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一介書生8
沈行舟今日早朝后,皇上讓沈行舟留下,至于干什么朝臣自然是不知道了。
蘇離安走到沈行舟身邊,君臣之禮自是沒有了,說,“公子來自何方?”蘇離安如此敬稱,面不改色。
蘇離安讓人去查沈行舟,都是一無所獲,沒有絲毫這個人的痕跡,就連他是何時出現(xiàn)的,無人知曉,他的父母皆是不了解,可偏偏此人的才華,此人的見識,足以興盛北離百年。
沈行舟穿著官服,手里總是把玩那不知名的小玩意。
說,“皇上,君臣之道,不可違。我只是一介書生罷了?!贝鸱撬鶈?,他說完就轉(zhuǎn)身離去。
蘇離安看沈行舟的相貌,和自己是差不多大小,可他說的話,絲毫不像這年紀(jì)該有的見識,縱容蘇離安已經(jīng)是皇上,可他依舊打心底的欽佩這人。
沈行舟剛出去,侍衛(wèi)就進來報告,“皇上,司馬將軍求見?!?p> 司馬韞正是看見了沈行舟離開了這里,遍才讓侍衛(wèi)進去通報的,沈行舟的文采縱使司馬韞一代武將也是不容小噓的。
“皇上。”
蘇離安看司馬韞剛下朝又進來,便問,“何事?”
司馬韞看著他的龍袍,大概是種描述不清的低落情緒涌上心頭,他不是皇太子了,如今他是北離的皇,與自己是有君臣之隔的。
司馬韞知道,至今為止,蘇離安都還未和顧塵西這個皇后有過夫妻之實。
“許久不曾飲酒了,臣很是想念與皇上把酒的日子,所以,臣想請皇上去嘗嘗新酒?!?p> 蘇離安本是公務(wù)繁忙的緊,可如今聽他這么一說,是啊,自己還是皇太子時的日子,“好?!?p> 沈行舟出了宮,可到了下午時,沈行舟又一人來到皇宮,沈行舟似乎是對皇宮極為熟悉,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皇后的寢宮。
顧塵西正在院子中看書,米薏穿上了宮女的衣裳,但終歸宮女也分官級的,米薏是最高級的宮女,她站在顧塵西的身邊,為她掌燈。
沈行舟從房梁上下來時,就封住了米薏的穴位,不能動不能說話。
?。?17]打開了外景模式,一陣錄像,邊拍邊感嘆,“哎呦!沈行舟太有感覺了,宿主,你知道的吧,就是陌上公子,不對,沈行舟就是那種為禍?zhǔn)篱g的人!”
顧塵西見沈行舟來了,她的冷靜在對比一下[817]的激動之情,顧塵西越發(fā)顯得正常的呢。
沈行舟走到顧塵西的身邊,問道,“在看何書?”
“話本子罷了,今日怎么過來了?”
沈行舟笑笑無奈說道,“想姑娘你了?!?p> 顧塵西可總覺得聽別人給自己說過這樣一句話,或許記憶中的那個被模糊的神色,和沈行舟現(xiàn)在的表情差不多的。
“司馬將軍是那些事兒,姑娘是喜歡此類的話本子吶?”
顧塵西看看他手里拿著的民間話本子,不禁也是想起,那日無聊,便讓米薏這丫頭去宮外買上幾本書,可沒想到她買回來的全部都是民間話本子,況且都是司馬將軍的話本子,各種各樣的故事,看起來更是數(shù)不清的精彩。
顧塵西淡淡說起,“只是無聊罷了?!?p> 沈行舟對著顧塵西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大概這就是喜歡吧,和喜歡的人總有說不完的話。
“那姑娘倒是覺得司馬將軍的話本子的那個故事最為精彩?”
顧塵西倒是喜歡和沈行舟聊天,在桌上放的一堆書中,翻翻撿撿的拿起一本,回答道,“這作者倒是極為新穎,這便說司馬將軍有一位朱砂痣,愛而不得,很是有意思。”
沈行舟哦了一身,接過那本書,便看了幾頁,似是看到好玩的請假,便讀了起來,“司馬將軍自幼便是太子殿下的伴讀,這身世也不俗,他的父親是北離的駐守大將軍?!边@段是關(guān)于司馬將軍的介紹。
顧塵西隨意的迎合著問,“司馬將軍的故事,是天命嗎?”
或許別人不懂這話,可沈行舟卻是明白了,這是在問沈行舟,司馬韞的天命是什么?
沈行舟回答說,“司馬將軍的天命是求而不得?!?p> [817]像是沈行舟的小弟一樣,在瘋狂夸獎,“哇!沈行舟算得好棒哎!算的好準(zhǔn)啊,居然能算到司馬韞和蘇離安的故事!”
顧塵西對[817]一個白眼外加一個無語。[817]這次還給了顧塵西一個白眼的表情包。
他拿起桌上的紅豆餅,品相還是湊合的,這也是米薏出宮時買的東西,顧塵西覺得太膩了。
沈行舟咬上了小口,咽下去后說,“太甜了,不適合我?!闭f完后,自己都笑了。
顧塵西也是和他相對而笑,顧塵西接而問,“那你適合什么味道?”
沈行舟對著顧塵西的眼神,“濃茶,苦味?!?p> 顧塵西點點頭,頭上的發(fā)簪上的幾個珠子打出了清脆的聲音。
“皇…”顧塵西作為皇后,院子門口的侍衛(wèi)自然不少,只是侍衛(wèi)也只是在大院外,而這小院子都是無人守衛(wèi)的,沈行舟來自是沒有人阻撓和打擾。
蘇離安今日和司馬韞喝完酒后都夜色半邊了,只是今日司馬韞卻早早就醉了,蘇離安見他都睡到了,便將他安置好后,直奔皇后這里。
蘇離安不想讓顧塵西知道,他來這里偷偷看著看她,便讓侍衛(wèi)不必行禮。
蘇離安剛走進內(nèi)院,僅僅一眼就匆匆離開,原來如此啊。
有些人有些事情,在當(dāng)初蘇離安猶豫的那一刻,沈行舟上前去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好了。
蘇離安進去的時候正正常常的,只是這出來的時候,連身邊的侍衛(wèi)都看著皇上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是哪里的問題。
蘇離安心亂了,慢慢吞吞的走到了司馬韞休息的房中,坐在他床頭,拿著酒壺往嘴里灌。
司馬韞在蘇離安剛走時,就醒了,他原本也沒醉,現(xiàn)在蘇離安去了有回來,又是傷心落魄的模樣。
蘇離安本就傷心,喝了烈酒,自是意識慢慢變淡,就倒了下去,司馬韞驀然起身接住了他,不知是對著自己還是蘇離安說,“都是傷心人罷了。”
司馬韞滿心守護蘇離安,蘇離安單戀顧塵西。
司馬韞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結(jié)局是注定的,少年曾在塞外征戰(zhàn)時,有幸在邊境的茫茫雪山中,遇到白江山中人,機緣巧合,那人為自己算了一卦,那人說,司馬將軍可保我北離百年平安,一生戎馬,但將軍,恕我直言,將軍一身只能守。
司馬韞看著那小孩走遠(yuǎn)的身影,那時自己不禁苦笑,自己只能守護北離,守護蘇離安一輩子。
如今,蘇離安當(dāng)上了皇帝,但他有了自己的皇后,蘇離安喜歡她,司馬韞在后宮的探子更為多的數(shù)不清,而皇帝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了解之下,蘇離安幾乎天天夜里都去皇后的院子里站上一會兒。
沈行舟自是感到了蘇離安剛的出現(xiàn),當(dāng)然這也是天命的一部分,處過沈行舟這個變數(shù)。
沈行舟說,“蘇離安又如何?”
?。?17]嘖嘖的幾下,說,“嘿嘿,宿主,有沒有感覺沈行舟現(xiàn)在像是正牌男友發(fā)現(xiàn)你有蘇離安那后的逼問?”
顧塵西絲毫不變的態(tài)度,“他是北離的皇,而我是他的民眾而已?!彼悴涣私忉尩慕忉專苁情g接的表達了自己和蘇離安毫無感情。
沈行舟點頭說,“那我算是姑娘你的誰?”
顧塵西今日心情不錯,她的起身趴到了沈行舟的耳邊說道,“情人?!?p> 顧塵西呼出的氣還有聲音都傳到沈行舟的耳朵,流淌在他的心里,更為難道的見識這樣的顧塵西。
沈行舟笑的肆意,將頭扭了過去,轉(zhuǎn)而貼在顧塵西的耳朵上,輕聲說道,“現(xiàn)在,就是在幽會了?!?p> 氣氛由頗為冷清,變得曖昧至極,站在亭子角的米薏,心里是干著急,嘴上什么都說不出來。
兩人個的咬耳朵的行為并沒有這樣結(jié)束,顧塵西說,“那公子你可就要小心點?!?p> 沈行舟笑道說,“自然。我可還等著和姑娘的洞房花燭。”
顧塵西和沈行舟現(xiàn)在莫有高手對決的浪子情話的高低上下之分。
顧塵西深看了沈行舟一眼,看看時辰,也是不早了,便開始下追客令了,“入夜了,公子該回去了?!?p> 沈行舟本打算在說些什么,畢竟有許久未曾相見了,這些日子想她時,總會夜半起來畫她的模樣,顧塵西的神態(tài)各種。
“好,早些歇息,入夜了就不要看書了,看久了終歸對眼睛不好?!?p> 沈行舟本不是一個啰嗦多事的人,甚至準(zhǔn)確來說沈行舟是個冷情至高的人,現(xiàn)如今卻關(guān)心顧塵西的絲絲點點的小事,怕是心底是徹底住下了顧塵西這個人。
顧塵西嗯了一聲,沈行舟走時不忘把米薏的穴位解開。
米薏這幾年的越長越漂亮,一身粉色的宮女裝,更為裝點她較好的身材,米薏活動了幾下,趕忙問道,“小姐,他是何人?”
顧塵西看了她一眼,米薏連忙改口,說道,“皇后娘娘?!?p> 顧塵西看著沈行舟離開時的軌跡,勾起一個摸不透的笑,“他莫約是心上人吧。”
米薏現(xiàn)在縱使心中有無數(shù)問題,但也不能問,顧塵西知道這丫頭考慮的多,米薏那腦子里現(xiàn)在估計都在想怎么告訴顧大人吧。
顧塵西說,“下去吧?!?p> 米薏出去時的眼神比沈行舟都要不舍離開。
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顧塵西才感到自己的存在,顧塵西在試圖尋找一段自己都不知道存在過的記憶,結(jié)果更是一無所獲。
[817]的感情數(shù)據(jù)分析,在歷時許久后,算是半成功的給出了報告表。
?。?17]讓機器把報告念出來:顧塵西曾經(jīng)有反社會人格,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治愈;顧塵西大多數(shù)時性格為冷淡,原因是顧塵西的感情或許有缺失;顧塵西在極少數(shù)的情況下喜歡造作,人的本性;顧塵西現(xiàn)在的心里狀況,正真意義上的喜歡他人,成功的可能性為1%。
?。?17]聽完后,更是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這種生活到底啥時候是個頭?。。?17]從心底無聲的喊到,“我太難了!”
顧塵西將米薏剛拿著的燈,放在了木桌上,一陣暖風(fēng)而過,六月已經(jīng)快入盛夏了,翻翻那沒看過的話本子,剛看了幾頁,就想起沈行舟的話,終究無心在看那書了。
第二日朝堂之上,司馬將軍作為一位武將,自古早朝都是文官的天下,武將皆是聽聽罷了。
“皇上,臣要彈劾當(dāng)今皇后,皇后娘娘入宮一月之余,卻絲毫不管后宮之事。”
大臣都聽了出來,這是司馬將軍故意找皇后娘娘的事,雖說自古皇后入宮都會為皇上選秀,充實后宮,可這話又說回來了,這世間那個女子不愿夫君獨愛一人。
顧大人站在那始終一言未說,沈行舟今日早朝請了假,沈行舟本對來上早朝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罷了,皇上和朝臣也無言行可說,畢竟人家的才華放在那里。
自此事之后,不止朝堂之上,就連民間都是滿天的流言蜚語,天下又知道了,司馬將軍與皇后不合。
要是說這司馬將軍那日何故說出如此之話,只是覺得心中氣氛難當(dāng),為什么顧塵西嫁給了蘇離安,卻還要讓蘇離安傷心,這是來自司馬將軍的一種極為幼稚的報仇方式。
酒館門口,此時下午時分,長安城被陽光籠罩著,熱熱鬧鬧的一片,還是那小二,迎了上來,“公子,今日有空,可是一壺濃茶,可還要飯菜?”
沈行舟是有些餓了,看著小二手里的那著菜牌子,說道,“就那幾個。”沈行舟的眼神看過最邊的那三個。
“得嘞,您先坐著。”
今日沒去早朝,只是朝中無大事,昨日蘇離安見了自己,縱然君子,但難保不會發(fā)生些意外,畢竟人心難測。
沈行舟倒不是怕,蘇離安的秋后算賬,只是蘇離安不能改變他的命,沈行舟在白江時,曾問過師傅,“為何我們可算北離未來?”
師傅那時說,“萬物都有定數(shù),但定數(shù)由人為,我們算的不是北離命數(shù),我們算的只是君王一生。”
沈行舟從那時就隱隱約約的明白,自己的天命可違,可和蘇離安有關(guān)時的天命不可違,原因簡單,這所有的法則都是為蘇離安而存在。
“客官,您請?!?p> 沈行舟的口味,沒什么特別的,他不喜歡很甜的東西,他最愛的就是一壺濃茶。
顧塵西今日看身邊換了一個伺候的宮女,米薏肯定是去找顧大人說昨夜之事。
“老爺!”
米薏在顧大人的書房外等著他。
顧大人說,“何事?”
米薏就仔仔細(xì)細(xì)的把事情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詳詳細(xì)細(xì)的說了一遍。
顧大人從那日就知道此事,自然是知道米薏說的是誰。
“下去吧?!?p> 米薏本以為顧大人會有好的對策,顧大人只是萬分平靜的點點頭。
顧大人現(xiàn)在不禁真正的懷疑到,讓顧塵西嫁給皇帝,到底是對是錯。
直到晌午米薏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