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你個大頭鬼！請問你那臉上哪里寫了求知欲三個字？
冷靜！要淑女！
“其實呢，我這次來，不是單單求個住所，更主要的是來和秦醫(yī)生做筆交易的”落鳶含笑，直截了當(dāng)，“相信秦醫(yī)生這么聰明的人，猜得到一些吧”
男子瞥去一眼，又緩緩收回，“你想知道什么”
“秦醫(yī)生什么都可以告訴我嗎？”
秦俞思索片刻，答道，“對等內(nèi)容”
“對等？”落鳶一時半會兒沒想清這是什么意思，將從見到秦俞開始的每段對話回憶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所謂的對等，就是她想知道秦俞的什么事情，就必須讓秦俞研究觀察出自己身上血族的秘密，研究到的越多，她能得到的情報也越多。
可以說是很公平的交易了，還附帶送了個住所加一日三餐。
“可以，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時候是對等呢？”落鳶爽快應(yīng)下。
“你問我的問題，我是否回答”如果不回答，那就是還不行，反之則對等，至于是否對等，得看問題的重要性了。
“那我現(xiàn)在可以問嗎？”落鳶沒等他回答，自顧自地提問，“秦醫(yī)生，收養(yǎng)你的人，是血族的嗎？”
意料之外，秦俞點頭了。
“是我認識的？”落鳶追問。
這次秦俞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選擇了沉默。
也就是，落鳶現(xiàn)在還沒有達到對等內(nèi)容。
但，落鳶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
作為血族的皇室，必須和上層貴族都有所交流，哪怕不熟，也知道名字，要想培養(yǎng)秦俞，她不認為是普通血族能做到的事情。
那么，那個血族，究竟來自于皇室，還是貴族？
心中還有很多的問題，落鳶一一壓住，沒再提問，秦俞也就起身收拾外賣殘渣，打算拎出去扔掉。
邊收拾，秦俞似隨意問起，“喜歡吃肉？”
“血族以血為食，只是天性本能，難道還不能圖個新鮮，嘗嘗其他食物？”落鳶理直氣壯。
“你只碰了肉”秦俞毫不留情揭穿，“菜一樣沒碰”
“有肉在，誰還會去吃青菜？”理不直氣也壯，落鳶叉腰。
仿佛被少女的反駁說服了，秦俞自覺閉嘴，去倒了垃圾。
結(jié)果等回來，秦俞又開始問了，“那如果桌上只有肉，你會吃什么肉？”
喲吼，學(xué)聰明了。
“兔肉”落鳶回答干脆，不帶任何拖拉。
喜歡的東西就要大膽說出來，怎么可以吞吞吐吐？
秦俞若有所思，“你喜歡兔子？”
大白兔奶糖，兔肉，明明不是一樣?xùn)|西，但是都帶著一個兔字，算是愛屋及烏嗎？
“喜歡”落鳶表情嚴肅，像是在討論無價之寶，“沒有之一”
金山銀山不如綠水青山，山珍海味不如紅燒兔肉。
區(qū)區(qū)魚蝦，怎可與兔子一爭？
“我知道了，那我明天買幾只兔子回來”秦俞下決定。
她雖然喜歡兔子，也只是喜歡吃兔子肉，喜歡擼的是最上等的兔子，凡間兔子還得不到她的恩寵。
呵！男人，休想讓她養(yǎng)兔子來擼毛，降低品味！
落鳶想都沒想開口拒絕，“我不想……”
“做紅燒兔肉”
落鳶硬生生把最后一個字咽回去，滿臉盈笑，“我不想……那么麻煩秦醫(yī)生你，話說秦醫(yī)生會做飯？”
“學(xué)過一點”秦俞想了想，“不會很差”
那就是普通水準(zhǔn)了。
落鳶對擼的兔子很有標(biāo)準(zhǔn)，但是對吃的兔子肉，就沒那么多講究了，無非就是好吃和特別好吃兩種，嗯，沒錯，兔子肉無論用的哪只兔子，最低也是好吃評價。
“那我等著”落鳶樂得笑開了嘴。
見少女的開心比起之前更燦爛、真實，秦俞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難以移開。
不知道那是種什么情緒，只想一直看著她，記錄她每一秒的表情，不希望缺席任何一刻。
好像，每一秒都可以定格成畫面，足以研究一輩子……
第一天在平靜中度過，迎來了夜晚，落鳶回了自己的房間，不過讓人不太爽的是，哪怕在房間里都有一個攝像頭，就只有個衛(wèi)生間道德了一下，沒安裝。
落鳶去洗了澡，出來躺在床上，眼睛往右一偏，就和攝像頭對上了。
透過攝像頭，看不到對面，而對面卻能將這里看得一清二楚，仿若被監(jiān)視。
一般的人可能會因此坐立不安，落鳶則是一如既往地快速進入夢鄉(xiāng)。
秦俞眼睛一眨也不眨，凝視著熟睡中的少女，眼里沒有欲念，只有專注，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他打開了那本厚厚的記錄本，翻開第一頁，記錄今天的內(nèi)容。
【她說我可以叫她洛鳶，我回答了她的第一個問題】
【她喜歡兔子，我愿意回答她第二個問題，只是她沒有再問我】
【我答應(yīng)給她做紅燒兔肉，但我撒謊了，明天我要去學(xué)習(xí)做飯】
寫完第三個，秦俞微微愣住，露出了些許迷茫之意。
記錄她的內(nèi)容里，為什么每一條，都寫到了自己？
秦俞皺眉，想擦去這些內(nèi)容，重新再寫，而這時屏幕里少女有了些動作，引得他不禁向屏幕投去目光，看到里面少女咂咂小嘴，不知夢到了什么好吃的，心里又是一暖。
算了，就這樣寫吧。
反正只要寫了她就好，再加上自己……也沒有太大影響。
輕易說服了自己，秦俞合上了記錄本，又重新將目光定格在屏幕中，眼中似有星光閃爍。
“?！辈缓蠒r宜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鎖屏上出現(xiàn)了一條短信，秦俞瞥過一眼，還是拿起手機解鎖，點開了短信。
【實驗繼續(xù)進行】
男子垂眸，反手扣住手機，看不清眸中的情緒。
寂靜的房間里，不知過了多久才響起一聲輕嘆。
“如你所愿”
隔天一早，落鳶是自然醒過來的，因為時間很早，而自己又清醒了，莫名有種，不真實感。
啊，清晨的空氣真清新。
秦俞比落鳶起得更早，落鳶來到他房間的時候，桌上已經(jīng)放著熱騰騰的豆?jié){包子了。
落鳶伸手拿了一個小包子一口塞進嘴里，鼓著兩頰，活像只囤食的小倉鼠。
“秦醫(yī)生，今天你要做些什么”一連吃了三個小籠包，落鳶意猶未盡舔了下嘴唇，問道。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落鳶偏頭，“想去的地方……倒是有一個，秦醫(yī)生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今天你可以出去”秦俞說著，調(diào)出手機的號碼，“保持聯(lián)系”
“這也算研究方式嗎？”落鳶感到好笑，目光逐漸深邃。
讓她出去做事，看似自由放任，實際上可以定位到她的位置，說不定以他的能力，還能查到她究竟做了什么。
玩的一手好牌。
“那我就出去玩了，秦醫(yī)生，希望我回來的時候，可以看到紅燒兔肉哦”交換完聯(lián)系方式，落鳶擺手。
“嗯”秦俞沒在少女身上過多停留，注意力都集中在從落鳶的角度看不見內(nèi)容的記錄本上。
【得到了她的聯(lián)系方式】
出個門，自然不能再披著大褂了，落鳶換上了昨天下水洗了已經(jīng)晾干的小裙裙，哼著曲離開了研究所。
由于秦俞昨天把她的指紋輸進了系統(tǒng)，所以一路走來沒有任何障礙，硬要說的話，就是她在一樓碰見了之前的女人。
這一次女人看見她，招呼都不敢打，頭直接一偏，降低存在感插肩而過。
其他的人見狀，雖然好奇這個昨天被秦俞帶進來的少女身份，但大家都心照不宣，誰也沒上前搭話。
既好奇，卻又沒有膽量深究。
少女視線略過閃躲的女人，微微一笑。
走出收容所，落鳶攔了一輛車上去，對司機報地址，“洛特學(xu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