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陽是被凍醒的,12月的北城已經(jīng)冷到了滴水結冰的程度。在第三次按下床頭燈的開關后宋初陽才記起她好像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交電費了。
窗外的霓虹燈從窗簾的縫隙里透進來昏暗又神秘,宋初陽無奈的伸手抓了抓頭發(fā),撇了一眼下午被扔在衣柜旁邊的行李箱和大衣,只得下床拿過已經(jīng)沒電的手機和大衣,拖起行李箱后又帶了個口罩向門外走去。
門外不知何時已經(jīng)落起了雪,已經(jīng)堆了厚厚的一層,踩在上面嘎吱嘎吱作響。宋初陽從小區(qū)出來之后四處望了望,幸虧北城的冬天到了晚上十點之后行人就會慢慢減少。不然她還要考慮怎么躲避行人不被認出來,不然明天一早就會有“國際超模宋初陽露宿街頭,疑似情傷”的頭版頭條在等她。
宋初陽稍微辨別了一下方向,就向離家最近的酒店走去,雖然看起來很短的距離,可是到了酒店門口之后,宋初陽拉著行李箱的手已經(jīng)被凍僵了,在酒店門口輕輕地跺了跺腳活動了一下手指之后便拉著行李箱向酒店大堂登記處走去。
柜臺后的小服務員正在拿著手機看小說,宋初陽敲了敲過柜臺然后把身份證遞了過去,“你好,一間豪華套間,謝謝?!?p> 柜臺后的小服務員被嚇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哦”了一聲。可當他看清楚身份證上的名字之后,又是一聲低呼“?。∧?,你是宋初陽?”說完之后又快速的打量起宋初陽來,當看到那雙被包裹在過膝靴子里的長腿時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滿臉通紅,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宋初陽無奈,只得將口罩稍稍的往下拉了拉,對服務員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你好,我是宋初陽,今天不方便拍照,但是可以簽名,可以先給我辦一下登記嗎?!?p> 小服務員如從夢中醒來一樣恍恍惚惚的操作著電腦,宋初陽真的很害怕她輸錯信息,不得不提醒一下是豪華套間。在小服務員第三次偷看宋初陽之后終于辦好了入住。
“房間號8005,這是房卡?!毙》諉T特別害羞將房卡遞給了宋初陽。就在宋初陽接過房卡轉過身的時候,突然一道溫暖的男嗓音在背后響起,“你好一間豪華套間?!?p> 宋初陽剛剛邁出的腳步又慢慢的收了回來,宋初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想什么,她只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實在是背后的那個嗓音太熟悉了。他聽了整整17年,熟悉到從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能知道他的心情。
僅僅是片刻間,宋初陽的內心已經(jīng)被背后的那道聲音沖擊的兵荒馬亂,一瞬間有許多的想法從腦海中閃過。他認出自己了嗎?我該用什么樣的開場白?還有……許久不見的他還好嗎?
“抱歉,最后一件豪華已經(jīng)被這位女士定走了?!毙》諉T指著宋初陽說到。
“陽陽?”
果然他還是認出了我,哪怕他不喜歡我。宋初陽在心里想到。
“陽陽,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回大院了。”說話間徐旭已經(jīng)站到了宋初陽面前。
宋初陽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三年不見他好像更成熟了,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多了一份穩(wěn)重。筆挺的西裝將他襯的更加的修長挺拔。再也不是少年時的模樣。宋初陽不由得在心里嗤笑自己“宋初陽,你還在期待什么呢?”
“只是工作比較忙而已?!闭f完這一句之后,宋初陽已經(jīng)不想再多說了??墒茄劢强吹剿砗蟮呐藭r,心中那股剛剛壓下去的鈍鈍的疼痛感又一次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宋初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哭,千萬不能哭。這樣子的結果幾年前她就知道了不是嗎?這個世界上,除了許安安,誰又能讓它這個徐氏集團的總裁大半夜親自跑出來呢,就像六年前一樣,宋初陽和許安安,他永遠都會選擇后者。
大堂里不知何時響起了陳奕迅的《好久不見》:“你會不會突然的出現(xiàn)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
“徐旭,其實你一直都知道的吧?知道我一直都喜歡你,知道我這六年遠走他鄉(xiāng)的原因?!彼纬蹶栆膊恢雷约菏窃趺戳耍苍S是這么多年的情緒積壓在心口太沉太沉了,她急需尋找一個宣泄口,更或者站在對面的人徐旭,是那個陪著她走過了最好的青春年華的徐旭,是她用了整個青春去追逐的人。
宋初陽沒有注意到徐旭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擔心,沒有住意到徐旭是什么時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房間里去的。她只知道這一晚他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里,年少的宋初陽啃著一個桃子吃得津津有味,明媚的笑容對著徐旭問到?!澳阋院笙肴ヒ粋€什么樣的城市?”少年的目光像是染了星輝,璀璨奪目,熠熠生輝,用充滿向往的聲音說“我想去一個經(jīng)常下雨的城市?!蹦菚r的宋初陽還不懂得那種目光。更不明白徐旭那種畏濕喜寒的人為什么要去一個經(jīng)常下雨的城市?直到后來遇到許安安,她才明白徐旭眼中的那種目光名叫向往與渴望。
也是那時候宋初陽才漸漸明白原來他們已經(jīng)漸行漸遠,而宋初陽和徐旭的故事其實僅僅只是宋初陽一個人的故事。
只是那時候她還不明白,也不知道,原來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以是努力了就有回報,唯獨感情不可以。
如果有可能的話,宋初陽真的好想回到過去,回到六年前,回到那個還沒有分道揚鑣的前一晚,好好地跟徐旭說一聲“徐旭,我喜歡你,已經(jīng)喜歡了十多年了?!笨墒鞘澜缟夏怯惺裁慈绻??有的只是一場夢,一場斷斷續(xù)續(xù)的夢。
在夢里的前十七年是宋初陽、徐旭的十七年,從十八歲到現(xiàn)在的六年。是宋初陽一個人的六年,不還有易弋的六年。
想到易弋,疼痛冰冷內心終于感受到了一點點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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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祈南安
大家好,我是北祈南安。 寫這篇文章呢是因為每一個人都有一個青澀而懵懂的青春。在那個年紀,我們往往因為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執(zhí)著的做著我們認為對的事情,哪怕為此撞得頭破血流??墒堑阶詈蟛虐l(fā)現(xiàn),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努力去做就會有收獲的,然后我們慢慢的慢慢的學會了收斂鋒芒,學會了做不同的選擇,這是成長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