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穿過衫葉的縫隙灑落大地,也灑在了陳夢妍精致的面龐上。
兩只俏皮的麻雀嘰嘰喳喳的在陳夢妍上空盤旋嬉戲,其中一只麻雀好似是飛累了,緩緩?fù)T陉悏翦竽X,叫喳喳的啄著陳夢妍頭皮。
一聲低哼從陳夢妍口中傳出,嚇壞了這麻雀,兀得一聲飛上青衫躲在樹葉中不敢露頭。
識海內(nèi)的龍鱗道:“醒了?”陳夢妍渾身疼的她齜牙低哼,特別是李云書最后那一劍險些要了她的性命,若非她體質(zhì)特殊,此刻早已成了李云書的劍下亡魂。
陳夢妍想試著坐起身,可剛一動,牽動胸前傷口,溢出鮮血,陳夢妍再度皺眉。
陳夢妍躺在地上蒼白的面龐朝下,額頭滿是細密的汗水,鼻間凈是泥土的芬芳。
陳夢妍齜著牙氣若游絲道:“醒了,昨晚我差點死了。”龍鱗道:“不還沒死么?”說到這,陳夢妍氣不打一處來開口道:“昨晚說好的幫我,為什么到最后還是我單獨面對那李云書?!?p> 龍鱗道:“你現(xiàn)在還覺得結(jié)丹修士恐怖么?還覺得他們無法戰(zhàn)勝么?還覺得結(jié)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天么?”
一連三問如驚雷般炸響在陳夢妍腦海,陳夢妍只覺頭皮發(fā)麻連帶著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我戰(zhàn)勝了半步結(jié)丹的李云書,雖,雖說借用了怨魂之力,可、、”
龍鱗道:“可卻是你單獨面對?!标悏翦皖^嗯了一聲。
龍鱗道:“進來吧。”說罷,玉手一揮,陳夢妍的身子出現(xiàn)在了識海內(nèi),陳夢妍趴在地上,感受著溪水流過面龐的清涼,連帶著精神都有了一絲振奮。
陳夢妍開口道:“龍姨,你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為何我一來到這里就覺得無比暢快?!?p> 龍鱗道:“以后你會知道的?!闭f完,香蔥細指一指其旁白霧區(qū)域。
頓時,白霧退散,露出了李云書的身影,李云書身影剛出現(xiàn)的一刻,也看見了陳夢妍,當(dāng)即是露出惡毒的目光,口中低吼:“陳夢妍!”
陳夢妍看了一眼李云書,眼皮一翻理都不理他。
李云書被這一舉動氣得快炸了,瘋狂的掙扎著想沖出,可卻被一層無形的壁障死死籠罩,竟使其無法挪出半步,只能無能的在內(nèi)張牙舞爪。
陳夢妍道:“龍姨,你搜了他的神,還留他作甚。”龍鱗道:“這是個可憐人吶。”
李云書大吼道:“你放屁,老子不需要你們師徒二人假惺惺的憐憫,此刻成為你等階下囚,受盡搜神之苦,又言語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陳夢妍有種的給我來個痛快。”說完,還朝向陳夢妍吐了一口唾沫。
陳夢妍道:“被我龍姨搜神之人還未失智,你是第一人,說說吧,你有什么可憐的?!?p> 李云書亦聽此話,憤怒的面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蕭瑟,一份無奈,更有一份對世間不公的憎惡。
李云書沉默了,閉著嘴轉(zhuǎn)身坐下,一語不發(fā)。
這倒讓陳夢妍來了興致,識海內(nèi)的她無病無痛,還倍兒有精神,一個翻咕嚕爬起,走到李云書身后,彎下腰開口道:“喲,看來你還有故事啊,說說唄?!?p> “我呸,我李云書就是死,也絕不向你低頭?!崩钤茣缡谴鸬?。
陳夢妍嘆了口氣,失望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向龍鱗走去,邊走邊說:“哎,可惜啊,可惜我爹爹留于我修金丹之法,怕是無人參透咯?!?p> 她根本就沒有什么修金丹之法,陳夢妍這是在賭,賭這李云書心動。
果不其然,李云書當(dāng)然上鉤,神識之體一顫,立刻轉(zhuǎn)身開口:“你說什么?”
陳夢妍頭也不回:“沒什么,只是我那爹爹呀,留給我的東西太多了,到底有些什么東西我記不清了,還需回茶香抖出來翻翻?!?p> 李云書面露掙扎,最終一咬牙道:“你想知道什么?”
陳夢妍目光一凝:“九鼎氣金丹。”李云書目中露出茫然,腦海中不停的搜刮著這幾日以來的記憶,可唯獨對于哄騙周豹去城門外看陳夢妍的那段記憶模糊不清,好些細節(jié)更是直接無法回憶。
李云書越想越是覺得頭疼欲裂,漸漸地,他的的眼中露出了極致的痛苦,抱著頭身子蜷縮在地慘哼不已。
陳夢妍看李云書這般舉動不似作假,心中的疑惑更甚,轉(zhuǎn)頭看向龍鱗。
龍鱗開口道:“那段記憶被人強行抹去,連我都搜神無果?!?p> 陳夢妍心中思付一陣道:“何種修為足以抹去他人記憶?”
龍鱗道:“結(jié)丹之上,修為比對方高出兩個境界皆可?!?p> 陳夢妍口中喃喃:“也就是說,抹去李云書的記憶只需元嬰老怪便可?!?p> 龍鱗道:“不錯?!标悏翦溃骸按丝檀笮鄹畠?nèi)元嬰老怪共三人,周振虎,雷翼、穆煙雨、”說到這,陳夢妍眼中一凝:“不對!茶香還有個林震南!”
龍鱗道:“這個你大可放心,他一個假嬰翻不起浪花。”
陳夢妍道:“什么是假嬰?”龍鱗道:“這個日后再提,你不是想知道這李云書如何可憐么?且聽我細細道來?!?p> 爾后,龍鱗便將李云書的經(jīng)歷委委本本的與陳夢妍說了,陳夢妍越聽越是覺得李云書不該死。
聽完后,陳夢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口中喃喃:“他與我不是一樣的么?甚至我的日子都要比他好上千倍?!睜柡箨悏翦褡R與龍鱗交流:“龍姨,你有修金丹之法么?”
龍鱗道:“他的資質(zhì),先天無法金丹,可。”陳夢妍道:“可什么?”龍鱗道:“亦可后天而成,只不過那條道路艱難險阻,危機重重,百死不得存一?!?p> “也比讓他知道,他此生無法金丹的好。”陳夢妍如是想,開口道:“你想不想知道如何成金丹?”
蜷縮在地上抱頭發(fā)抖的李云書聽到這句話后身子停止了顫抖,顫聲道:“你,你有什么條件?”
陳夢妍道:“合作?!?p> 李云書眼中露出了恐懼開口道:“你,你想同時招惹城主府與萬寶閣!”
陳夢妍嘴角一勾道:“不愧是你,當(dāng)真聰明。”
“不,不可能,我饒是有天大的膽也不敢同時招惹這兩尊龐然大物。”李云書恐懼得雙腿都在打顫。
龍鱗玩味道:“若是我告訴你,清兒還活著呢?”
李云書身若雷擊,騰的一聲彈起,雙手不停的拍打壁障,激動之情,溢于言表:“你,你說什么?”
陳夢妍道:“若是我再告訴你,此番合作過后,我進那潑機秘境替你尋一具筑基肉身,賜你金丹之法,送你與清兒離開茶香呢?”
李云書一拳打在壁障之上開口道:“我憑什么相信你,陳夢妍,你莫要哐我。”話雖如此,可李云書的眼中卻是迫切的想知道一個切實的答案。
陳夢妍肅然道:“我不知道該如何讓你相信我,但我以陳家家主之名,以韓非之女之名,向你保證只要這次合作一完成,回到茶香定然盡快完成許你之事。”
李云書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牙關(guān)不停打顫,最終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咬牙低聲道:“賭一把?!?p> 李云書紅著眼嘶吼一聲,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抬起右手道:“你可敢擊掌為誓。”
陳夢妍走到近前,抬起手掌,狠狠的與李云書一拍,啪的一聲,識海中心湖泊湖水翻涌,轟轟轟九聲炸響,水花四濺。
誓成。
李云書也著實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想到,普通的擊掌誓言竟可引得識海震蕩,這般陣仗,他也是第一次見。
半晌后李云書道:“易容術(shù)已被你師尊習(xí)得,與萬寶閣交涉之時,你盡量以扇掩面,剩下的我會說。”
陳夢妍道:“李云書昨夜已經(jīng)死了?!崩钤茣旖且还吹溃骸鞍?,我知道,我只是還沒想好新名字?!保ɡ钤茣院蟮拿纸校豪钍烂?。后話不題。)
陳夢妍道:“那還是先叫著你李云書。”“隨你?!?p> 陳夢妍意識鉆出識海,重新接管身體,劇痛瞬間來襲,疼的陳夢妍齜牙咧嘴。
強忍著劇痛從儲物袋內(nèi)摸出大把丹藥服下,就這幾個簡單的動作,卻差點要了她的小命,渾身骨頭好似要散架了似的疼。
趴在地上半晌后,方可勉強坐起身子,調(diào)動體內(nèi)所剩無幾的修為,將怨魂重新封印后,盤腿打坐不題。
時間飛速流逝,轉(zhuǎn)眼月上枝頭,陳夢妍的傷勢雖說并未有所好轉(zhuǎn),可支撐著回到煙雨樓亦無礙。
陳夢妍從儲物袋中取出清水略微一番清洗,換上一套干凈的夜行衣,將舊衣服點火焚燒,待得煙霧散盡,挖坑掩埋后,洛神幻身而動,向著煙雨樓而去。
煙雨樓六層議事廳中,方林急的來回踱步,口中不停碎碎念:“陳夢妍到底去哪了?她會不會是著了那李云書的手啊。”
連傾城道:“我等幾人遇到的無非都是一些土雞瓦狗,陳夢妍真的去找真貨了?!?p> 陳陽眼中滿是火氣,憤憤開口:“再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妍兒再不歸來,我立刻殺去城靈閣!”
蚊無雙
有想看李云書故事的嗎?有的話扣個1,有一個人扣都寫,沒有的話就扣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