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最為痛苦的莫過于父子相殘。
陳阿狗看著沖向喜娃的葉二,心中刺痛的厲害。他大吼了一聲,沖了上去,“我已經(jīng)殺了他一次,所以其他人都不能和我搶?!?p> “先生?!倍阍谝慌缘腻\繡幫不上一點忙,焦急地哀求道:她后悔了,她后悔自己犯下過錯,被先生閉了視力,封了修為。只是先生,你真忍心看著他們一個個倒在你的面前嗎?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大道也許就是這般無情。
南銘望著錦繡長長地嘆了口氣:她要走的路還很長。
“我殺了你?!比~二如同發(fā)了瘋般撲向喜娃,只是他眼前的喜娃已經(jīng)不是他那個半大的兒子,而只是一只邪魅。
那一刀雖然劃破了喜娃的身體,但是卻在瞬間愈合。沒有情感如同行尸般的喜娃,五指一揮,便劃向葉二的喉嚨……
“小心?!币慌缘年惏⒐吩谖C時刻撞開了葉二。五指掃過陳阿狗的右手,五道黑煙冒起,他頓時感覺手臂如同被烈火灼燒了一般,變成焦黑,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冒起。
“先生……”
一旁再次響起錦繡的呼喊,聲音中傳出她的焦急和不安。
“罷了!”
南銘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上前去,體內(nèi)的真元開始運轉(zhuǎn)……
他越來越快,最后跑了起來,凌空一腳踹飛撲向陳阿狗的邪魅。
“呯!”
巨大的力量直接讓邪魅倒飛數(shù)米,重重地撞在樹上,跌落下來。
“吼!”
受到攻擊的邪魅兇性大發(fā),化作一只獵豹撲了過來。
南銘右手五指一抓,掉落在地上的短刀,化作一道一流光飛到他的手中。
“殺?!?p> 南銘哪里還是一位文弱書生,他不退反進,手中的短刀,瞬間揮砍出數(shù)十刀。
“呯呯呯……”短刀上刀氣迸發(fā),全數(shù)砍在邪魅的身軀,有的甚至穿過他的身體。
這感覺就像是砍在敗絮上。
一旁的陳阿狗看得目瞪口呆,而葉二癱倒在地上,仿佛每一刀都砍在他身上。不管怎樣,那終究是喜娃的身體。
短刀穿過邪魅的身軀,南銘一閃而過,抓住刀柄,身后的邪魅“呯!”的一聲直挺挺地倒下。
結(jié)束了嗎?
“喜娃!”葉二悲從中來,爬向喜娃,再怎么說那也是他的骨肉。
“小心?!?p> 南銘卻是知道,那幾刀并不足以要了邪魅的命。
火光中,倒在地上的邪魅突然翻身,一口將葉二吞噬,連南銘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
只是一瞬間,邪魅的身體內(nèi)突然冒出一團紫黑色的煙霧,那團詭異的煙霧將他整個人慢慢托起……
喜娃的黑發(fā)在身后亂舞,眼中閃過紅光,整個人比之剛才更加的詭異。
陳阿狗大氣不敢出。
“阿狗你們讓開?!?p> 突然一個聲音在錦繡身后響起,葉無介已經(jīng)趕來,他抖開包袱,一柄長劍飛天而起。
“去!”
葉無介念動口訣,長劍離鞘,化作一道流光刺穿半空中的邪魅。
他雙手劍訣變幻,口中再次念動咒語。飛劍之上一道流光閃過。喜娃的五官變得猙獰,四肢變得扭曲,就像是一條被釘住了七寸的毒蛇。
飛劍上的光芒越來越亮,就像一顆太陽,瞬間爆發(fā)。
“轟!”
在一聲凄厲的慘叫聲中喜娃的身體在光芒中爆炸化作灰燼,一柄短刀從半空中落下。
“收!”
飛劍回鞘。
“飛劍?!敝車娙丝吹竭@一幕,目瞪口呆:村長居然是仙人!
看著眼前這一幕,夜風(fēng)中的葉無介心情復(fù)雜,似有千般結(jié):自己終究還是來遲了。
“阿狗,你沒事吧!”錦繡摸索著走了過來,蹲下身子,關(guān)切地問道。
“我沒事?!?p> 陳阿狗捂著傷口,卻是暈死過去。
葉無介看著陳阿狗手臂上的傷勢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張符文,放在他的手臂上:邪祟入體,如果不及時治療,只怕生不如死。
他口中念著咒語,便見那張黃色的符紙隱入陳阿狗的手臂中,黑色如碳的手在瞬間康復(fù)。
當(dāng)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村民。只是那些村民看他的眼神卻是不善。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葉無介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神跡現(xiàn),出封神。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告訴你們?!?p> 葉無介在篝火邊慢慢地坐下,絲毫不介意剛才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那些村民有的坐下,有的則抱手站著……
錦繡扶著陳阿狗坐在稍遠一點的地方,而南銘也站在人群后面。
“你等都知,我們世世代代隱居與此,只為有一日能走出罪域,走出這封神之地。你們一定以為自己是被流放至此的罪人?!?p> “難道不是嗎?”
“當(dāng)然不是,我們本是劍城七脈中的第七脈,我們是搖光師祖的傳人?!比~無介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劍城、七脈、搖光師祖……
“那么你們一定會很想知道,既然我們是劍城七脈,為何卻被困封印之地。此事需從千年前的人妖大戰(zhàn)說起?!比~無介陷入回憶之中:
昔日,劍城七脈在北茗、南斗二位祖師的領(lǐng)導(dǎo)下,共拒雪妖。南斗前輩一劍將罪域從北疆隔離,目的是為了將更多的雪妖困在罪域。只是罪域剛成,空間不穩(wěn),為了大局,搖光師祖率領(lǐng)第七脈弟子封閉了空間。雖然沒能完全困住妖主,但是也沒有讓它重回北岳。
“既然人妖大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那我們?yōu)楹尾荒茈x開封神之地,一直滯留此地?”
“此事已過千年,其中的具體緣由已經(jīng)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了。”葉無介長長地嘆了口氣,知道真相,沒人能受得了,“不過我能保證神跡現(xiàn),出封神,這句預(yù)言卻是真的?!?p> “那敢問村長,為什么不道村禁止修煉,而你為什么又能修煉?”
此事已關(guān)機密,哪怕能說,但是葉老卻不能說。也許那一天來臨的時候,他們都會知道。
“我相信老村長,他不說一定是有不得已苦衷。”南銘站了出來,也許在場中除了他真的就沒有人知道了。這天下,能值得他尊敬的人真沒幾個,老村長算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