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點燃火堆,到河里洗完澡,然后兩個人又像前幾天一樣裹著那床被子坐在火堆邊取暖。
“我叫楊笑笑,你叫什么名字”?火光照得明亮的雙眸更加明亮,她看著他,特別想知道他的名字。
他沉默了好久,長到她都快沒耐心了,他才說道“楊子成”。
“啊哈,你也姓楊嗎,我們真的是一家人啊”。她開心的說道。
那個時候她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開心,是因為她終于知道了他的名字而開心,還是因為他跟她同姓而開心。
“我不想姓楊,想改個姓”他又說道。
“不行,不能改”,“要是改了我們兩個就不是一家人了”她激動的說道,“要不你把你的楊改成我的楊可好?這樣你的姓改了,我們兩個又可以是一家人”。
“還是沒改啊,怎么算改呢”?他又說了句。
她氣憤的說道“你個呆子,我說改了就改了”。說完她背對他躺下,不想再跟他說話。
當(dāng)時她是生氣的,她不知道為什么生氣,就是不想跟他不開竅的呆子講話,然后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過了好久他才嘆了口氣說道“我聽你的”。然后也躺進了被子。平平的躺在床上,就未在說一句話。
那天晚上,她是生著氣睡著的,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有了生氣的感覺。
第二天她還在生氣,沒跟他講一句話,他還是跟昨天一樣跟在她后邊默默地做著事情,一個餐館一個餐館的跑去撿剩飯,然后去山坡上撿柴火。在夕陽的余暉中回到家。
把今天的收獲儲存好后,突然聽到有幾個人靠近。她瞬間就明白了今天的這個難怕是躲不過了。
他沒有說話,眼神看向她,像是在問外面的人她認不認識。
她走進他,摟住他的脖子,讓他彎腰看著她,她踮起腳尖與他平視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保護我,我把自己的身體給你”。他滿臉通紅,呼吸急促,看出來他特別緊張。
外面響起了難聽的聲音“小丫頭,哥哥來了,快出來迎接呀,今晚讓你當(dāng)我們的新娘呀”。
一共來了三個人,為首的是他們的老大,其余兩個是跟班,她不知道他們叫什么,只知道是當(dāng)?shù)氐幕旎臁?p> 一個星期前她在河邊洗澡被他們幾個發(fā)現(xiàn)后,她被盯上了,放狠話說要讓我變成他們的女人,當(dāng)時為了躲他們甚至不敢回家。
因為下雨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了一個星期。這不,雨才停了兩天,他們又找上門了。
他也聽到了幾個小混混下流的語言,已經(jīng)知道了個大概。
“你躲好了,別出來”。他認真的看了看她,然后掀開破爛的門走了出去。
那天兩邊打架打得天昏地暗,對方三個,他們一個,四個人身上到處都是傷,打倒了又爬起,爬起又開始打,已經(jīng)不記得倒下的是他還是對方的人,打到太陽落下,月亮照亮黑夜。
她好幾次都想要幫忙的,但都被他制止,并且很嚴(yán)肅的讓我不要出來。
最終,他贏了,那三個小混混灰溜溜的跑了,并且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找他們的麻煩。
等到那三個小混混走遠,看不到背影,他才整個人坐在了地上,在月光下,身影越拉越長。
那天他就像一座堅固的城墻,更像一個忠誠的護衛(wèi),死守著那個門,護住門里的她。
她的心突然就像割開了一個口,各種東西洶涌而出,再也無法止住。
在她的記憶里,從來沒有人那樣忠誠的護過她,哪怕言語上都未曾有過。那天有一個叫楊子成的男孩用血肉之軀擋住了那道門,給她留下了一縷清純明亮的月光。
她小心翼翼的扶起他走進門里,看到他傷痕累累的身體,她不敢講任何一句話,她突然覺得她是個自私的壞人,很壞很壞,甚至比那三個混混還壞。
那晚她摟著他傷痕累累的身體躺在床上,聽著他因為疼痛發(fā)出的低呼身一直不敢睡覺。她怕他突然停止呼吸,怕他嘴里說出要離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