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稍微停留后,秦抒禮換上了比較職業(yè)的套裝,在酒店大堂和霍奕臣他們集合。
她特地帶上了胃藥放在包里,以防萬一。
到了酒店大堂,卻遲遲不見人,索性就坐在大堂旁的水吧等待。
她正低頭玩手機,突然一個男人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男人說著完全陌生的馬來語,秦抒禮一時不知道怎么應對。
男人越說越激動,說著就站起來要拉她的手。
秦抒禮自從遭遇了上次的襲擊事件后,對陌生男人戒心很強,她立刻站了起來,往后退準備離開。
誰知一后退就撞進了別人的懷里。
秦抒禮驚恐地回頭,看見那張臉,心安了下來。
魏卓正立馬擋在秦抒禮前面,用馬來語與那個男人交流。
“抱歉?!鼻厥愣Y悻悻低頭。
魏卓正說了幾句后,男人連忙鞠躬著離開。
“他以為秦助理是他要接的人,誤會而已。”
“以后派個人跟著她,我不希望我助理受傷的事情再發(fā)生?!彼砹艘幌挛餮b外套。
魏卓正笑了笑,“秦助理漂亮,難免惹人注目?!?p> 秦抒禮不好意思了,莫名其妙撞霍奕臣懷里,又被夸獎了一番,“好皮囊無用?!?p> “走了?!被艮瘸际植逶诳诖?。
車輛行駛在大路上,霍奕臣和魏卓正商議合同,秦抒禮無暇顧及車窗外的景致,她陷入了回想。
剛剛往后靠的那一下,后背幾乎是貼在了他的胸膛上,他也下意識扶住她的手臂。
他們第一次有這么近的距離。
霍奕臣的氣場太強,渾身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就算是平時和他交代行程,都要禮讓出一個距離。
后排的他側(cè)著頭和魏卓正討論,神情嚴肅,微微皺眉。
秦抒禮不敢多看,定了定神,側(cè)目看窗外。
Ryan的云宮賭場在半山腰上,游客多半靠纜車上山。他們盤旋了好幾彎山路,才抵達賭場。
華麗和金碧輝煌來形容這座建筑都有所不及,更多的是從內(nèi)由外的高級感。復古的哥特風格與透明玻璃的結(jié)合顯得獨具一格。
因為是中午時分,游客稀少,賭場大門外已經(jīng)有人在等候。
是個年輕女人,混血長相,穿著酒紅色的抹胸和黑色長裙,看見霍奕臣下車便迎了上去。
“霍老板,久仰大名?!迸讼蛩斐鍪?。
霍奕臣禮貌性地輕握了一下。
“我是項目的負責人,叫我Rita就行?!迸诵v如花,“很不巧,Ryan先生出差,就由我來接待您?!?p> 她幾乎都沒看一眼秦抒禮和魏卓正,領(lǐng)著霍奕臣就往里走。
霍奕臣回頭看了眼秦抒禮,眼神中有些許含義,但秦抒禮不能理解。
“老板叫你查一下這個女人信息?!蔽鹤空÷曁嵝选?p> 秦抒禮這才恍然大悟。
霍奕臣向來都只做有把握的事。
賭場內(nèi)的裝潢富麗堂皇,他們繞過賭場內(nèi)部,走進辦公樓。
進樓前需要安檢,霍奕臣兩手空空,掃了金屬探測儀后就和Rita先搭乘電梯上樓了。秦抒禮和魏卓正帶了包,只好停下來檢查。
電梯里,魏卓正似乎猜到了什么,“秦助理,不知道你剛剛查的,和我猜的一不一樣?”
“您說?!鼻厥愣Y也有一絲好奇。
“這位Rita小姐不出意外應該是Ryan先生的親戚?!蔽鹤空f話時,嘴角竟帶了幾分得意的笑。
和秦抒禮剛剛查到的資料一樣,Rita是Ryan的表妹,專門負責合作運營部分。
“沒錯?!鼻厥愣Y也莞爾一笑。
電梯門開了。
“老板有大麻煩咯。”魏卓正笑著走出電梯。
辦公層簡潔大氣,他們順著長廊往里走去,盡頭是間半透明的會議室。就算是隔著磨砂玻璃,也還是能看見Rita正坐在霍奕臣旁邊,二人距離十分親近。
“老板的確是有麻煩了?!鼻厥愣Y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霍奕臣不太喜歡和女人打交道,除了裴姐,似乎還沒看過他私會過哪個女人。
魏卓正輕敲了一下門,隨即推開走了進去,秦抒禮跟在后頭。霍奕臣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透露著不耐煩。
“請坐。”Rita這才離開沙發(fā),坐在會議椅上。
談判還是由魏卓正出面,霍奕臣不過旁聽,他坐在沙發(fā)上,長腿交疊。
“這次我們霍老板親自過來,就是想讓你們明白我們的誠意?!彪m說魏卓正長著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但做事起來毫不拖泥帶水,目的很直接?p> “當然,Ryan先生和霍老板相識多年,與太陽城合作也是云宮的榮幸?!盧ita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霍奕臣。
好話背后不過是在暗示她是賣霍奕臣的面子。
“那就請Rita小姐過目一下合同,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就麻煩轉(zhuǎn)交給上級盡早簽字吧?!蔽鹤空龔墓陌锬贸龊贤?,遞給她。
Rita接過,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起身,“霍老板舟車勞頓,Ryan先生特別交代要盛情款待,一起吃個午餐如何?”
霍奕臣點了點頭,“也好?!?p> 這時候要是拒絕,怕是合同就遞不到Ryan手上了。
一行人到了吉隆坡一家有名的餐廳,位于大樓頂部,站在天臺上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菜肴精致小巧,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整頓飯下來秦抒禮沒說一句話,不是不想說,是插不上嘴。Rita和霍奕臣不斷搭話,霍奕臣也不是健談的人,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
秦抒禮和魏卓正都覺得氣氛尷尬,借了個由頭去天臺說話。
他倆站在玻璃護欄邊抽煙。
秦抒禮點煙時魏卓正很驚訝,秦抒禮笑了笑,“考注冊會計師的時候壓力大,學會了抽煙?!比缓筮f了一支煙給他。
“原來如此,理解理解?!蔽鹤空舆^,劃開打火機,吞云吐霧起來。
“把老板一個人丟在那里沒事吧?”秦抒禮問。
“這種女人老板可沒少見過,不過是看在合作的份上,賣個面子罷了?!蔽鹤空f,“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我們之前的協(xié)議都被駁回了嗎?”
秦抒禮敲了敲煙灰,“這位Rita小姐似乎很想見老板一面,所以就不斷為難我們?”
魏卓正笑道:“果然還是女人了解女人?!?p> 兩人點了一支煙后就回到餐廳,依舊是Rita自顧自的說著玩笑話,霍奕臣面無表情地點頭敷衍。
“吃完了就回吧,感謝Rita小姐的款待?!被艮瘸悸氏绕鹕?。
Rita也站了起來,“今晚公司有場年會,霍老板是否能夠撥冗參加?”又怕霍奕臣拒絕,說道:“我們的上級領(lǐng)導都會參加。”
話里的意思不就是霍奕臣必須賞臉參加,這樣合同簽訂的過程會更加順利。
魏卓正和秦抒禮相視而笑。
這位Rita小姐的意圖真是越來越明顯了。
“好,我會去?!被艮瘸歼€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自顧自朝前走去。
“那今晚是否有榮幸當霍老板的女伴?”Rita追上他。
秦抒禮和魏卓正都在等他說出那句“當然”。
霍奕臣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道:“秦小姐是我的女伴?!?p> ……
秦抒禮突然被點名,盡管一頭霧水,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她只能婉婉一笑。
如果她表現(xiàn)得很尷尬或驚訝,就是置霍奕臣于不仁不義。
Rita明顯也吃了一驚,“我以為秦小姐是魏先生的……”
“哈哈,您太會說笑,秦小姐年輕漂亮,況且我已婚?!蔽鹤空Φ?,順便抬手示意了套在手指上的婚戒。
“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這次霍奕臣加快了步伐。
秦抒禮跟在后面,魏卓正朝Rita微微點頭后也跟了上去。
回去的車是霍奕臣自己派來的,是7座的保姆車,霍奕臣和秦抒禮坐在中間,魏卓正坐在后排。
車子寬敞了許多,談論的話題也不再拘束。
霍奕臣扯了扯領(lǐng)帶,“下次叫我來簽合同之前先摸好底細,我不想再遇到這種女人第二次?!?p> 魏卓正偷笑了聲,說道:“Rita小姐對老板很感興趣啊,是吧,秦小姐?”
“是啊。”秦抒禮也忍俊不禁。
霍奕臣的心里明顯是不悅的,但是難得臉上有了一點神色。
他好像在笑。
“拿你當擋箭牌,不介意?”他突然轉(zhuǎn)過頭對秦抒禮說。
秦抒禮笑了笑,“有點意外,但是不介意?!?p> 霍奕臣輕應了一聲,轉(zhuǎn)回了頭,閉目養(yǎng)神。
剛在酒店房間里坐下,就傳來敲門聲。
是魏卓正,抱了兩個大袋子。
“老板給您的禮服、首飾和高跟鞋?!彼汛幽媒o秦抒禮,“老板身邊沒什么女人,你是第一個他主動邀請當女伴的呢,外頭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他一概看不上?!?p> 又教了秦抒禮幾句應酬場合的客套話,魏卓正便離開了。
秦抒禮把袋子提回房間,一件一件小心拆開。
禮服是黑色絲絨的長裙,帶了一點拖尾,穩(wěn)重又不失高級。首飾盒里是一對鉆石耳墜,和環(huán)扣式的鉆石項鏈,燈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他的品味著實是好的。
稍作休息后,秦抒禮便起來梳妝打扮,換上那件禮服后,她更加肯定了霍奕臣的品味。黑色絲絨本身就襯得膚白,收腰部分又設計得別出心裁,更加顯得整個人高挑纖細。配上黑色尖頭高跟鞋和整套首飾,秦抒禮照了好一會兒鏡子。
到了約定時間后,便有人來敲門。是霍奕臣派來的保鏢,帶著她走貴賓通道,免得她這身裝扮惹人注目。
霍奕臣和魏卓正已經(jīng)在車上等著了。
他不過是換了套黑色的西裝,簡單梳了個頭,坐在車座上等待。
“來了?!蔽鹤空÷曁嵝阉?。
霍奕臣隨即看向窗外。
她穿著他挑的禮服,小心翼翼提著裙擺,朝他走來。
果然很適合她。
秦抒禮上了車,身上散發(fā)著清淡的鳶尾花香氣。
“怎么樣?”她問霍奕臣。
“很好。”他臉上沒有表情。
魏卓正在后排偷笑。
剛剛明明盯著人家看了很久。
“秦小姐這身,老板今晚到場一定很有排面?!蔽鹤空蛉さ?。
秦抒禮被夸得不好意思,“能跟著老板是我的榮幸。”
霍奕臣默不作聲,繼續(xù)聽廣播里的財經(jīng)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