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文?”
“等等,他腰間別著的是牛郎牌?”
“他不是在追求李杜若嗎?移情別戀了?”
“不過我怎么看人家好像不是沖著譚荼來的?更像是沖著季時來著……”
李開文走到季時面前停下!
看著季時一臉疑惑地盯著自己,李開文不緊不慢地解釋道:“請放心我的目標并不是譚荼,只是如果不用這種方法我想很難找到機會和你比一場。”
季時眨了下眼睛,不明所以。
“我知道你的鋼琴很厲害,尤其是演奏柴可夫斯基的曲子,全校學生中沒有比你更厲害的了。我拿到了柴可夫斯基國際鋼琴大賽的推薦信,但我最擅長的其實是肖邦的曲子,而不是柴可夫斯基。所以在這之前我想先和你比試一下,向你學習一下?!?p> 季時再次眨了下眼睛,他最擅長柴可夫斯基的曲子?他怎么不知道?
柴可夫斯基是全世界最受歡迎的古典作曲家之一,俄國浪漫派的代表,也是俄國民族音樂和西歐古典音樂的集大成者。
柴可夫斯基的作品流淌出的感情時而熱情奔放,時而細膩婉轉(zhuǎn),具有很強的感染力,充滿激情,樂章抒情又華麗,并帶有強烈的管弦樂風格。這些都反映了作曲家極端情緒化、憂郁敏感的性格——會突然萎靡不振,又會突然之間充滿了樂觀精神。
所以查科夫斯基的作品可不好演奏,這些音符對于那些鋼琴家技能優(yōu)越的雙手構(gòu)不成任何障礙,但想要詮釋好感情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李開文學長居然已經(jīng)拿到了柴可夫斯基國際鋼琴大賽的推薦信了?那么牛逼嗎?”學弟睜大了眼睛,對于這么一位學校的風云人物他當然是認識的。
“咦?李開文怎么會找上季時?雖然我之前說的有可能在鋼琴上超過季時的不過一手之數(shù),但是季時和李開文還是有點差距的吧?李開文可是三年前就拿到了肖邦國際青少年鋼琴公開賽的金獎的?!?p> “不知道??!而且看王啟的樣子,他對季時學長的評價還很高的樣子。季時學長也很厲害嗎?”
“不知道,我現(xiàn)在也有點懵?!?p> 在大家看來,季時作為一名優(yōu)等生,碾壓不學無術(shù)的王啟是很正常的事。但季時和李開文也不是一個層次的吧,后者可是大家公認的天才!
“我知道季兄你不喜歡和人比試,但還請看在同窗之宜的份上賜教一場。”李開文說道。
不遠處,兩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人看到這一幕也都雙雙駐足了下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季時和李開文。
“那是,季時?”
“是的,孟老師,他是我們班的季時,你認識?”王懷嚴說道。
王懷嚴,作曲系的一位教授。因為為人和藹,課堂幽默風趣,給分很高,所以非常受學生們的喜愛。
在王懷嚴旁邊的是孟鴻文,一位詞曲家。
說起孟鴻文,70后、80后應該沒幾個不認識的,從16歲開始就到當時最有名的猛犸樂隊毛遂自薦。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他不僅成功了,由他作曲填詞的第一張單曲專輯居然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就突破了百萬銷量。
雖然這里面有猛犸樂隊本身的名氣在里面,但孟鴻文本身的才氣才是最關(guān)鍵的原因。
一戰(zhàn)成名!不僅讓很多猛犸樂隊的歌迷喜歡上了這一位新成員,也讓音樂這個圈子里的人重新認識了這么一位鬼才。
之后孟鴻文又寫了好幾張專輯,無一例外都是精品,這也徹底奠定了他在這個圈子里的地位。
不過自從猛犸樂隊解散,孟鴻文結(jié)婚后,他出曲的速度就慢了很多。雖然功力漸長,但卻越來越文青,作品越來越陽春三月。聽眾聽到的第一反應可能會感嘆一句牛逼,但卻很少會去聽第二遍,因為太難懂了。
所以在這新生代中,知道他的年輕人并不多。但如果他們回去翻翻孟鴻文寫的歌,至少有一首是他們聽過的。
“是啊,認識。很有趣的一個年輕人?!泵哮櫸恼f道。
孟鴻文是認識季時的,因為孟鴻文是泉水的恩師,泉水就是他一手挖掘的。
猛犸樂隊解散后,孟鴻文也就過起了半隱半寫的生活。帶了不少的新人,有像泉水這樣的幕前歌手,也有幕后音樂制作人、詞曲家、樂評人之類的。他對華國流行樂壇發(fā)展的貢獻可是大了去的。
說桃李遍步半個樂壇可能太夸張了點,但整個音樂生態(tài)圈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必定有他的學生在里面。就連老四大的老板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真正大佬中的大佬。
季時和孟鴻文認識,也是因為《生如夏花》這首歌。事實上,如果不是孟鴻文在后面推了一把,就以季時名不見經(jīng)傳和這首歌明顯的實驗性質(zhì),把這首歌放進專輯里已經(jīng)是極為看好了,跟不用說是拿來當?shù)谝恢鞔蛄恕?p> 再怎么有魄力也不是這樣干的??!
“沒想到孟老師也認識季時啊,看來是金子總是會發(fā)光的??!”王懷嚴笑了笑道。
王懷嚴很喜歡季時這樣的學生,謙遜、努力、人品也挺不錯。在他看來這樣的人反而比那些從小就名聲大噪的天才更容易到達音樂殿堂的頂峰。
雖然很多老師會更喜歡李開文這樣的天才,張揚、富有激情,各種大獎小獎拿到手軟。這樣的學生不僅更容易做出看得見的成績,而且對他們的評教也是實打?qū)嵉睦妗?p> 但在王懷嚴看來,比賽固然更重要,這是天才們激烈的碰撞和交流。想讓別人知道你,想讓別人認可你的實力,沒有比一塊有分量的比賽的金獎更具有說服力的了。
但是對音樂家來說,比賽絕不是唯一目的,即使獲獎也只能代表過去而不能說明未來,重要的是你的演奏藝術(shù)是否能夠真正走向輝煌,你的演奏生命是否能夠持久。有很多偉大的音樂家,他們并沒有參加過任何比賽,但是他們憑借著自己高超的技藝和藝術(shù)魅力,長時音樂在演奏藝術(shù)的頂峰。比起那些縣花一現(xiàn)的獲獎者來說,他們才是直正的成功者。
當然,這兩者都是比較極端的例子。王懷嚴其實也是希望季時能偶爾參加一兩個有分量的比賽,見識一下更廣闊的天地,和同齡人多交流交流。閉門造車也是容易走入死胡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