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離家出走了,常璐得出這個結論。
她扒拉著白希霖的腿,著急的沖他喵喵叫。
可惜她個子太矮了,看不見白希霖的表情。
但是她想,白希霖現(xiàn)在表情絕對不夠好。
“狗蛋?!卑紫A匕阉饋怼?p> 果然,白希霖現(xiàn)在緊緊鎖著眉。
他把常璐放到沙發(fā)上,囑咐道:“我出去找一下鐵柱,你別怕。”
常璐想要跟著白希霖一起去,卻被白希霖關進了屋里。
聽見外面?zhèn)鱽黻P門聲時,常璐跳躍起來把門把手壓下去。
她從白希霖的屋子里出來了。
燈已經被白希霖關了。
不得不說,貓的夜視能力的確很好。
開不開燈的晚上對于常璐來說,都沒什么區(qū)別。
她看著墻上掛的表,準備再等十分鐘好出門,以免下樓遇見白希霖,又被抓回去。
只是她現(xiàn)在出去了,回來時肯定會被白希霖發(fā)現(xiàn)。
常璐轉念一想,跳上窗臺把窗戶打開了。
密閉著的窗戶剛打開時,就有一股新鮮的空氣吹向她。吹的她的毛都飄起來,晃來晃去的。
常璐感受了一會涼風后從窗臺上跳下來,跑到門口那里直起身子把大門打開了。
“啪?!?p> 樓道里的聲控燈亮了。
誰也沒發(fā)現(xiàn)一只肥貓跑下了樓。
白希霖家在二樓,常璐很快就跑下了樓。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出門。
她原先只透過窗戶看過這個小區(qū)院子。
現(xiàn)在實實在在的下來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院子對她來說太大了,就連院里垃圾桶都比她要高好多。
常璐指甲伸出來,做出防御的姿勢。
“鐵柱,鐵柱?!彼贿呍谠豪锉寂埽贿吅?。
遠遠的傳來一聲熟悉的男聲。
“鐵柱。”
糟了,是白希霖。
常璐懊悔自己太不小心了,她現(xiàn)在說話,在人類聽著就是“喵喵”。
白希霖朝她的方向跑來。
常璐靈機一動,跳進了花圃里。
“鐵柱不在這嗎?”白希霖聲音聽起來有些難過,“我聽錯了嗎?”
等白希霖的聲音遠了。
常璐才從花圃中出來。她現(xiàn)在四只爪子里都是土,身上還沾了許多葉子,她甚至覺得,還有一些蟲子爬她的身上了。
她顧不上嫌棄,趁著沒人,趕緊從院里跑出去。
剛出院子,常璐就看見人了。
這個院子斜對面是一個大商場,人絡繹不絕。
她躲在黑暗的地方,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鐵柱會跑到哪里去。
甚至她都不知道鐵柱什么時候跑的。
“動物的嗅覺好像很敏感。”常璐喃喃自語。
她嘗試著聞了一下。
完全沒有鐵柱的味道。
果然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她換位思考,如果是她,絕對不會往人多的地方去。
常璐思考了一會兒,一咬牙,轉頭朝著后面跑。
那里看著并像對面,前面那樣繁華。
“媽媽,看。是小貓咪誒?!币粋€穿著小皮鞋的女孩子驚喜的叫道。
常璐只管著跑。
她不敢停下來,被白希霖抓住還好,被別人抓住可能就要出事了。
過了不知道幾個紅綠燈后,常璐被幾個學生攔住了。
“哎?誰家的貓?”一個少年眼尖的看見她了。
他同行的幾個人瞬間圍住了她,堵住了常璐的前路。
“好可愛,抱回家吧?”
常璐扭頭往后看,后面現(xiàn)在正是紅燈。車來車往。
前面被團團包圍,后面危險重重。
常璐頭也不回的奔向一旁黑暗的巷子里。
那個少年的手差一點就抓住她了。
常璐不敢停下奔跑的腳步。
終于甩掉了那群小孩,周圍也沒人了。
常璐發(fā)現(xiàn)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她好像離家很遠了。
她在四處轉了轉,這里好像是一個廢棄的工廠。
沒有人,也沒有鐵柱。
常璐現(xiàn)在才感覺自己的爪子疼,她伸出爪子看了看,已經被磨紅了。
走路時火辣辣的疼。
更嚴重的是,她今晚沒有吃飯也沒有喝水。
肚子里空落落的。
常璐翻個身子,躺在地上望著天。
肥肥的貓臉和圓嘟嘟的身子煞是可愛,她貓嘴輕啟,聲音又奶又萌。
“等老子找到你了,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蠢兒子?!?p> 前幾天她都是躺在舒服的沙發(fā)上或者貓窩,現(xiàn)在躺在又硬又涼的地板上,又餓又渴又累。
休息了一會兒后,常璐慢悠悠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來的方向回去。
也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白希霖回家看見她也不在家,心情會怎樣。
常璐想,等她這次回家后,恐怕以后出門就不容易了。
鐵柱這倒霉孩子。
常璐的頭被一滴雨滴砸中,她抬頭,雨滴又落在她的眼里。
瞬間,下起了暴雨。
常璐渾身的毛都被打濕了。
壓在自己的身上,又重又冷。
只能先去工廠里面避雨了,常璐跑著往工廠的方向去。
剛進去工廠大門,就看見一雙發(fā)亮的眼睛。
是狗。
而且是大狗。
常璐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她依靠本能低低的發(fā)出怒吼。
土黃色的大狗朝著她走來。
常璐身子弓起的更厲害了。
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著,思考著是跑出去還是打這只狗。
外面電閃雷鳴,還有暴雨。
大狗一步步越來越近。
常璐心快跳出嗓子眼,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沒事的,自己還有力大如牛buff在身。打一只狗也算是輕輕松松。
“你還好嗎?小貓咪?!贝蠊芬婚_口是沙啞的聲音,聽起來猶如一個老人,“你怎么會在這里?”
大黃認得這種貓,是一種品種貓,比它要貴多了。
常璐聽出來對面的狗沒有惡意,但是扼制不住自己害怕的心理,她仍然毛豎起。
“放輕松?!贝簏S安慰對面那只濕淋淋的小貓咪,“我叫大黃,是一只老狗了。”
“璐璐。”常璐不想說自己叫狗蛋。
“你怎么會在這?跑丟了嗎?”
“那你呢?”常璐反問它。
它一只狗在一個廢棄的工廠也很奇怪。
更何況,它看起來像是被人教導過的。
大黃脾氣很好,它笑呵呵的說:“我一出生就在這里,本來是跟著人幫忙看管倉庫的,現(xiàn)在工廠倒閉了,我沒什么用了,也沒人愿意帶走我了。而且,我真的是老了。”
雖然大黃在笑,但是常璐還是從中聽出了一股落寞與悲傷。
她靠近大黃,溫和的說:“我是出來找我兒子的,現(xiàn)在回不去家了?!?p> 大黃看了看外面,心下了然。
“那你先在這里睡一晚吧。明天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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