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悲痛了一陣子后,前院有小役來喊人,珠莎也就匆匆忙忙擦干眼淚往前院去了。
剩下的人互相安慰后,結(jié)伴向房間走去。
與南風回到房間后,冰空坐在桌邊,一言不發(fā),還沒從剛剛的情緒中走出來。
“小空?!蹦巷L看冰空難受的樣子,坐到她身邊坐下。
“南姨,人為什么一定要面對離別呢?”冰空看著南風,淚眼汪汪地問道。
“經(jīng)歷過離別,我們才會懂得相聚是多么珍貴?!蹦巷L看著冰空的眼睛,認真地回答道。
“好啦~”南風抬手,輕輕擦去冰空臉上的淚滴,“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可你也要學會如何去對待這種情緒了。畢竟,未來的路還長,你身邊還有更多的人等著你去愛呢?!?p> “嗯,我知道。”冰空點點頭,深呼吸一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這么長時間來,你都去了哪里啊?”冰空問著,擦去自己臉上殘留的淚滴。
“那天我看你被修熾帶走,心下著急,卻也無處尋你。”
“修熾的現(xiàn)身引起了一些波瀾,而在我使用風族法術(shù)時也已經(jīng)引起了神族人的注意?!?p> “為了避免被認出,我喬裝打扮,隱藏神力,居于市井,暗暗留心打聽你的消息,可一直以來都沒有什么結(jié)果?!?p> “后來我察覺到有批人似乎一直在暗中搜尋什么人,我便偽裝更甚,深居簡出,行事更加小心?!?p> “直到后來,焚晝出世,神族人族上下人心惶惶,秘境被神族人所知曉,我才又燃起希望。”
“為了盡快去到秘境,我混入了風族官兵之中,接受了許多訓練和審問之后,才被準許加入了搜尋秘境的隊伍之中。”
“不過幸好,我夠幸運,竟然正好碰到了你?!蹦巷L說著,撫著冰空的發(fā)絲,眼中含笑。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呢?!北諎舌亮艘宦暎蟊砬橛謬烂C起來,“你不知道,當我知道修熾是我的仇人時,我有多么的崩潰與無助,當時我就想,要是你在我身邊就好了?!?p> 冰空說著,眼淚又不自覺地涌出。
南風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冰空的腦袋,柔聲說道:“沒事,以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p> “嗯,你一定要陪著我。”冰空抓緊了南風的手。
“不過南姨,你為什么不把那些事情早點告訴我呢?”
“我受你母親所托,要你平安幸福地長大,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遠離那些權(quán)力之爭,遠離仇恨?!蹦巷L說著,嘆了口氣,“可終究,你還是知道了?!?p> “沒事的,南姨,我們以后就過回以前那種生活就好?!?p> “不,沒有那么簡單了,”南風遺憾地搖搖頭,“不過,我們還是可以試試。”
“嗯?!北沼昧c點頭。
“我們以前的家被封起來了,我們得另尋他處了?!?p> “沒關系,”冰空輕輕靠到南風肩上,“只要和南姨在一塊,對我來說,哪里都是家?!?p> 南風失笑地刮了刮冰空的鼻梁。
兩人并肩而坐,久別重逢后,嘻嘻笑笑,溫馨歡樂一如既往。
秘境,修熾獨自一人走在走廊里,昏暗的燭光灑在他漆黑的袍子上,將他的背影映得格外孤寂落寞。
牢獄里,看守的兵士紛紛向修熾行禮,修熾一路向內(nèi),走到了北焱的牢房外。
察覺到修熾的來臨,北焱從角落里緩緩站起身來,靠著墻壁,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冰空走了?”
北焱此言一出,修熾眉頭一皺,低沉地說道:“你怎么知道?”
“她來與我道過別啊?!北膘偷靡庋笱蟮卣f道,看著修熾充滿敵意和不悅的眼神,北焱莞爾一笑:“怎么?吃醋了?還是說,她根本就沒跟你道別啊?”
北焱挑釁地說著,修熾胸腔里壓抑的怒氣更甚,不過面上卻是冷漠一如往常。
不過北焱卻是察覺到了周圍的氣壓明顯低了幾分,但這樣也正好達到了它的目的。
“我說啊,你也夠自虐的,明知她是你的仇人,卻還是要義無反顧地愛上她,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輪不到你來評判?!毙逕胝f道,語意已經(jīng)有很明顯的怒意了。
“是啊,確實輪不到我來評判,你再怎么難受,跟我有什么關系?!北膘筒恍嫉?,“說吧,來找我,是要跟我說什么???”
“你應該清楚我抓你回來的目的吧?!毙逕肜渎暤?。
“當然清楚啊?!北膘涂聪蛐逕耄安贿^,你休想讓我?guī)湍阕鋈魏问?。你把我關在這里就關著吧,反正我樂得清閑。但你要是想讓我出去幫你做事...”
“呵呵?!北膘屠湫σ宦暎拔乙欢ㄒ谝粋€反過來壞你的事。”
“其實你不必這樣武斷,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p> “共同的敵人?”北焱嗤笑道,“光神嗎?那個死家伙可還沒等到我跟他算賬就先不爭氣地死了呢?!?p> 北焱說著,嘴角帶笑,眼里卻是徹底的冰冷與仇恨。
“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呢,當年要不是你,那個死家伙也不會那么快就死掉?!?p> “不止他?!毙逕胩а劭聪虮膘?,“你知道是誰毀了你的神元,讓你再無法重聚火靈,只能被法陣壓著的嗎?”
“誰?”北焱聽言,突然激動地沖到修熾面前,表情狠厲。
“光神之子,景琛?!?p> “是他,是他!”北焱咬牙切齒地說著,不住地后退著,眼中是暴戾的血紅。
要不是他的詭計,他又怎會被毀了神元,怎會因無法聚集火靈而無力沖破枷鎖,怎么再無當年神獸之威,被區(qū)區(qū)神族奴役。
往事一幕幕滑過腦海,北焱的怒氣一點點積涌,到最后爆發(fā)出一聲沉重的怒吼。
“怎么樣?要不要聯(lián)手?”
“呵,”北焱嗤笑著,“你不也是神族人嗎?你的本質(zhì)和他們一樣卑劣,你休想把我當槍使?!?p>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地讓他好過?”修熾輕笑著,不屑地搖搖頭。
“你...”北焱緊咬著牙關,怒氣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