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好幾日縣衙都沉悶的緊,縣太爺每日里愁眉不展,連帶這下面的人整日小心翼翼,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唯恐惹縣太爺不悅,招了掛落。
劉奇是個閑不住的,被這氣氛弄得渾身都不自在,這日一大早就去找縣令問有何苦惱之事。
縣令姓韋,是個挺和善的人,今年是在白公縣任職的第七年,他是個好官,只是寒門出身,以至于接連三任,都沒能升職調任。
白公縣隸屬安原府,是個不上不下的中縣,只要不發(fā)生什么大災大難,百姓們倒也能得個溫飽,只是位置偏遠了些,后靠連綿大山,愿意來此地當縣令的人不多。
不過劉奇對韋縣令的連任是樂見其成,誰知道換個縣令是好還是壞?
縣令得知他的來意,沉默了好一會才道:“陽原縣一家金銀鋪子被劫了,匪徒眾目睽睽之下挾持了個女子,搶了鋪子后桃之夭夭,至今還在潛逃?!?p> 劉奇不解道:“原陽縣的鋪子被搶和我們又沒關系,那原陽縣離這里可不近?!?p> 就算是上好的快馬也得三四天的路程,僅僅為此事縣令何至于愁眉不展多日?
“哎,以前是沒關系,今后可就說不準了?!表f縣令嘆了口氣。
他四下看了看,確認周遭沒其他人才繼續(xù)道:“被挾持的姑娘是安原府一個參將家的,雖然是個庶出,但頗為受寵。最要緊的是,我得了消息,那群搶匪前兩日在南亭山附近出現(xiàn),翻過南亭山可不就是我們縣里嗎?”
“那參將和南陽郡王是姻親,他家的小娘子要真被那伙人挾持到我們縣……要是求財還好說,若是要求別的,你說我們這是應還是不應?”
更重要的是,搶匪搶劫金銀鋪子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個月了,一個未出嫁的小娘子被擄走小半個月,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這要是在白公縣里找到人有什么好歹,他的官怕也是做到頭了。
也不知道那姑娘現(xiàn)在怎樣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原陽縣和安原府都派了不少人抓捕這幾人,可就是抓不到,每次這邊剛找到人的下落,等過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見了,對方像是能提前預知一樣。
韋縣令不過三十出頭,這幾日因著這事,愁的頭發(fā)都冒白了。
劉奇聽了沉吟片刻,躊躇道:“縣令若是信得過卑職,卑職倒是有個主意?!?p> “說來聽聽?!?p> “縣令也知曉我有個兄弟,他近日談妥了婚事,正準備去獵了大雁下定,那南亭山有成群的大雁,不若讓他借此機會帶幾個兄弟去打探打探。”
韋縣令雙眼一亮,“可是那裴大郎?”
裴大郎他是知道的,有勇有謀,他不止一次動過招攬的心思,可那時他身上有孝,這心思就擱置了。
前些日子得知他婚事出波折,他還曾想過讓妻子給他做個媒,只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不是不合適就是瞧不上裴大郎。
他問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