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跟著徐曼琪去食堂買了早餐,掐著早上9點的集合時間到了教室。教室里差不多快坐滿了人,我跟徐曼琪挑了個角落位置便坐了下來,環(huán)顧著四周,看著李正一正在跟一個男生聊得火熱,我湊上前去打了個招呼小聲問著李正一:“昨晚你在家睡還是學校?”
“當然是家里睡啦?!崩钫徊豢芍眯诺幕刂以捄笥忠荒樞覟臉返湹膯栁遥骸皠e告訴我,你昨天在學校睡的?你是不是傻,大熱天不享受最后一夜跑學校來干嘛?”
被李正一在一個清秀小伙面前嘲笑智商,讓我一時不知道要怎么反駁,我瞪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那我昨天回家路上說晚上要來學校你怎么也不問問?”
“我這不以為你只是回學校拿個東西,哪知道你是要住過來。”被李正一這說得合情合理我倒不知道要怎么把一肚子的怨火給撒出來,明擺知道他是故意整我,但是卻又找不到錯點,只好瞪他一眼跟旁邊的清秀小伙示意離開,便撤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剛坐穩(wěn)一個毛發(fā)旺盛,身材中等,走路帶風手里拿著圓規(guī)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在黑板上寫下“陳四芽”三個字后便轉身一只手撐著腰,如果定睛一看還能隱約看出手指翹著蘭花形狀,另一只手拿著圓規(guī)指著我們開口說道:“我叫陳四芽,從今天起你們的數學課就由我來上。我除了是你們的數學老師,也是你們這三年來的班主任。你們要是不聽話,我手里的圓規(guī)可以打到你們聽話。”
我看著這個如同矛盾集合體般的男老師,一身兇神惡煞的氣息里居然還夾雜著女人的陰柔氣質,再加上這名字取得著實搞笑就低頭小聲的對著徐曼琪說:“你說他為啥叫四芽,排行老四?要我,我就給起名陳豆芽,瞧多可愛?!?p> 徐曼琪聽我不怕死的調侃班主任,趕忙跟我說:“小聲點,別讓他聽見了。”
我見她緊張便說:“放心,教室這么吵,我聲音這么小,他聽不見的?!?p> 徐曼琪不再回我,眼神示意我不要再說,聽老師講什么。只見陳老師站在講臺上繼續(xù)說道:“明天開始正式軍訓,你們等下就去把軍訓服領了,昨天還沒收拾好的,領完衣服就趕緊回寢室繼續(xù)收拾。晚上7點在教室集合,跟你們的教官碰面。好了,解散?!?p> 我跟徐曼琪出門一起把衣服領了,回到宿舍的時候大家都差不多到了,唯獨還剩下徐曼琪的下鋪還是空著的??赡芤驗榇蠹一锒际堑谝淮卧谝粋€陌生的環(huán)境跟這么多陌生人待在一起,彼此都是眼睛示意,點個頭算是打了招呼。
徐曼琪打算把衣服洗了晾干給明天穿,我倒擔心衣服洗了不會干,但是抬頭一看這毒辣的天氣,就覺得自己是多此一想,準備換個拖鞋就跟徐曼琪去洗衣服。正準備脫襪子的時候,突然一個人撲上來直接一只手勾著我的脖子說:“就你這個小妞睡我上鋪啊?!?p> 我被這家伙沖上來的慣性給直接帶著一個踉蹌,兩個人一頭栽倒在了我的下鋪。我掙脫她的鉗制爬起來揉了揉脖子說:“嘿,哥們,你誰呀?”
只見眼前留著男生短發(fā),穿著當下最時興的潘瑋柏《壁虎漫步》里面的同款多口袋寬松牛仔褲,寬大的白T脖子上還戴著塊狗鏈牌。翻了個身翹著個腿躺在床上看著我說:“鄙人鄧慧蘭,你可以叫我大灰狼,睡你下鋪的人正是在下?!?p> 我看她這么逗趣,強忍著笑意伸出手說:“幸會、幸會。”她也趕緊起身握了握我的手說:“哪里,哪里?!?p> 然后我轉身坐她床上脫了襪子換上拖鞋順道說:“下次打招呼就溫柔點,別突然來襲心臟可受不了?!?p> 她聽了后撓了撓頭說:“小妞,你這膽子不行得練練?!蔽壹泵[手說:“不了,不了,想多活幾年?!?p> 我見她閑著沒事,問要不要跟我一同去把軍訓的衣服洗了,她擺擺手說:“不了,反正明天里面還得套衣服,洗跟不洗也沒區(qū)別,我今天起的有點早,正犯著困得睡睡?!?p> 我跟徐曼琪把衣服洗好晾在陽臺上,大家都睡在床上沒啥聲響,整個學校也安靜的能聽見知了的聲音,我站在陽臺上看著宿舍前的籃球場,原本在球場揮灑汗水的少年也不知了蹤影,陽光照射在地面上竟還能有些許反光,射得我眼睛都只能半瞇著。
我輕嘆一聲看著這個入睡了的學校,也不知道屬于我的青春會是什么樣子?會有讓我為之奮不顧身的人嗎?會有讓我惺惺相惜的友情嗎?在那些被小說所粉飾的青春里,我也希望能有一個屬于我自己隨性肆意敢愛敢恨不枉虛度的時光。要是能遇上一個像李思微那般喜歡我哥一樣的人就好了。
不過后來想想還是算了,李思微追我哥都快三年了,整整初中三年在一個學校都還沒搞定,這如今中考完,我哥交錢去了個普通的高中,李思微不負眾望的考上了市一中,加上兩所學校隔了半個小時的車程,要想她倆在一起那更加是沒啥可能了。我還得期盼著我的感情生活別像李思微一樣苦兮兮。
下午一覺睡過去醒來的時候都快5點了,口干舌燥便蹭了莊佳寒的水,覺得也是該囤點水糧在寢室,不然渴了餓了沒得吃的也怪難受。晚上跟徐曼琪去吃晚飯的時候捎上了鄧慧蘭,以前我覺得我挺聊的了,結果這相處下來發(fā)現這家伙比我還能扯。
本來是很期待晚上見了教官后會安排做點啥,結果去了之后才知道夜里的活動就是把明天隊列大家站的位置給安排好,很是無聊掃興。站隊列的時候因為我個算高的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最右邊,我四周瞧瞧的時候發(fā)現李正一這家伙真的屬于交際花類型,這才一個下午就跟班里男生打成一片了。
隊列安排好后教官就解散讓我們去休息,我跟徐曼琪和鄧慧蘭打算去小賣部囤點吃的,走了沒幾步后衣領就被人給提起來了,動動腳指頭都想想到是誰在惡作劇,準備回頭就是一拳打向李正一的腹部,結果轉過身發(fā)現下午那個清秀的小男生也在,就忍住了出拳對著李正一說:“不要拿我喜歡玩的游戲來惹我?!?p> “你們準備干嗎去?”李正一掃視了一下我們仨,我回答道:“準備去小賣部去買點吃的?!?p> “來來來,帶上我們倆。”他摟著清秀男的肩膀,湊在我身邊說:“開學第一天是不是來給我來瓶可樂?”
“美的你哦?!毕胫炻鞲嚮厶m都不認識李正一我便開口介紹道:“這位是嘴炮第一人鄧慧蘭,這個是溫柔學霸徐曼琪?!比缓笤俎D頭跟鄧慧蘭和徐曼琪說:“這個就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李正一。”
鄧慧蘭一聽到從小長大這四個字驚呼了一句:“哇,青梅竹馬呀?你們兩個莫不是有一腿?”我順手就一個巴掌拍向鄧慧蘭的頭說:“有你個大頭鬼。”回過頭看李正一的時候,他旁邊的清秀男生沖我笑了笑說:“你好,我叫盧哲超?!?p> 我收斂起了自己的粗魯很是禮貌又略帶溫柔對他一笑說:“你好,我叫袁芳?!辈贿^裝不過三秒立馬被李正一的一個回手掏給卸下了偽裝。
“李正一,你給我放手,你扯到我的頭發(fā)了。”我大著嗓門吼著李正一想要掙脫他勾著我脖子的手,卻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力氣變大竟然擺脫不了。
李正一一臉得意的對著我說:“買了可樂就松手?!?p> “你給我松開!”
“可樂買不買?”
“還有我,還有我?!北緛硎歉钫坏膶Q結果鄧慧蘭也插了一腳進來。
“去去去,大灰狼你別給我添亂?!?p> “李正一,她不答應給我買,你就別松手勒死她。”鄧慧蘭在一旁不嫌事多的添柴加火,李正一見有人跟他一起站隊,更是興奮的滿口答應:“好的。”
我見沒了勝算只好說“買買買,給你們買,李正一你快給我松開?!?p> 奸計得逞的李正一總算是松開了手。對著身旁的盧哲超說:“看到沒,看到沒。這人就是吃軟怕硬。”
我白了一眼李正一,想著這一天先后被兩個人給來了個箍喉殺,這脖子以后怕是要多保護保護,不然一個學期下來,斷了也不知道。
一路上李正一嘰嘰喳喳跟鄧慧蘭一頓近乎套的,兩個人怕是失散多年的兄妹。留我這個買單的跟在后面計算之后是不是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徐曼琪跟盧哲超則在最后面看著前面打打鬧鬧的人相視而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到了小賣部跟老板要了5罐可樂,分了下去拿了一罐給盧哲超,他有點驚訝的說:“有我的一份?”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說:“我不容易請客的,你拿著吧?!彼眠^可樂對我笑笑說:“謝了啊?!崩钫贿@時插嘴道:“你要覺得不好意思,你可以明天再給我買一罐,當這罐是我送你的?!?p> 我沒好氣的白了李正一一眼說“李正一,你夠了哦。”
李正一沒管我言語中的不滿,拿著可樂對我示意一下說:“感覺金主賞賜,我們走了?!比缓髱еR哲超就回男生宿舍了。
鄧慧蘭則在我身后喝著可樂一臉享受還時不時發(fā)出一聲“啊”來表達自己的滿足感。我嘆了口氣轉身對鄧慧蘭說:“大灰狼,你有完沒完,李正一欺負我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趁火打劫,你是李正一那邊的還是我這邊的?”
鄧慧蘭沒在意我的不滿,她慢步朝我走來說:“別生氣,別生氣。一罐可樂嘛,我下回幫你從他那討回10罐。”
我沒好氣的笑了笑:“得了吧,鐵公雞的李正一,你能讓他出手10罐可樂,我也是佩服你?!?p> “不急,不急,慢慢來。”
我跟鄧慧蘭還有徐曼琪一路喝著可樂小打小鬧回了宿舍,收拾洗漱完便躺在了床上。寢室的大伙都在感受我跟徐曼琪昨日所受的炎熱之苦,鄧慧蘭直接是想把地板拖了將竹席鋪在風扇正下方,但是又礙于大伙不怎么熟,又怕半夜有人上廁所不小心踩著她就給放棄了。只好一次一次的去將毛巾打濕擦拭竹席好讓自己有點涼意。我不知道是因為昨天感受過了,今天有了耐熱的能力還是白天精力旺盛下午沒怎么睡,竟然沒過多久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