“凌莫寒,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油嘴滑舌了?!庇裰僚椭读硕都纾首飨訔壍恼f。
凌莫寒見玉至暖偷笑的樣子,不由的抽了抽嘴角,然后把玉至暖扯到床上,十分不滿的說:“睡覺!”
燭火漸漸燃盡,正元殿內(nèi)陷入了一片黑暗,卻不孤獨,而殿外的夜空,星光點點。
陳愕看著拿著籃子在正元殿門口徘徊的秦楠,不由的走了走了過去,然后疑惑的問:“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今天是你值夜?”秦楠猶豫的問。
“嗯,難不成,你是來找我的?”陳愕笑著調(diào)侃道。
“呸,我只是擔心皇后娘娘,所以過來看看?!鼻亻D過頭,臉色微紅。
“皇后娘娘有皇上在身邊有什么可擔心的。”陳愕笑道。
“就是因為你家皇上,我都好幾天沒有見到皇后娘娘了,如今一回來就直接住了這正元殿,怕是將我都要忘了!”秦楠氣憤的說。
“喂喂喂,你怎么又生氣了?!标愩涤行o措:“那個,你別生氣了,就算皇后娘娘不記得你了,那我,那我也會記得你的!”
“誰,誰要你記得!”秦楠被陳愕這一幅笨手笨腳的樣子不由的逗笑了,卻故意忍著,她將自己的籃子遞給陳愕:“既然皇后娘娘睡了,那這些吃食你拿著吧。就算感謝你在圍山之時對我的照顧?!?p> 秦楠說完便轉身離開,嘴角卻是揚著笑容的,她在圍山之時,因為皇上原因,他見不了暖兒,卻又擔心的不得了,甚至無法入睡,好在,是這個陳愕多次來她的營帳將暖兒平安的消息透露給自己,也會在自己無趣之時,陪著自己說說話。
第一次,她開始對暖兒與林風之外的人開始卸下了渾身的防備。
?秦楠走后,陳愕將籃子打開后有半刻的失神,說是給皇后娘娘準備的吃食,可這籃子里裝的都是他愛吃的。他看著秦楠離開的身影,嘴角處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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