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教授今天所說關(guān)于陳浪父母的往事信息量實在讓他一時難以消化,他此行目只是單純的了解一下父親怎么會認識一個教授,結(jié)果誤打誤撞的獲得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難道這些信息里真的有什么秘密?
在他的記憶中,父親陳楓徠是個及其穩(wěn)重的人,他從不會未制定計劃就貿(mào)然做任何決定。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萌生了更深入了解的想法:“那封信是誰寄來的您知道嗎?還有信里到底寫了什么?”
“可惜啊?!眲⒔淌趽u頭:“信是我在傳達室拿來給他的,信封上沒有署名。至于信的內(nèi)容,除了你父親誰也不知道,隨著你父親出事,那封信也就失蹤了?!?p> 陳浪的潛意識里不愿意相信劉教授的話,他總覺得哪里有疑點但又說不出來只好換了個問題:“這張照片是您什么時候和我父親照的,我不記得您來過我家?!?p> “照片應(yīng)該是在05年我和你父親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照的,那天他來院里咨詢核裂變產(chǎn)生的能量公式能否套用在細胞裂變上,正好是我回答了他的問題?!眲⒔淌诤攘丝谒又f:“你父親得到答案后很高興,請我去你家里喝酒,當時你和你妹妹都在寄宿學校,怎么可能記得?!?p> “當時只有你們倆人嗎?”陳浪問。
“你父親還邀請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我也認識,你父親的搭檔李民生教授,也是生命科學領(lǐng)域方面的權(quán)威。哦對了,后來你父親成立的科研項目組里他也在?!眲⒔淌谟帜闷鹫掌袊@:“時間過的真快,一眨眼八年過去了。”
兩個人?陳浪心里計算著被撕去的半張照片是否能夠容納兩人的位置。“那另外一個人是誰,干什么的?您還有印象嗎?”陳浪開口。
劉教授搖頭說道:“那人我不認識,一個大光頭,看年紀有六十歲,你母親說他是個做生意的。我記得他姓……”他努力回憶著:“對,姓包,好像叫包力志。吃飯前閑聊的時候他也只是說做生意的,具體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p>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父親后來成立的項目組的投資者就是這個姓包的人?”陳浪做出一個假設(shè)。
“也不是沒有可能。你父母出事后,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也側(cè)面打聽過這個包力志,但這個人就像從人間消失了一樣,誰都找不到,其他方面也沒有什么進展。更可惜的是項目組里的那些同志這幾年好多都相繼離世,你看的那本筆記里我都做過標注,畫圈的是還健在的?!眲⒔淌趶年惱说氖种心没毓P記本翻到第一頁指著幾個畫圈的人名說道:“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名單上還活著的這幾個人了?!?p> 陳浪順著劉教授手指的方向看去,陳民生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你可以去找他問問?!?p> “咚咚咚”劉教授剛說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劉教授抬手示意陳浪不要說話。
“老劉啊,我是老李?!遍T外一人說道。
“李院長,剛在會上我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這次科考沒有充足的人員裝備配備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去的,如果你是來當和事佬的我勸你還是省省吧?!眲⒔淌趯﹂T外說完,壓低了聲音對陳浪說道:“今天你來找我的事對誰都不要說,包括我們這次的談話,記住了嗎?”
陳浪點頭。
李院長在門外說道:“老劉,你的意見院里剛研究過了,全部采納。我來找你就是討論下人員搭配的問題,這次你放手去干,不管出什么事院里擔著?!?p> “那咱們?nèi)h室談吧?!眲⒔淌诨氐溃骸澳阆鹊綍苣谴龝任易吡四阍僮??!?p> 看著陳浪躲好后,劉教授端起水杯換了一副氣呼呼的表情把門打開。
李院長看見劉教授手上的水杯笑著說:“血壓又上去了吧?自己的身體要自己愛惜。以后有什么不同意見好好談嘛,你也是院里的老同志了,兩句話不對你拍桌子就走,這哪能行?那些后生晚輩哪里還敢發(fā)表意見?”說著李院長伸頭向辦公室望了一眼開玩笑的說:“聽小趙說有人找你?哪個方面的泰斗,介紹介紹?”
“科大的一個學生,來借材料的,早走了?!眲⒔淌谝贿呎f一邊拉門:“時間緊迫,咱們現(xiàn)在就去定人員名單,晚上我拉一張設(shè)備名單,明天會上討論?!薄袄蟿⒊鲴R,一個頂倆。哈哈哈”
二人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走遠了。
陳浪又等了十分鐘,才躡手躡腳的離開劉教授的辦公室。
走出省科院的大門后,陳浪向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走去,陸銘峰開口問道:“該不會是想調(diào)查這件事吧?”
“再說吧?!标惱藳]有明確自己的態(tài)度:“但是有一點很有趣?!?p> “那一點?”陸銘峰問。
“過了快九年,怎么可能記的那么清楚?”陳浪說:“不過他提到的那個包力志你好像也跟我提過。”
“他說錯了,不是包力志,是包祿石?!标戙懛寮m正。
“你確定?”陳浪問。
“樣貌六十多歲,大光頭,又姓包,除了那個老東西還能是誰?!标戙懛逡幌肫鸢撌哪菑埬槻挥勺灾鞯拿壬鹨还捎魫灥哪铑^,老頭交代給他的事還沒辦就把能丟的不能丟的全丟了。身體丟了、守護的世界丟了、系統(tǒng)雖說沒丟,但和丟也沒什么區(qū)別,作為第六維度的秩序衛(wèi)的首領(lǐng),最重要的臉面也都一并丟到家了,郁悶的程度有了加深的趨勢,嘟囔著:“也不知道那老頭是死是活?!?p> “誰死了?”陳浪沒聽清。
“沒誰?!庇魫灥年戙懛逵魫灥膯柕溃骸翱催@方向也不是回家的路,接下來去哪?去找李民生?”
“誰說我要調(diào)查我父母的死因了。我只是突然想起個朋友,想去見見他。”想到這個人,陳浪露出笑容。
“誰?”陸銘峰問。
“一個大老板?!标惱诵θ萦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