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葶與花挽青所到之處,皆人歡馬叫、熱鬧非凡。
入宮之后,二人便抄近路往長圣殿方向趕去,所見之人皆盛裝于身。
午宴在長盛殿舉行,殿中有三階,最高一階為圣主與圣后之席,以示尊敬;其次為皇親貴族之席,男左女右;最后乃是圣臣之席位,由近及遠(yuǎn)依次為一品至三品。
花挽青的父親乃為一品大將軍,自是圣臣席位的上座。
在長盛殿伺候的宮女見沈香葶與花挽青入殿,便微微俯身以示拜見之禮。
沈香葶與花挽青則徑直走到拜見之處,一同為圣主賀壽。
“主女沈香葶拜圣主,愿圣主萬壽無疆,愿大圣國常盛不衰、五谷豐登、六畜興旺、國泰民安?!?p> “圣臣花鏘之女花挽青拜圣主,愿圣主總?cè)虢癯郾?,永葆千千歲,愿大圣國國運昌盛?!?p> “好!”圣主今日非常之高興,笑聲此起彼伏?!肮?.....快快入座!”
沈香葶看著圣主,笑稱:“圣主莫不是以為就此而已?!”
圣主聽到沈香葶如此說,便覺一絲好奇,“哦?!不知主女還有何喜,竟如此賣關(guān)子,哈哈哈哈......”
“兒臣與花挽青為圣主獻上《劍、舞、琴》,還望圣主莫嫌棄?!?p> 沈香葶說完,便將頭發(fā)盤起,退去外衣,阿水遞上一把劍,上面雕刻著許多大圣國的壯麗山河,此劍雖輕,用起來卻十分有力;
花挽青亦退去外衣,接過小小遞來的琴,將其放在半人之高的琴架之上。
沈香葶持劍緩緩起勢,花挽青則步步生花,在沈香葶與琴之間翩翩起舞。
沈香葶忽用力一躍,花挽青亦輕盈旋轉(zhuǎn)身姿,用舞袖撥弄琴弦,發(fā)出悠揚悅耳之音,沈香葶遂將劍直拋向于上,而后以輕柔旋轉(zhuǎn)之態(tài)向琴走去,手即輕輕觸之,琴音鏗鏘有力,劍隨著琴音落下,柄于地,刃向上,花挽青則婆娑起舞于劍刃。
眾人見此拍手叫好,“圣女不愧是安大將軍之徒??!”
“想不到將軍之女竟有如此舞藝!”
“主女劍之剛毅,花挽青舞之柔美,二人此為一絕?。 ?p> “確實不錯??!不錯......”
“......”
安大將軍也是頭次見到花挽青起舞,想著挽青雖身子內(nèi)里弱,舞卻如此精妙,不由得生出些欣慰。
隨著琴音高蕩起伏,花挽青刃上之舞愈來愈快,看似劍斜人傾,卻始終劍不曾倒,舞不曾停,彼時,沈香葶與花挽青二人同是轉(zhuǎn)動身子,再一看,花挽青的指尖已在琴上撫弦,琴音再度轉(zhuǎn)變,如鳴佩環(huán)、不絕如縷,沈香葶則伏地拾柄,再一掌擊于地,呈絕地反擊之勢,隨著沈香葶收劍,音止,舞停。
“好,你二人此合作甚妙,本圣非常高興,哈哈哈哈......”圣主連連拍手叫好?!叭绱丝磥?,本圣的主女這次真是用心了!來人?!?p> 伺候圣主的大太監(jiān)拂華手持拂塵向前:“奴在。”
“賞,主女賜金絲香木嵌蟬玉珠、赤金鳳尾瑪瑙流蘇、十二把泥金真絲綃麋竹扇;花挽青賜煙云蝴蝶裙、碧玉玲瓏簪、點翠嵌珍珠歲寒三友頭花簪、琺瑯彩嬰戲雙連瓶、玉牙梳?!?p> “主女謝圣主賞賜!”
“花挽青謝圣主賞賜!”
沈香葶上二階入座,見到最愛吃的招積鮑魚盞,如意糕,便兩眼放光,直咽口水。吃時還不忘阿水,偷偷給阿水遞食。
按宮規(guī),阿水此時不能進食,便一直未接。沈香葶心上一計“阿水,你再近點兒,我有事同你說?!?p> 阿水便在走近后乖乖將耳朵湊過去,誰知沈香葶一把抓住阿水的手,將東西塞到阿水手上,“阿水,這可是好東西,我疼你才給你的,你現(xiàn)在礙于宮規(guī)可以不吃,但是一定要拿著帶回去,我們悄悄的,不就無人知道嘛!”
阿水輕輕俯身,“阿水謝主女!”
沈香葶見阿水收下便開始嬉皮笑臉,“誰叫你是我的阿水呢!呵呵呵呵......”
花挽青忽然想到國師之事,便問坐在身前的父親,“父親?!?p> 由于歌舞聲音略大,安大將軍并未聽見,于是花挽青便提高了聲音,“父親?!?p> “是挽青喚為父?”
“是?!?p> “那挽青是為何事?”
“挽青想問父親為何國師從未參加宮中宴席,亦鮮少在宮中路面?!被ㄍ烨嘧⒁獾礁赣H的臉上似乎流露著一絲不悅,即便如此,既已開口,花挽青便不會于此時停住。“除了圣主,父親以及幾位重要大臣,幾乎無人見過國師!”
此時坐于二階之上的六主公正瞧著花挽青。六主公名為沈子簫,是圣主的第六個兒子,沈子簫十五歲便隨軍隊出征,立下過幾次小的戰(zhàn)功,其母去世后便回了宮,自此沒再離開圣城。
“為何忽然對國師如此好奇?”安大將軍有些不解,花挽青以前從不理會這些事,即便是有時當(dāng)著她的面提宮中之事,她亦是左耳進右耳出。
“挽青是見國師如此神秘,而主女又經(jīng)常提及此人,便有些好奇,因父親與國師見過,所以才想著問問父親,父親不必多慮。”
“既如此,挽青還是早日打消對國師的好奇吧!國師也沒有什么神秘之處,至于露面之事,那是人家自己的事?!?p> 花挽青見父親不愿多說,便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女兒明白?!?p> 宴會中,沈香葶又不在身邊,花挽青覺著無聊,便想出去走走,“小小,我感覺有點悶,出去透透氣吧!”
“是?!?p> 沈子簫自花挽青獻舞后,視線便未從花挽青身上移開,見花挽青起身出去,他便也跟了出去。
“小小,你說國師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本想著或許可以從父親那兒知道些什么,可父親居然什么都不說?!?p> “小小雖不明白其中道理,但將軍如此自是有將軍的緣由?!毙⌒∵@話既不向著將軍亦不向著花挽青,這到是讓花挽青有些意外。
“你不是一向都是向著我的嘛?!剛剛這是?”
“剛剛小小亦是向著主子的,只是小小覺得國師這人咱們還是不要惹的好!”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被ㄍ烨嗉纫堰@樣說,小小也不便多說什么。
突然,暗處一個人影閃過,“誰?”花挽青注意到人影,便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