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她沉浸在修煉當中。
姜儀妃雙目輕閉,神識空靈,整個人宛如置身天境一般。
白茫茫的云海仙境中,她坐在一塊雕著古老花紋的石板上,吸納靈力。
在靈力的包圍下,她不僅在修為上得到了提升,就連心靈,也得到了凈化。
本來,她以為自己能夠一直修煉下去,可是她實在過于高估自己了。
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會餓?
傳說中的仙人,往往一閉關(guān)便是幾十年,期間大概是辟谷斷食的。
“咦,時間過得好快,這時候若能去天心湖上亭,便能夠一睹‘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黃昏美景了吧,就是好餓啊,先去劉嬸那里吃碗刀削面吧,嘿嘿……”
儀妃打定注意,便先來到光線昏暗的鏡前梳頭。
那如瀑的烏黑長發(fā)被她挽起,梳成一個簡單的偏髻,兩耳各垂下一縷青絲。
隨后,她便出門,走了近十分鐘,這才來到長平面館的門前。
雖然她現(xiàn)在沒有錢,但還是過來了。
反正是劉嬸讓她來吃碗刀削面的。
又不是她厚臉皮,自己來的。
“嬸,我來了~”
姜儀妃走進面館,走進廚房,跟劉碧心打了一下招呼。
“妃妃來啦?先去舀杯水洗個手,然后去外面坐著,嬸給你做碗刀削面。”
雖然現(xiàn)在面館已經(jīng)打烊,沒有客人,可劉碧心卻仍然在做刀削面。
原因無他,只是一個十年的習慣罷了。
這十年以來,劉碧心每天都會給她做一碗刀削面,而她有時則會在長平面館幫忙。
至于她的收入來源,并非沒有,而是比較少。
有時她會通過做針線活,織出好看的布料,賣給布莊,獲取收入,僅此而已。
姜儀妃笑道:“嬸,我來幫忙?!?p> “不用,乖乖去外面坐著。”
劉碧心拒絕了她的幫助。
于是,姜儀妃只能乖乖洗手,到外面坐著了。
“北映城,靈源宮……好像挺遠的,要是我也能夠像仙人一般,能御劍飛行就好了?!?p> 姜儀妃坐在桌前,雙手托腮,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
這時候,劉碧心端上了一碗大號的刀削面,看著發(fā)呆的姜儀妃,笑著問:“妃妃啊,你想什么呢?”
姜儀妃回答說:“嬸,我想出去外面旅行?!?p> “胡說什么呢,女兒家的,去旅行干什么,外面登徒子多,你哪有能力保護自己?”
劉碧心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姜儀妃的額頭,她雖然言語之中頗有不滿,但眼神仍充滿了慈愛與關(guān)心。
姜儀妃還想說什么,但看到劉碧心不滿的樣子,她就只好埋頭吃面了。
吃完面后,姜儀妃離開面館。
途中,一名穿著黑大袍的老者與她對視。
老者的臉上戴著一個神巫面具,留著一副花白的長須,除了眼口之外,其他地方皆被黑袍所遮住。
那神巫面具布滿密集的紅鱗,兩腮處各有一個向下的小角,額頭處卻有一片花綠色的逆鱗,看上去面目猙獰。
不論是誰,戴著這面具,總會十分嚇人。
姜儀妃見到這樣的人,自然覺得瘆得慌,連忙別過臉去,不去看他。
“小丫頭,你有什么想實現(xiàn)的心愿嗎?”
老者開口了。
那聲音十分磁性,聽著倒有些像是中年人的聲音。
“老先生,我沒有想要實現(xiàn)的心愿,謝謝您的好意!”
姜儀妃賠笑著,便逃也似的想要離開。
“姜儀妃,十六歲,富商姜歡長女,因父姜歡遭仇人報復,全家慘遭滅門,老朽說的對么?”
姜儀妃聽到他提起十年前的舊事,就猶如被人揭了傷疤一樣,一股淚意不由地涌上心頭,卻最終咽在喉嚨里。
腦海中,那一天的殘酷仍然歷歷在目。
她用潔白的牙齒輕輕咬著紅唇,以此來止住自己的情緒。
“小丫頭,老朽能幫你實現(xiàn),讓你的家人復生的愿望,不過,凡事皆有舍才有得,你若愿意用十年的生命……”
“不必了,老先生,雖然您知道我的事,但這不是秘密,街坊鄰居都知道,況且人死不能復生,我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多謝您的好意?!?p> “也罷,也罷,小丫頭,等你想通了,再來‘理想之境’找老朽吧,‘理想’,在你的夢中,老朽的名字,叫做‘理想’?!?p> 黑袍老者點點頭,面具上的逆鱗發(fā)出耀眼的白光,將他籠罩。
待白光散去之時,哪還黑袍老者的身影?
理想?
好奇怪的名字。
姜儀妃搖搖頭,抹掉了淚水,雖然她家破人亡,但也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她剛才哭,的確有部分是回憶起往事的原因,但實際上她也是為了表現(xiàn)出自己脆弱的樣子。
畢竟,那個帶神巫面具的老頭兒可不好惹。
能突然來,又突然走,能是一般人?
所以,表面上要裝出一副仍然悲痛欲絕的樣子,才能讓他以為自己一定會找他合作。
“我的演技可真好??!”
姜儀妃微笑著,不由開始佩服自己的演技。
走在路上,她一路哼著小曲兒,但那個鬼一樣的神巫面具臉總是在她的腦子里揮之不去。
“不會吧?還有陰影了不成?那面具有那么嚇人嗎?”
一連三問之后,她又想到老者話里的細節(jié)。
復生?十年的壽命?
開什么玩笑!
萬一答應他用十年壽命換取家人復生,自己可能變老了不說。
如果按照有舍有得的等價關(guān)系來算,就算只復活她的父母,那她的父母也只能活五年。
而這個老頭兒一定不會執(zhí)行等價交換,必定會在她獻出的十年壽命中捋羊毛,到時候她的父母都不一定能活到五年。
更何況,他說能令死者復生?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呵!”
心里充滿對那個神巫老者深深不屑的情況下,姜儀妃回到了自己溫馨的小家中。
只不過,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個穿著破錦衣的小孩子坐在她家的門檻上。
“你是誰?”
姜儀妃走過去,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發(fā)現(xiàn)他氣血很好,但臉上卻有些腫。
“你是誰?”小男孩反問道。
“這是我家,小弟弟,你怎么坐在我家門口?”姜儀妃問道。
小男孩不說話,低著頭,撅著嘴,別過臉去。
但是,他的脾氣雖倔,肚子可很誠實。
“咕……”
小男孩的肚子開始抗議起來。
姜儀妃莞爾道:“好吧,咱們不說這個了,你一定餓了吧,跟姐姐進去,姐姐做點好吃的給你?!?p> “不要!”男孩搖頭道。
“咕……”
似乎非常餓,小男孩站起來,小聲說:“不要……不要把我丟在這,姐姐,我餓了……”
“噗嗤!”
姜儀妃差點沒忍住笑,這小男孩果然還是遵從本性啊。
畢竟還是孩子,倔是倔,難道還能倔得過肚子的抗議???
“好啦,進去吧,姐姐給你做點吃的?!?p> 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發(fā),姜儀妃帶著他開門進去了。
剛進門,姜儀妃就不由感慨,明明自己才是應該蹭飯的那個,現(xiàn)在反倒要讓別人蹭飯了。
算了,誰讓本姑娘心地善良、活潑可愛,又芳華絕代、魅力無雙呢,哈哈……
開玩笑的!
姜儀妃讓小男孩先在大廳里坐著,自己則到廚房里,看看有什么食材可以用。
在一番努力下,她終于跳起來,把吊著防老鼠偷吃的一籃子食材拿下來了。
“天啊,當初我是怎么把這個籃子吊上去的?”
雖然她很不愿意承認自己比較矮的事實,但還是受到了一定的打擊。
“加油!儀妃,你可以的,才十六歲,還有發(fā)育的機會!”
姜儀妃努力地給自己打氣,并相信才十六歲的她,一定還有發(fā)育的機會。
到時候,她就能長高了。
籃子中,只有一些馬鈴薯和番薯。
這些番薯和馬鈴薯,似乎已經(jīng)放很久了,其中一些番薯冒出了芽。
“發(fā)芽了?”
姜儀妃有些驚訝。
“沒關(guān)系,把芽挖掉就好,吃了應該沒事的。”
說著,姜儀妃就跳出那些發(fā)芽的番薯,然后拿起小刀,剜掉了番薯的芽。
接著開始生火,然后舀了些水在鍋里,放上隔層,把番薯放在隔層上,再蓋上蓋子。
“好了,繼續(xù)加點柴,然后去削馬鈴薯?!?p> 加完柴后,她就暫時沒繼續(xù)加下去了,畢竟火不能太旺,蒸馬鈴薯還是要循序漸進的好。
走到砧板前,她先給馬鈴薯削皮,然后右手拿起菜刀,左手按著馬鈴薯,仔細地把它們切成均等厚度的薄片。
然后拿過一個小盆,把馬鈴薯片放進去,撒了點鹽。
等到番薯蒸好的時候,她再將番薯端到一旁,然后往另一個鍋里倒油,再一片片地把馬鈴薯片放進去油炸。
很快,姜儀妃就將一大盤馬鈴薯片和一小鍋番薯端到大廳的桌子上。
“小弟弟,讓你久等了,嘗嘗姐姐的手藝如何。”姜儀妃微笑道。
“哇,好香?。】墒窃趺炊际邱R鈴薯和番薯,姐姐你就不能做點其他的嗎?”小男孩問道。
姜儀妃似笑非笑道:“姐姐家就只有番薯和馬鈴薯,其他的就沒了。”
笑話,從來只有本姑娘蹭別人的飯,你這小鬼頭,有幸能品嘗到本姑娘親自做的飯,還敢挑菜色太少,你以為你是少爺啊?
就算你是少爺,我曾經(jīng)也還是富家千金呢!
可是看著小男孩水靈靈的大眼睛,姜儀妃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了。
張君玉
怎么樣,我們妃妃可不可愛?可愛的話,就給君玉來個三連啊,收藏,投推薦票,評論啊?。ㄎ也幌雴螜C,讓我聯(lián)一次網(wǎng)吧,實在要養(yǎng)肥再看的話,至少三連不要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