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神王和冰空的婚期定下來了,就在半年后的月中?!?p> “真的嗎?這次怎么突然定下來了?”
“不知道啊,我聽天象司那邊的人說的,說神王去找了他們問了吉日?!?p> “那看來這次是八九不離十了,可太后那邊呢?若痕不都已經(jīng)來神王宮住了嗎?我還以為事情會有轉(zhuǎn)變呢。”
“不知道啊。”
......
主神殿,景奕正在批閱奏折,銘軒突然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小軒,你來了?!本稗忍痤^,朝銘軒一笑,而銘軒卻陰沉地緊繃著臉。
“下面怎么都在說你要結(jié)婚了?!?p> “是啊,我快要結(jié)婚了。”景奕坦然地說道。
“這是你的什么新計劃嗎?為什么我事先什么都不知道?!?p> “是,也不是。我總要結(jié)婚的,不是嗎?”
“你以前可不是這么說的。”銘軒說著,感覺自己內(nèi)心有些隱隱的撕裂感,曾經(jīng)的某些信條正在一點點的塌陷。
“人總是會變的,當那個人出現(xiàn)的時候,某些你以為不會變的東西就會自熱而然會改變了?!?p> 銘軒緊盯著景奕的眼睛,深深望進他的眼底,他在提起那個人時眼底泛起的微光是他之前所從未見過的。
“小軒,你未來也一定會碰到那樣一個人的?!本稗日f著,看向銘軒的眼神卻有些下意識的躲閃。
“呵?!便戃幚湫σ宦暎蚓稗鹊难凵褚褲M是失望,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銘軒決絕地轉(zhuǎn)身便走。
看著銘軒氣勢洶洶離去的背影,景奕有些落寞地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說清楚也總比一直隱瞞的好,這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解脫。
承明殿外,冰空坐在樹蔭下,手里把玩著一片樹葉。
“喲,訂婚啦?!蹦鞔蟠筮诌值刈叩奖丈磉呑?。
“別提了?!?p> “怎么能不提啊,比我關(guān)心這件事的人可多了去了,你要是決心嫁給景奕,就得習慣這些聲音。不過我也奇了怪了,你怎么突然就要嫁給他了?”
“我答應(yīng)南姨了?!?p> “嘶~”莫喻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倒吸一口氣,“這種事情事關(guān)你的一生啊,你怎么就這么答應(yīng)了?”
“那天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南姨那個樣子,更何況,南姨也是為了我好?!?p> “那殿下呢?你就要這么放棄了?”
“我不知道?!北胀纯嗟芈裣骂^,陷入了深深的無奈,“可是無論如何,我和他是注定不能走在一起了?!?p> 看著冰空頹廢的樣子,莫喻也愁悶地嘆了口氣,他們倆之間的這段感情還真是無解。
“所以呢,半年后,你嫁給景奕?”
“會是吧。”
“行。”莫喻起身,拍拍冰空的肩膀,踹了腳旁邊的石子后離開了。
冰空摘下外面套著的戒指,細細摩挲著里面的黑色戒指。
曾經(jīng)抱以的僥幸正一點一點地被現(xiàn)實所澆滅,她和修熾終是被推得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姐姐?!比艉圯p快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冰空急忙戴好戒指,調(diào)整了下情緒。
“若痕,你來啦。”冰空起身,笑意盈盈地看著若痕。
“聽說姐姐和景奕哥哥的婚期定下來了,恭喜啊?!比艉坌χf道,可冰空還是感覺出了一絲隱忍的不快。
“謝謝?!?p> “姐姐,我今天找你來是想邀請你一同去射箭的。”
“射箭?這神王宮里什么時候有了靶場?”
“哎呀,這不是我喜歡射箭嘛,三天兩頭必須練練手,不然就手癢癢,所以景奕哥哥就給我臨時搭了一個。”
“原來是這樣啊,那好吧?!?p> “那我們走吧。”
路過殿門時,冰空朝殿門旁的宮女囑咐了一句:“麻煩幫我轉(zhuǎn)告莫喻和南風一聲,我和若痕去射箭了。”
“是?!?p> “姐姐,你和下人說話是不是有些過于客氣了,這樣有失身份的???”
“大家不都是人嘛,不管是身處怎么的階層,都應(yīng)該有基本的禮貌和尊重吧。”
若痕扯了扯嘴角,說道:“姐姐不愧是在人族待過的人,就是比我們這些人要接地氣的多?!?p> 冰空淺笑一聲,沒有再回話。
走到靶場后,冰空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還坐了一群神族的夫人郡主,其中不乏上次慶功宴上見過的面孔,幽珍也在其列。
“參見太后。”冰空禮貌地朝幽珍行禮。
“嗯。”幽珍沒好氣地應(yīng)了一聲,便理解眉開眼笑地將若痕拉了過去。
“小痕來啦?!?p> “嗯,姑姑?!?p> “既然來了就坐吧,等她們下來,你們倆上去比比看?!庇恼淇聪虮諘r,眼里又成了不同于看若痕的敷衍。
“啊?”冰空下意識反問了一聲,這里這么多人,怎么就要讓她們倆比了?
“你不是風神的女兒嗎?風神當年的箭術(shù)可是一絕,你應(yīng)該也差不了太多吧?”
“哎呀姑姑,冰空姐姐她在人族長大,不一定就會使這些東西的嘛?!比艉鄢恼淙鐾陭桑杏H昵地拉過冰空的手,“姐姐,你別太擔心,我們待會就隨便射幾箭就好了,你要是不會射也沒有關(guān)系的?!?p> “哎呀,我們?nèi)艉劭ぶ骶褪巧平馊艘??!币慌缘囊粋€王公夫人說道。
“是啊,我們?nèi)艉圩疃铝?,”幽珍慈愛地撫了撫若痕的頭發(fā),“可惜景奕那小子就是不開眼?!?p> “哎呀,這不也是前人的遺愿嘛,神王他也是迫不得已嘛?!?p> “唉?!庇恼涑類灥貒@了口氣。
“別這么說嘛,冰空姐姐還在這里呢。”
“小殿下,你別往心里去啊?!蹦欠蛉顺照f道,語氣卻無一絲愧疚之意。
冰空朝她禮貌一笑,說道:“怎么會呢?!?p> “行了,盡快入座吧。”幽珍沒好氣地看了冰空一眼,而后就拉著若痕走到主位上坐下。
冰空被晾在原地,冷笑一聲,而后走到一旁的空位上坐下。
這么多人,還在她面前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就是想給她使絆子嗎?不過如此看來,她和景奕訂婚這件事也真的讓她們著急了。
冰空氣定神閑地看著前方射箭的人,這么長時間沒有練箭了,她正好也手癢癢了。
看場上的兩人射完了箭,若痕便輕快地走到冰空身邊說道:“姐姐,到我們了?!?p> “好?!北掌鹕?,和若痕一同走到了靶場中央。
“姐姐,你會射箭嗎?不會的話我正好可以教你?!?p> “會一點?!北照f著,從一旁的侍從手里接過弓箭。
“那我先開始啦。”若痕說著,朝前方射了一箭。
“十環(huán)!”一旁的侍從大聲通報道,一眾的夫人們也紛紛開始贊嘆。
“若痕郡主就是厲害啊。”
“果然名不虛傳。”
“太厲害了?!?p> ......
聽著眾人的贊嘆聲,幽珍勾起嘴角,滿意一笑。
“姐姐,到你了?!?p> “嗯?!北諔?yīng)著,將弓拉滿,箭頭瞄準了靶心。
如今她的力氣已經(jīng)可以把尋常的弓拉滿了,只是當初那個教她射箭的人已經(jīng)不再她身邊了,也不會有人再在她身后幫她拉滿弓了。
“咻”的一聲,在冰空思索之際,箭已離弦。
“正中靶心!”侍從高聲通報道,冰空滿意一笑,而剩下的人則都有些愣神。
“姐姐,原來你射箭這么厲害啊?!比艉巯乱庾R夸贊著,笑容卻有些僵硬。
而身后的一眾夫人郡主們也都有些啞言了,幽珍原本揚起的嘴角也瞬間耷拉了下來。
“真不愧是風神的女兒啊,這箭術(shù)也真是精絕?!币粋€平日里與幽珍不對付的王公夫人說道。
“是啊,看來王妃這箭術(shù)可以與若痕匹敵了?!?p> “我看甚至要優(yōu)于若痕了呢,若痕啊,你可遇上對手了?!?p> 兩個之前被幽珍和若痕打壓慣了的郡主也即刻應(yīng)和道。
“繼續(xù)?!庇恼湔f著,眉宇間有些不悅。
聽了幽珍的話,若痕先是看了一眼冰空,而后深吸一口氣,拉弓瞄準靶心后射出了箭。
“正中靶心!”
一眾人又歡呼起來,冰空在歡呼聲中拉弓射出了箭。
一瞬間,空氣又沉默了下來,而一旁的侍從也仔細上前查看了靶子。
“正...正中靶心?!?p> 不過眾人在意的并不是侍從的這句話,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前一支被射穿的箭身上。
“竟然直接射穿了!”
“天哪!”
......
在一眾的驚呼聲外,又響起了一陣突兀的掌聲。
冰空朝掌聲的聲源看去,發(fā)現(xiàn)景奕正滿臉笑意地走來,“沒想到小空的箭藝竟如此精絕呢。”
“參見神王?!币槐娙烁┥硇卸Y道。
“不必多禮,起來吧?!本稗鹊卣f了一句,看向冰空的目光卻絲毫沒有移開。
“小奕,你怎么來了?”幽珍起身走到景奕身邊。
“參見母后,我剛批完折子出來逛逛,沒想到就正好看到了這樣一場精彩的表演?!?p> 看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這里,景奕又說道:“不必在意我,我只是來看看熱鬧,大家繼續(xù)吧?!?p> 景奕朝冰空一笑,轉(zhuǎn)身朝坐席走去,不過他卻并未坐到主位,而是走到冰空之前的位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