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分,賈府開飯了,下人們將飯菜端到桌子上之后,賈老爺與幾人便依次來到了飯桌旁。
待到眾人都落座之后賈老爺突然向旁邊的人道:“二夫人怎么沒來?”
“回老爺,二夫人說身體不舒服,就不過來了?!币慌缘难诀哒f道。
“怎么回事?”賈老爺聽聞趕緊皺著眉頭道。
“二夫人說沒什么大礙,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毖诀呓又馈?p> “哼,架子可真大,難道還要人去請她嗎?”此時坐在賈老爺身旁的大夫人翻著白眼道。
“你胡說什么?不來就不來吧。”賈老爺向大夫人訓(xùn)斥道。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賈老爺看著大少爺說道:“你現(xiàn)在年紀(jì)也不小了,多跟周管家學(xué)一學(xué),打理打理外面的生意,不要整天在外面瞎混。”
”我知道?!按笊贍斉み^頭,毫不在意地說道。
”你看看正武,天天在家里看書,你怎么不跟他學(xué)一學(xué),將來好為賈府考個功名?!百Z老爺又生氣地道。
”我不是這塊料,你又不是不知道?!按笊贍斦f完便放下筷子,丟下一句”吃飽了“便出了房門。
見此大夫人不悅地看著賈老爺?shù)溃骸焙貌蝗菀自谝黄鸪詡€飯,你說這些干什么?“
”你看他現(xiàn)在整天都在在外面干些什么?“賈老爺翻了個白眼說道。
”那你呢,你怎么不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大夫人反駁道。
聽到這句話,賈老爺一時語塞,隨即鐵青著臉,憤怒地看著大夫人。
許久之后,賈老爺才轉(zhuǎn)過頭,自顧自地吃起了飯。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一樣轉(zhuǎn)過頭向一旁站著的周管家說道:”聽說前兩天正文將兩個下人辭掉了,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周管家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說道:”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他也沒有跟我說過,聽其他的下人講,是那兩個人偷府里的東西時被大少爺當(dāng)場抓到了,大少爺就當(dāng)場將那兩人趕走了?!?p> ”哼,現(xiàn)在的下人手腳真不干凈,以后招下人的你要多注意一點(diǎn)?!百Z老爺憤怒地道。
”是,老爺。”周管家聽了趕忙點(diǎn)點(diǎn)頭道。
吃完了飯,幾人便各自回屋了。
臨走時賈老爺叫住了一個丫鬟,皺著眉頭道:“二夫人如果病的嚴(yán)重的話就帶她去看大夫,千萬別硬撐著?!?p> 丫鬟聽了趕緊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向房外走去了。
下午三時左右,村子外走來了一老一少兩個捕快。兩人穿著深藍(lán)色的衣服,胸口印著“捕”的字樣。
因之前村里丟過東西,所以二人曾來檢查過。張秀才也還記得二人的名字,老捕快姓何,是縣衙里的捕頭,所以人們都叫他何捕頭。年輕一點(diǎn)的叫姓劉,是剛在衙門里做事不久的新人。二人常年負(fù)責(zé)村子里的治安,隔個兩三天便在此在此巡邏一趟。
中午的時候何捕頭正在衙門里值班,突然聽到來人報案說這個村子里發(fā)生了命案,便趕緊帶著劉捕快馬不停蹄地來了。
何五不愧是個老捕頭,一路上鎮(zhèn)定自若,可內(nèi)心里又驚奇起來,因這個村子里人數(shù)稀少,民風(fēng)又十分淳樸,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可怎么會突然間發(fā)生命案呢。
而跟在身后的劉捕快就不同了,一路上大驚小叫著。
不過這也怨不得他,自從他當(dāng)捕快以來從沒見過血腥的場面,更別說是殺人案了。
所以當(dāng)聽到來人報案說發(fā)生了命案時,頓時便來了精神。
二人走到人群中央,還沒說話胡村長便彎著腰現(xiàn)出了諂媚的笑臉。
他向前走了兩步,踱到何捕頭的身邊,燦燦地笑道:“勞煩二位了,還要親自跑一趟。死的是村子里的陳貴,我大致看了一下,應(yīng)該是被人用刀殺死的···········?!?p> 張秀才聽到村長這樣說,心里冷笑了一聲道:真是個墻頭草。
沒等胡村長說完,何捕頭不耐煩地?fù)]了揮手向人群喊道:“尸體在哪?”
眾人便趕緊讓出了一條路,尸體一下子暴露在二人的面前。
新來的劉捕快果然是沒見過血腥的人,第一眼看到地上破爛不堪的尸體時就忍不住的嘔吐起來,隨后便躲在何捕頭的后面,連看也不敢看了.
來時的那股破案勁頭也早已消失不見了。
而何捕頭則一言不發(fā)地蹲在尸體旁,仔細(xì)地觀察著尸體上的傷口,許久之后淡淡地道:“確實是刀傷?!?p> 接著他站起了身看向一旁的胡村長,冷冷地道:“尸體是誰發(fā)現(xiàn)的?”
胡村長趕緊指了指立在人群后邊的憨六,示意他走過來,另一邊還不忘向著何捕頭陪著笑臉。
沒等何捕頭開口問話,憨六趕緊將昨天和早上發(fā)生的事又重新講訴了一邊,接著又說出了昨天村民們嘲笑他瘋言瘋語的一幕,以此來說明自己并不是有意發(fā)現(xiàn)死人隱瞞不報的。
何捕頭聽了他的話一言不發(fā),兩眼死死地盯著憨六不說話。憨六哪里見過這番陣勢,說話都結(jié)巴了起來。
等到憨六說完之后,何捕頭看著在一旁默默抽泣的陳貴媳婦問道:“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
”回大人,他是我家丈夫?!瓣愘F媳婦抽泣著道。
接著何捕頭掀開了陳貴的衣服,用手探了探他身上的傷口道:“兇手連砍了六七刀要置他于死地,看來不是一般的兇殺案,你家丈夫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陳貴媳婦擦干眼淚,想都沒想就說道:“沒有,他一直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從不敢與人發(fā)生爭執(zhí),哪里會得罪什么人呢?”
一旁的胡村長也開口道:“陳貴我熟悉,他確實在村里很老實,從來沒聽說他得罪過什么人。”
何捕頭接著問道:“你最后一次見你丈夫是什么時候?”
陳貴媳婦思索了一會兒道:“好像是在大前天,那天晚上他說要去村外辦點(diǎn)事情,說大概兩天就回來,我也沒在意,就讓他去了,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被人殺了?!闭f完又?jǐn)鄶嗬m(xù)續(xù)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