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白一直聯(lián)系不上,炎瀚決定自己開始著手調(diào)查,任何有關(guān)聯(lián)的事都可以,最接近的一點就是連某生的事。
假如連某生的血液里也有那種成分,那是不是可以說明晶體也曾經(jīng)在連某生的身體里待過,那他現(xiàn)在在哪,還活著嗎?如果他還活著,是不是就證明晶體是可以取出來的。
炎瀚開始著手調(diào)查連某生的事,和素雅一起去了她父親當(dāng)年工作的醫(yī)院,醫(yī)院已經(jīng)擴建了。炎瀚拜托朋友拿到了當(dāng)年那場醫(yī)療事故的資料。
是有人死在了手術(shù)臺上,本來就是一場成功幾率很小的手術(shù),家屬卻不撓不休的說是連某生殺了人。最終老實的連某生選擇了辭去了職務(wù)。
這件事倒是看不出什么疑點,可惜的是素雅當(dāng)時還小,她的母親也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無法詢問他父親當(dāng)年到底去了哪里。
從醫(yī)院出來,兩人找了個地方吃飯。素雅問:“沒帶上小七嗎?”
“她死活不來,非要待在家里。”
素雅笑笑:“小七還挺可愛的。”
“她就是個傻子。”
素雅聞言,突然問:“炎隊長跟小七的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p> 炎瀚點頭,“她比較單純?!?p> 誰知道素雅突然問:“炎隊長有喜歡的人嗎?”問完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于是補充道:“我是說假如炎隊長有喜歡的人,看見你整天和另一個人待在一起。會吃醋的吧?!?p> “整天待在一起,你是說你還是小七?!?p> 這幾天為了調(diào)查父親的事,她確實和炎瀚待在一起。素雅擺擺手:“當(dāng)...當(dāng)然是小七了。”
炎瀚笑笑:“你覺得小七會懂這些嗎?”
也是。但是他還沒回答自己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之前都在太空站泡著,沒時間談戀愛?!毖族尤换卮鹆?。
“這樣啊?!彼匮挪蛔杂X地笑了一下,“我還以為像炎隊長這樣的人,會有很多追求者呢?!边@幾天跟炎瀚也熟了起來,不像以前那么拘謹了。
“順其自然就好?!?p> 素雅點點頭:“我也覺得?!毖族酝觑?,給小七打了個電話。
“喂?小七?!?p> “干嘛干嘛,我忙呢。”
“你忙什么呢?”
“不告訴你。”
“長本事了,別亂跑聽到?jīng)]有?!?p> “我知道我知道?!?p> “出門要告訴我?!?p> “我知道啦!”
“行了,你忙吧?!?p> 那頭果斷掛斷了。
他沒有帶耳機,素雅噗嗤一聲笑出來:“炎隊長年紀(jì)再大點,我會以為小七是你女兒。”
“我現(xiàn)在也不小了?!?p> 素雅瞪大眼睛:“你這么年輕,你是太空站最年輕的隊長吧?!?p> 炎瀚看了她一眼:“你挺了解的嘛?!?p> 素雅臉一紅,端起飲料喝了一口:“沒有,跟王副隊長聊天的時候隨便聊到的?!?p> “你們這么熟嗎?”
“沒有沒有?!彼匮胚B忙解釋,“不熟?!?p> 炎瀚沒說什么,起身結(jié)了賬:“走吧,去你家看看?!?p> 素雅愣?。骸拔壹遥俊?p> “對啊。”炎瀚轉(zhuǎn)身看著她,“你當(dāng)時能在家里找到血液報告,說不定還有什么別的東西你沒發(fā)現(xiàn)的,怎么了?”
素雅捏緊了包包的帶子,“沒...沒有?!?p> 炎瀚沒想到素雅的家居然在常宴廊。常宴廊是一片半無人區(qū)。相當(dāng)于個貧民窟了。
連某生之前好歹是個醫(yī)生,怎么會住在這種地方。
素雅望著眼前破矮的平房,解釋道:“出事之后,我爸把原來的房子賣了,給病人家屬賠錢了。還是不夠,沒辦法,還錢還著還著就搬到這里來了?!?p> 她轉(zhuǎn)過身看著炎瀚,“不好意思了。讓你見笑了。”
炎瀚走到門前:“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在這樣的生長環(huán)境下,你還能不受影響,成長為一名這么出色的醫(yī)生,很厲害?!?p> 素雅一愣,她其實還在猶豫要不要把炎瀚帶過來。像炎瀚這樣的人從小大概都不知道什么是窮苦,她其實并不想把這一切展示給他看,可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謝...謝謝?!?p> 炎瀚不解:“謝我什么?”
“沒什么,我開門吧?!?p> 屋子里的擺設(shè)也很少,只有一間臥室,還有一件被分割成兩半,一半做廚房,一半做客廳。
素雅摸著客廳的椅子。
“我爸和我媽住里屋,晚上的時候我就在這里支個床,早上再收起來?!?p> 炎瀚走到臥室門口,那里有一副小孩子的涂鴉,還有身高的刻度尺。
“這你畫的?”
“對啊?!彼匮挪缓靡馑嫉恼f,“小時侯亂畫的?!?p> 看來她小時候雖然生活水平不好,至少家庭和睦。
素雅推開臥室的門:“雖然小時候很窮,但是爸爸媽媽從來不吵架,我生活的很幸福?!?p> 炎瀚點點頭:“看得出來?!?p> “啊?”素雅回頭,“你怎么看出來的?!?p> 炎瀚走進屋內(nèi):“你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善良,溫和。只有真正長在幸福家庭里的孩子才會這樣?!?p> 素雅愣住。
“我還擔(dān)心你會...會看不上我這種家庭呢?!?p> 炎瀚笑著說:“我發(fā)現(xiàn)你怎么一會把我想的不好相處,一會又覺得我....”
“不是不是?!彼匮胚B忙解釋,“你平時太嚴(yán)肅了,又那么優(yōu)秀,我就想當(dāng)然了?!?p> 炎瀚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我就是一個開戰(zhàn)斗機的,跟優(yōu)秀不沾邊?!?p> “噗?!彼匮判Τ雎暎骸澳阌惺裁窗l(fā)現(xiàn)嗎?”
炎瀚搖搖頭:“這里的東西我能動嗎?”
“你隨意。其實我基本都翻過了,也沒什么了。”
炎瀚開始仔細查看起屋內(nèi)的東西,的確是沒什么重要的東西,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炎瀚問素雅:“你父親當(dāng)時有沒有跟你或者你母親提過,他的血檢這回事?!?p> 素雅搖搖頭:“我那個時候還小,有什么事他也不會告訴我,至于我媽媽,她當(dāng)時生著病,就算我爸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應(yīng)該也不會告訴她的?!?p> 炎瀚點點頭:“我只能這么跟你說,那種奇怪的成分,理論上是不會出現(xiàn)在除了小七以外的人身上,你確定那個血檢報告是你父親的嗎?”
素雅不解:“名字確實是我父親,不過什么叫不會出現(xiàn)在除了小七以外的人身上,這個東西有什么特殊的嗎?”
“你怎么看待呢?”
“我最開始以為是什么特殊的病毒,后來發(fā)現(xiàn)又不是,而且也根本查不到,直到遇到小七,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了?!?p> 她抬起頭看炎瀚:“你...是知道的吧?”炎瀚沒有否認,但也沒有回答。
她想問,又沒問,應(yīng)該是什么她不能知道的事吧,想到這里,她有點失望,可惜自己只是一個醫(yī)生,不像炎瀚。有更多的權(quán)利,可以知道更多的事。
炎瀚看出了她的表情。
“這都不重要,你的目的不是找到你父親的去向嗎?”
素雅點點頭:“也對。可是我一點頭緒都沒有?!?p> “沒事。”炎瀚走出臥室,“我會盡量幫你的?!?p> 素雅轉(zhuǎn)身,看著炎瀚的背影。
“為...為什么要幫我呢?你完全可以不管的?!?p> 炎瀚轉(zhuǎn)身。
“我在查一些事情,你不正好也要找他嗎?!?p> 這樣啊。
屋里真的什么都沒有。轉(zhuǎn)了一圈,又出來了,有些小孩站在角落里望著他們,眼神充滿了不善。
素雅尷尬的笑笑:“這里的人就是這樣的?!?p> 炎瀚表示沒事。結(jié)果走到車旁邊一看,車身被劃了很多道,玻璃也被打破了,車?yán)锓诺耐馓滓脖蝗四米吡恕?p> 素雅大驚:“他們怎么能這樣!你快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丟了?!?p> 炎瀚搖搖頭,打開車門上車:“就一件衣服,不用在意。走吧?!?p> 素雅坐上車。
“對不起啊,他們以前沒有這樣的,可能是看你車比較好...”
“沒事,不用放在心上?!?p> 素雅想說要不我給你賠吧,想想又沒說,炎瀚肯定不會讓她賠,關(guān)鍵是她也賠不起。
炎瀚啟動車子:“要不你請我吃頓飯吧。怎么樣?”素雅看著炎瀚,又收回目光。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樣。
“好,隨便吃,我請客?!?p> 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進展。兩人就回了萊山。四天沒回去,炎瀚一開門,叫了一聲小七。
沒有人回答,有什么東西嗡嗡的從頭頂上飛下來。
炎瀚抬頭一看,是一個跟他腦袋差不多大的小飛船,小飛船停在了他的面前。上面寫著,巴布魯號。船頭還畫著兩只巴布魯。做的還挺精致的。
炎瀚笑著拿過飛船,是挺精致的。
小七的腦袋從樓上探出來。眼睛一閃一閃的。
炎瀚拿起飛船,問她:“你做的?”
“當(dāng)然了,我厲害不。”
“你還有這腦子呢?”
“哼,我聰明著呢?!?p> 炎瀚上樓,小七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個遙控器。炎瀚把她拉起來:“坐地上干嘛?”
“怎么樣?喜歡嗎?”
炎瀚笑著說:“這幾天你就在家做這個???”
“對啊,快說喜不喜歡?!?p> “謝謝,我很喜歡?!?p> “耶!”小七蹦起來:“我果然是個天才,我應(yīng)該去研發(fā)飛船!”
炎瀚彈了一下她腦門:“你要是去研發(fā)飛船,我可不敢開?!?p> 小七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在外面玩,都不理我?!?p> “我可不是在玩,再說了,我每次給你通話你都急著掛,現(xiàn)在又怪我。”
“不管?!毙∑呱斐鍪郑靶量噘M。”
“什么辛苦費?”
“做飛船的辛苦費?!?p> “哪有送別人禮物還問人家要辛苦費的?!?p> “那我給你點辛苦費吧?!?p> 小七拉著他下樓,從廚房里端出一個蛋糕。
是一個藍色巴布魯造型的蛋糕。
“請你吃蛋糕?!?p> 炎瀚不解:“請我吃蛋糕干嘛?”
“給你過生日啊?!?p> “我的生日?”炎瀚看了一眼日期,“不是啊?!?p> 小七也很疑惑:“我看了你的資料上寫的今天啊?!?p> “我的資料,你在哪看的?”
“我在網(wǎng)上隨便搜的?!彼€一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炎瀚失笑:“那是錯的,你在哪看的?!?p> 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失望。炎瀚見她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頭:“沒事,那就提前過了吧?!?p> “真的嗎?”小七又燃起了希望:“可是生日可以隨便過嗎?”
“有什么不能的,我不太在意這個?!?p> 兩個人坐到桌子前,小七讓炎瀚許愿。炎瀚想了想。
“我的人生順風(fēng)順?biāo)覜]什么想許愿的。”
“許一個嘛,隨便許一個就好了啊?!?p> 炎瀚看了看小七,閉上眼睛許了一個愿。
吹滅蠟燭。
“你許了什么愿?”
“不告訴你?!?p> 炎瀚看著面前的蛋糕:“為什么是藍色巴布魯,這是你喜歡的東西吧。”
“因為...因為...巴布魯是拯救地球的英雄啊。”
“?。俊?p> “因為...因為...”
“算了。”炎瀚看她也說不明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