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jié)的腳步近了,這可是自打上高中以來,第一次真真正正的過上完整的國慶節(jié)。高中的國慶都是一再縮過水的,基本上每年都會有個幾天是在補課。但大學(xué)就不一樣了,各種各樣的假期,沒一點兒水分,只可能多放,就沒有少放了的。
七天的假期,他們專業(yè)內(nèi)部早組織好了一同去旅游,好歹是七天,得好好增加一下感情,不對,好好交流一下學(xué)術(shù)。當(dāng)然如果其他專業(yè)有想要加入的同學(xué)也可以一起,因為他們專業(yè)人也不算太多,除去不去的,就更少了。
所以當(dāng)看到車隊里有周揚跟他的幾個室友之后,沈鐘情是一點也不驚訝,反而透出一種看破不說破的感覺。為什么呢,因為這斯一上車就是找人,找到了周清之后,立馬把坐在她身旁的沈鐘情拉起來擠到一邊去。她雖然是比較遲緩,但不瞎啊,都這樣了要是她還看不出來,她得去看眼醫(yī)。
介于幫助室友脫單的光榮使命感落在她的身上,沈鐘情只是掃了他們幾眼,什么也沒說,自發(fā)地讓出了座位,走到離他們幾排后的座位去了。笑話,要是離近了,她保不準(zhǔn)會聽到什么少兒不宜的。成年人的戀愛,她還是太年輕了。
她抽出耳機戴上,緩緩合上眼眸,內(nèi)心是一片寧靜,腦子里想的都是于樂堯在做些什么。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剛上班吧,穿著襯衫的男人坐在辦公室里埋頭處理文件,袖口微微卷起,修長的手指握住金屬筆……她想得出神,嘴角不自覺揚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想喜歡的人。
然后,她的身邊坐了個人,那人帶著一股熟悉安心的氣息,讓她心頭一跳。一轉(zhuǎn)頭,不止心頭狂跳,她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畢竟誰能想到于樂堯也會在這里。
沈鐘情拼命抑制住想上去捏捏他臉看看是不是真的的沖動,好在她忍住了有自己想法的手。不怪她有這樣的沖動,畢竟她上一秒還在想他,下一秒他就出現(xiàn)了,這也太不真實了吧。
于樂堯淡淡掃了她一眼,跟她的視線對上后挑了下眉,算是打招呼,沒開口,隨意地坐在她身邊。沈鐘情立馬摘下耳機,笑嘻嘻地跟他聊起來。面對滿腦子都在想的人,歌什么的,隨時聽都可以的啦。
沈鐘情:“……于老師,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嗎?”她權(quán)衡再三,還是叫他老師比較好,車上同學(xué)挺多的,叫堯哥哥那成什么樣子了。沈·要臉·七七覺得自己必須得低調(diào)一點啊,實力不允許也得低調(diào)啊。因為他一上車找到她的位置就抬步過來了,而已經(jīng)在車上的學(xué)生都略帶些驚訝,有意無意的注意他們這邊的動靜。所以沈鐘情能明顯感覺到,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視線。
于樂堯皺了皺眉,語氣微冷,“叫哥哥。”如果不是受了傅錦書那家伙天天幾句妹妹叫他哥哥的刺激,他何至于為了得個清凈跑出來看著這群孩子,所幸就當(dāng)放次假了。而小丫頭居然不叫他哥哥,這讓他如何能忍。
沈鐘情微紅著小臉乖順地叫了一聲堯哥哥之后,于樂堯的表情才好看一些。
暗中觀察的同學(xué)集體:“……”
原來沈同學(xué)是于老師的妹妹啊!可為什么不是一個姓呢?
眾人各自腦補出了一部大戲,各有各的想法。
而輿論中心的兩個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人復(fù)雜的內(nèi)心活動,沈鐘情小臉粉粉的,拿起一只耳機遞給他,小聲地詢問他要聽歌嗎。
本來摸出了手機準(zhǔn)備工作的于樂堯:“……”
好像此行是來放松的,他默默把手機放下,接過她手中那只小巧的耳機戴上。就決定安安心心度個假好了。
車開得十分穩(wěn)當(dāng),車廂內(nèi)只聽得見幾對情侶壓低聲音嬉笑,剩下的都是安安靜靜地玩手機的或是補覺的,因為早上出發(fā)得很早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扛不住在車上補眠。
于樂堯側(cè)頭看向闔著眸子發(fā)出淺淺呼吸聲的小人兒,長而卷的睫毛投影鋪在她白凈的小臉上,櫻唇時不時扯動一下。他看了一會兒,神色不明,抬手將她左耳戴著的耳機取下,動作輕柔。
但小姑娘的睡眠質(zhì)量好像不怎么好,他那么輕柔的動作還是被她察覺到了,她不安分地動了動,沒再感覺到擾她睡眠的動作后,又安心的睡過去了。不過這小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還動了兩下找了個好的姿勢。
于樂堯收耳機的手一頓,垂眸看去,沒醒。他清淺一笑,無聲,手中停下的動作繼續(xù)。
等沈鐘情悠悠轉(zhuǎn)醒的時候,車剛好到目的地了。這一覺她睡得舒服極了,所以當(dāng)她坐正身子瞇著眼睛想要伸懶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
兩只手交握差不多舉到頭頂,沈鐘情打著呵欠的同時想起來什么,立馬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于樂堯,后者正活動著右肩。本來正處于混沌中,看到他的動作立刻清醒了過來。
所以說,她睡著的時候覺得找到了一個好枕頭就是他的肩嗎???這得是被壓了多久啊。沈鐘情頓時感覺無語凝噎,她的頭……應(yīng)該挺重。
不過于樂堯只是活動了一下肩,神情揶揄看向她,直看得她頭皮發(fā)麻,好在沒有說什么。
下了車之后沈鐘情一溜煙兒就躲得遠遠的,他們這次的活動是爬山,既可以鍛煉身體又可以訓(xùn)練野外生存技能,還可以提升同學(xué)情和……師生情。不過說是野外生存,其實就是在荒山野嶺露營罷了。
這座山名叫旗山,是他們物色了許久才挑出來的,國大有內(nèi)部社交平臺專門供學(xué)生交流的,旗山在露營地排行榜里算是中下的位置。最佳的露營地他們都不想去,因為最佳的自然是被光顧次數(shù)最多的,沒什么挑戰(zhàn)性。排名越靠后的越是去的少,所以秉承著冒險精神,大家一致決定來看看這座旗山。
車停在山腳下,集完合之后他們各自拎著自己的裝備就朝山頂進發(fā)。旗山并不是一座像棋盤的山,倒是挺像一顆棋子的。從山腳下向上看,云霧繚繞,整座山像蒙了一層紗,看不真切,只隱隱能看出它的輪廓。
她們寢室四人合租了一頂帳篷,本來說是她們四人輪換著背的,這會兒全在周揚背上了。而這個傻大個兒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一個勁兒地湊在周清身邊,還能聽到他時不時的問她渴不渴累不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周揚這是在追周清。
沈鐘情有一次問過周清的想法,那個一向看得開事情的周清說她目前說不清楚對周揚是什么感覺,但她并不排斥他的靠近。這意思呢,沈鐘情覺得,周揚還是有戲的,所以她才這么不著痕跡地幫周揚。瞅瞅,清姐雖說滿臉嫌棄但還是從包里拿了瓶水遞給他。沈鐘情笑笑,怎么都是在自己的事上這么遲鈍呢。
看到周清遞水給周揚,她就想起來了于樂堯,沈鐘情深刻的覺得自己應(yīng)該向周揚學(xué)習(xí)。發(fā)揮出死皮賴臉的技能去攻陷于樂堯這個boss,況且在這堆人中,她覺得自己是他最熟的人,所以多照顧他一點也是應(yīng)該的嘛。她跟陳安云洛夏兩人打過招呼之后就去找他了,就于樂堯一個老師,想來得多孤獨啊,她得快點找到他。
不過顯然她是多慮了,她找到這人的時候,這人正被幾個女生圍住。你見過出來玩拿著一本法學(xué)書要問知識點的嗎?你見過盛開的鮮花吸引一大群蝴蝶的景象嗎?沈鐘情想說,她現(xiàn)在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