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至暖看著凌莫寒拿著酒杯的樣子,面色一凜,然后快步走到他的身側,將他手中的酒杯奪下。
“凌莫寒,你不要命了!”玉至暖看著凌莫寒那潔白的里衣上已經(jīng)沾滿了紅色的鮮血,氣憤的罵道。
“玉至暖,你就這么離不開那個林風?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他?”凌莫寒的面色有些駭人,又見玉至暖不回答繼續(xù),眼中的寒光更甚,他一步步的逼近她,咄問道:“玉至暖,你說話!他不過陪了你六年。這六年里你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竟讓你連這么點時間都忍不了?”
玉至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看著如同孩子一般發(fā)著脾氣的凌莫寒。
嘴角微微上揚,她從容的將他拉到床上,解開他的衣服,拿過一旁的藥箱,在他的傷口處撒了一些藥材。
“凌莫寒,疼嗎?”玉至暖不慌不亂的說。
凌莫寒因為剛剛的動作牽扯到傷口不由的咳嗽幾身,喘著粗氣,狠狠地盯著她,青白的一張臉,眸中帶著一束怒火,可在玉至暖觸碰到他傷口的那一刻,所有怒氣都在消散,最后只能別開臉道,有些別扭的說:“疼?!?p> “凌莫寒,其實我也疼,這把箭在射向你的那一刻,也將我的心弄疼了,因為這里從來都是你的,所以只要你這顆心還在,我便再不會離開?!庇裰僚p柔的撫上她的傷口。語調(diào)平若湖水卻笑若明陽。
“那為何,你要離開我去找他?”凌莫寒猛的抬頭,眼底是剎那間震驚,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很快他壓住自己眼底所有的情緒,顫顫的問出了自己心頭的不安。
“凌莫寒,他在寒山陪了我六年,對我來說,他與秦楠是一樣的,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而你從來都是我的心?!庇裰僚瘜⑺膫诎旰?,定定的看著凌莫寒說。
“阿暖,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凌莫寒的撫上玉至暖的臉龐,嗓音黯啞,有些不可置信,他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內(nèi)心卻因為那一句“你從來都是我的心”而早已驚濤駭浪翻涌。
“我知道,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面對你,我會害怕,會讓彷徨?!庇裰僚难鄣诐u漸濕潤。
“阿暖,既然如此,六年前為何要離開?”凌莫寒深深的凝著她,聲音有了一絲微顫。
“你知道的過去的事我已經(jīng)忘了很多,我也不想再去糾結于過去,如今的我想要你的現(xiàn)在,凌莫寒,你這里可有我的存在?”玉至暖撫上他的心口,目光微動,她今日便想為自己的心尋一個答案。
凌莫寒沒有說話,因為他的行動代替一切,他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沾滿她口中的每一寸地方。
“凌莫寒,我們給彼此一次機會,若相負,必不回頭!”玉至暖咬牙果斷的說。
就這樣吧,她不去糾結他的心里是不是還有唐雨凝的存在,她只想抓住這一次的機會,與那個唐雨凝爭上一爭,反正自己那顆半死不活的心她早就疲憊不堪了,大不了就是縱身一躍,粉身碎骨,萬劫不復,因為她知道這一次自己再也沒有第二次離開的可能。至少那樣,她可以徹底的死心,安心的呆在屬于自己的深淵之中。
玉至暖開始回應著她,直到身體處的一陣陰涼,與隨之而來的炙熱,他說:“阿暖,你是我的,從來都是我的?!?p> “凌莫寒,你的傷!”玉至暖連忙推開他,擔憂的說。
“阿暖,我只想要你,好不好?”凌莫寒嘶啞著聲音,隨之靠上了繼續(xù)輕吻著她。
“這傷既然在你的身上,你都不怕,我又擔心什么?反正有我,你死不了!最多就是受點罪而已,誰讓你欺負我!”玉至暖挑眉道。
凌莫寒的血漸漸將紗布染紅,也將玉至暖那勝雪的肌膚染紅,卻再無暇顧及。
因為這一刻,他們都霸道的想要占滿彼此身體的每一寸,這一刻,他們都不僅僅是彼此。
她緊緊的摟著凌莫寒,至暖知道,這一生,她的心再也逃不過一個凌莫寒。
終于在兩人酣暢淋漓后,凌莫寒松開了至暖,他吻過她眼角的淚水,阿暖,從此以后,你是真正切切的屬于我的了,任誰都不能將你從我的身邊搶走。
他深情的凝著低頭認真給他清理傷口的至暖,眼底笑意愈濃,他聽著至暖不滿的嘀咕:“凌莫寒,讓你不要亂來,這下好了,疼著吧!”
“有你,再疼我也認了?!绷枘畬⒅僚瘶侨霊阎?,擦去她身體沾染的他的鮮血,只是在觸碰之后,他的喉嚨一緊,吻已經(jīng)密密的落在她的脖頸之處。
“凌莫寒,不準再來,否則大羅神仙見了你也要繞道而行?!敝僚汩_他那不安分的大手,哭笑不得的罵道。
“阿暖,這世界誰都可以躲著我,唯有你,我不允許?!绷枘Я艘豢谒尊姓T人的肩膀,似乎在不滿的發(fā)泄什么。
“那就要看你表現(xiàn)了?!庇裰僚褐?,眼底卻有了片刻認真:“凌莫寒,若有一日,你發(fā)現(xiàn)你不再站在我的身邊了,那么我會將自己藏到一個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那時,我也懇請你放手,放我們彼此一條生路?!?p> “玉至暖,你做夢,這輩子,你只能呆在我的身邊,哪怕有一日我死了,也會在旁邊留下你的位置?!绷枘畬⑺浪赖谋г趹阎?。
玉至暖笑了笑,不再與他辯駁,因為她并不再與他商量,而是在與自己說自己的決定,也是她對自己裸露在他面前的那顆心的最后一絲尊嚴。
天微微亮,凌莫寒緩緩的睜開了那雙好看的眼睛,只是那雙眼睛中常有的睿智與精明被深情與溫柔所代替,他深深的看著懷中依舊睡著的玉至暖,不由的吻上了她的額頭,深怕昨夜她的所說所做的都是如夢一場,這樣夢,他實在做了太多,他也十分的清楚醒來后的那種化不開的失落感。
他將她擁的更緊了一些,直到至暖微微翻了翻身,發(fā)出不滿的囈語,凌莫寒的眉頭微微舒展,那是一種久違了安心,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這一次,他沒有用任何的手段,而是她自愿的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大約又過了許久,門外是小李子的聲音:“皇上,藥好了?!?p> “先放著?!绷枘行旱土寺曇粲行┎荒蜔┑恼f。
小李子站在門外,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良藥,無奈的搖了搖頭,準備離開,讓太醫(yī)在熬一碗候著。
只是他還沒走幾步,屋子里又傳來一道溫婉柔和的女聲,就如這旭日一般照入每個人的心中,她說:“端進來吧!”
小李子一聽是皇后娘娘的聲音頓時大喜,仿佛看到了救命神仙一般,皇帝總算可以按時吃藥了。于是他放心大膽的端著藥走進去,卻在進去的那一刻還是感受到了一道入利刃一般的目光,不由的讓他縮了縮腦袋,隨后向皇后投去了一抹救命的目光。
玉至暖見此,突然有些同情小李子,都說伴君如伴虎,尤其凌莫寒還是這一頭喜怒無常的惡虎,可偏偏從小她就是在那頭惡虎窩里長大,按太后所說她是被那頭老虎寵大的,所以有恃無恐慣了,因此她從來不怕他的喜怒無常,唯一怕的就是那頭老虎不再愛自己。于是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凌莫寒,走到小李子身邊,將他手中的藥碗與早膳接過,然后吩咐他去準備一套干凈的里衣。
小李子應聲離開,溜得比那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