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姝手一抖,手上一涼,一顆血珠子立馬冒了出來。
婉晴連將她手里的針奪了去,“小娘子!就算于家沒規(guī)沒矩的你也不能傷了自己啊,也怪我,是我急沖沖跑來跟你說這些才會……”
蕭靜姝哭笑不得,“這事和你沒關系,外面如何了?”
婉晴抽了抽鼻子,低聲道:“葉嬸嬸在外面收拾呢,那邊的都是男人,力氣大,幾個搗亂的小屁孩都被拎走了。”
是真的拎,一手一個,十來歲的壯實小郎,任是怎么拳打腳踢那手都不帶晃的。于家男人想攔,一對上他們的眼神就慫了。
“你先出去讓人把東西抬后院鎖起來,記得拿單子清點下都少了些什么,有如果有人受傷找個人去請大夫,知道找哪家的郎中嗎?”蕭靜姝意有所指。
婉晴眼睛一亮,知道小娘子這是有主意了,興沖沖跑去請人了。
婉晴前腳剛走,后腳于老太太就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大大小小十幾個人,索性蕭靜姝的房間尚算大,雖顯得擁擠但也不至于連轉(zhuǎn)個向都空間都沒有。
于老太太一進來,張口便道:“幾個小子頑劣,不過打碎了幾個雞蛋,就被旁人指手畫腳,按理聘禮送到蕭家就是蕭家的東西,自家的東西打砸了幾個有什么要緊的?就算你表弟做的不對那也是自家的事,關起門來隨便怎樣都行,你這未婚夫未免太不將你放在眼里了?!?p> 這理直氣壯的說辭直接讓蕭靜姝氣樂了,“老太太既說是蕭家的東西,我蕭家的東西什么時候竟成了你于家的了?”
裴翰飛有沒有把她放眼里她是不知道,但是于家沒把她放眼里是板上釘釘?shù)摹?p> 視線往后移,就見到了被于老太太暗指為“旁人”的兩個陌生男子,以及兩人手中拎著的四個小郎。
果真如婉晴所說,一人拎了個小郎,其中還有兩個手舞足蹈,一個勁叫嚷著“放我下來”,兩個孩子少說也有百來斤,那手拎的穩(wěn)穩(wěn)當當,仿佛沒重量似的。
讓她驚訝的是劉三郎也在其中,他臉上掛著未擦干凈的蛋液,雙眼紅彤彤的。
拎著人進來的正是杜庭和張招財,他倆一個是獵戶一個是衙役,都是力氣大的主,跟著進來拎人是其次,主要是想一睹“芳容”。
上一次裴大郎定親一直都是若無其事的模樣,要不是突然傳出退親的消息,他們這群好友甚至都不知道他定親了,哪像這次,早早就開始備各種禮,逢人面帶三分笑,同以前那個整天板著的棺材臉判若兩人。
對裴大郎這位未過門的未婚妻,他們可是好奇的很,此番一見到人,只覺眼前一亮,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意味深長的了然。
裴大郎當真是艷福不淺呢!這位可比朱家小娘子還要出色不少,不說樣貌,只渾身氣度看起來就不一樣,相較于這位,朱家小娘子就顯得矯揉造作了些。
就是外家太不要臉了點。
進了屋,兩人就將手里的小郎放了下來,只手還放在他們肩上,防著他們四處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