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很快趕到了程雪晴辦公室,二話不說先支開了那些要債的供應(yīng)商,然后關(guān)上門。
陰著臉咬著牙說道,“程總果然神通廣大,佩服!”
他以為,這些事情肯定是程雪晴動用了各種關(guān)系查到的,而顧運無非是當(dāng)個傳聲筒罷了。
程雪晴淡淡地說道,“不用佩服我,這些都是顧助理查出來的?!?p> 顧運忙不迭地點頭,對趙德柱說道,“對啊對啊,我查出來的,快夸我快夸我。”
趙德柱的臉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問,“你到底是誰?想干什么?”
顧運攤攤手,說,“你老糊涂了吧?我是我們家程總的助理啊,這么快就忘了?至于我想干什么?我當(dāng)然是想干你們了!誰不服我家程總我就干誰,職責(zé)所在,懂?”
從小到大,對程雪晴表過白、拍過馬屁的男生不計其數(shù),她都已經(jīng)完全免疫了。但類似顧運這種霸氣中帶點肉麻、肉麻中又帶著正義的極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忍不住,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現(xiàn)在,她這位極品助理已經(jīng)搭好了戲臺子,程雪晴冰雪聰明,自然知道接下去怎么做。
不過,她只是平靜地看著趙德柱,讓他先開口。
趙德柱擦了擦額頭的汗,果然耐不住性子,主動開口了。
“程總,不管怎么說,我只求你給條活路。您也應(yīng)該知道,為難你是上頭的意思,咱們也是沒辦法啊。”
程雪晴不置可否,又問,“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辭職,我立刻辭職!從此再也不搗亂了,行嗎?”
程雪晴搖頭,“不行。”
“那、那你說怎么辦?”
“我二叔讓你盯著我,那你就繼續(xù)盯。”程雪晴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么,每次跟他匯報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想想內(nèi)容?!?p> 趙德柱心里一驚,這是讓自己當(dāng)反間諜???
辭職沒事,但如果是當(dāng)反間諜,被上頭發(fā)現(xiàn)的話,人家還不來弄自己?
“程總,你也別逼我太甚了!”趙德柱咬牙道,“實話說了吧,就算你們有證據(jù),上頭要保我你們也沒轍?,F(xiàn)在集團(tuán)掌握在誰手里,大家都清楚?!?p> 程雪晴不屑地輕笑一聲,然后說道,“你以為我二叔真的會保你?集團(tuán)旗下出了這么大的腐敗案,我把證據(jù)遞交董事會,你猜其他大股東會不會震怒?我二叔剛剛上位不久,難道會為你這個小角色跟董事會鬧翻?”
趙德柱身體晃了一下,因為他覺得程雪晴說的一點都沒錯。
三言兩語間,程雪晴就瓦解了趙德柱所有的心理防線。不得不說,當(dāng)年她能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哈佛,不是沒道理的。
……
趙德柱出去后,辦公室就剩下顧運和程雪晴了。
程雪晴說道,“顧助理,今天的事要謝謝你。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這么詳細(xì)的資料的?”
顧運說道,“簡單,我家三代都搞審計的,要說查賬那是我本命專業(yè)?!?p> “可是你根本沒去過財務(wù)室,而且查賬恐怕也查不出這么多細(xì)節(jié)吧?”
“哦,這樣啊……”顧運想了想,又說,“你忘了我是覺醒者了?我可以靠意念來感知那些細(xì)節(jié)?!?p> 程雪晴看出顧運擺明了是不想好好說,這讓她更確信,顧運的背景很不簡單。
而這樣的人,竟然會甘心來當(dāng)個助理?
昨天晚上她就問過爺爺,顧運究竟是什么身份。然而爺爺?shù)幕卮穑谷皇撬膊恢?,那個人是爺爺委托一個老朋友找來的。
程雪晴相信,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
所以,這個家伙是敵是友,還不能下結(jié)論。
畢竟,連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二叔都開始對付她,所以除了爺爺奶奶,這個世界她誰都不信。
頓了頓,她說,“好,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不管你是誰,我希望我們能一直這么友好地合作下去。如果這次我贏了,我會給你額外的報酬?!?p> 顧運一聽馬上說道,“哦,對??!我貌似還沒跟你商量工資的事情吧?昨天辦入職的時候,人家說讓我親自跟你談?!?p> 程雪晴點頭,“行,那現(xiàn)在就可以談?!?p> 顧運立即開心地伸出兩個手指,說,“兩千,行不?”
程雪晴托著下巴,困惑地想了一會,然后問道,“你是說,年薪還是月薪?”
顧運聽完當(dāng)時就炸了!
“我靠,我冒著挨揍的風(fēng)險幫你這么大忙,要你兩千你特么還想是年薪?你的良心是散裝的?”
程雪晴的眸子里滿是迷茫,秀眉緊蹙地又想了好一會,然后用更加不確定的語氣問道,“你說的兩千,就是指兩千?”
這回輪到顧運迷茫了。
“咋的,你們這的兩千,難道不是兩千?”
程雪晴以為,顧運說兩千,應(yīng)該指的是兩千萬。
說實話,如果顧運及他“背后的勢力”愿意幫自己將這家工廠救活,從而贏下這次對賭,那么她覺得就算給兩千萬報酬也一點都不多!
可現(xiàn)在,她倒是越來越糊涂了。
最后又問了一次,“你說的是兩千塊,還是兩千萬?”
“啥?”
顧運懵逼了一下,然后眼珠子通紅的說,“你這意思……兩千萬也行?”
程雪晴點了點頭,認(rèn)真地說道,“顧助理,只要你們能幫我救活這個廠子,我可以支付你兩千萬。”
顧運聽完,心里在吶喊,在哭泣,在控訴。
兩千萬啊我靠!要是有這筆錢,老子一百萬買車,五百萬買房,其他都存銀行,一年賺他個幾十萬利息,這輩子就穩(wěn)的一逼了啊!
可特么不能拿??!狗子說了,一月收入超2000就出事!
什么狗算子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怎么算出來的老子一月只配賺兩千?狗眼看人低!
程雪晴見顧運沉默,馬上補(bǔ)充道,“如果你覺得低了,我們還可以談。”
顧運錘了錘自己的小心臟,含著熱淚說道,“別說了,我心臟受不了……兩千塊,兩千塊一月,給多了我跟你急!”
程雪晴根本無法相信。
“顧助理,兩千一月,現(xiàn)在濱海最低工資都超過這個數(shù)了……”
“都說了別說了。這個話題,是會呼吸的痛……就此打?。∧憔彤?dāng)我,是個看淡風(fēng)云的奇男子吧!”
程雪晴只好打住,但心里疑惑更重。
奇男子?這貨到底什么腦回路?
還有,不要錢他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