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旬就是月考,月考比起期中考更沒含金量,只考語數(shù)英物史,考兩天。
五班學(xué)生也不多上心,該干嘛干嘛。
顧局佛系管理班級,日常上課吹逼吹一節(jié)課,之前評講期末考卷展開了一道紅樓選擇題,講了兩節(jié)課紅樓。
“寶貝,陪我上一下四樓!”祁佻拉著喻理的手撒嬌。
喻理:“不去?!?p> 四樓是火箭班,年級第二就是火箭班的祁佻上四樓肯定是找年級第二。
陸川手機(jī)摁息屏往桌洞里一塞,對祁佻說:“老帶著我們小理干嘛?上四樓那么累,小理爬不了?!?p> “艸?那你陪我上四樓?”祁佻松開喻理,動作放慢,手放到了陸川桌上。
“行,那個第二看上我就不管我的事了。”陸川無所謂地說道,起身走往后門走,看得祁佻一愣。
陸川走了一段,發(fā)現(xiàn)祁佻沒跟上來,而是接著勸說喻理,走了回去,拽著祁佻走了,“男的給他不是更容易成功嗎?!?p> “說得好像我給他他不拿一樣?!逼钯岁懘ㄒ话?。
喻理看著他們兩個走出去,拿著水杯去后面飲水機(jī)上接水。
季執(zhí)生蹬了一腳桌子,椅子就蹭開來了些,停下的時候剛好在喻理旁邊,“不想祁佻追年級第二?”
喻理自顧自地走到飲水機(jī)邊倒水,聽見那人不輕不癢地壓著嗓音“嗯?”了聲,尾音微微上揚(yáng),像是帶著小勾子,勾的喻理的心一顫。
她倒完水,轉(zhuǎn)過身,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季執(zhí)生:“不合適?!?p> 年級第二的性格太傲,身邊處的朋友都是優(yōu)秀的,祁佻又愛玩不愛學(xué)習(xí),和他根本不合適,就算在一起了矛盾也會越來越大,況且祁佻這次看起來挺認(rèn)真的,最后受傷的還是她。
與其最后被傷,還不如一開始就把這顆幼苗掐死。
可祁佻也是第一次那么喜歡一個男生,說起年級第二的時候眼睛里閃爍著光,喻理不太想打擊她。
“她只有真在一起了才知道到底合不合適,你阻止只有反作用?!奔緢?zhí)生說。
喻理沉默了會兒,拿著杯子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嗯?!?p> 祁佻很快就回來了,臉色不好地坐在位置上,手里的水和紙條重重地放到了桌上,低低地罵了句臟話。
走到二樓就遇到了上體育課下樓的祁宇澤,祁宇澤看到她手里的水臉色就沉了下來,不由分說拎著她的衣領(lǐng)下樓。
陸川勸了兩句,見沒用也不說什么了。人家兄妹要說話,他就先走了。
“你水送給誰?還寫紙條?男的?”祁宇澤皺眉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語氣難得的嚴(yán)厲,“祁佻,你才多大就想談戀愛了?”
“你是我誰?。磕愎芪??”祁佻不耐煩地看著他,“你別來煩我!”
祁佻伸手要把他推開,被祁宇澤一把揪住,“你平時怎么鬧騰我管不著,你想早戀我真就得管!”
“你還真就把自己當(dāng)個人了?真以為你是我親哥???要點(diǎn)臉行嗎你!”祁佻尖銳地諷刺他,轉(zhuǎn)身回班。
祁宇澤看著她氣洶洶的背影,站在原地許久,才往操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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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祁佻拽了稍微要好點(diǎn)的同學(xué)去找年級第二,喻理失神了良久,覺得心口有些悶。
季執(zhí)生漫不經(jīng)心地丟了顆草莓軟糖給她,“怎么發(fā)呆?”
喻理搖了搖頭,慢吞吞地拆了包裝把糖塞到嘴里,草莓的甜味彌漫了整個口腔,喻理的眼眶卻倏地紅了。
小女孩的心思太難猜了。
季執(zhí)生嘆了口氣,做到了祁佻的座位上,試探又遲疑地揉了揉喻理的腦袋,放柔了聲音問:“因為祁佻,不開心?”
因為喻理沒陪祁佻去四樓,課間的時候祁佻就有些生氣。
兩個人都不是愿意放低姿態(tài)去哄人的人,以前總是喻理先低頭,這次喻理沒有再去哄她,兩個人吃飯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
“讓我自己待會兒?!庇骼砜s了縮,往旁邊坐了點(diǎn),把臉埋在了臂彎里。
她躲避他的好,她害怕。
他面上冷冷淡淡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饷鎮(zhèn)髀勗趺磧创蚣茉趺春荨?p> 可喻理心里清楚,他會因為怕她心情不好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在口袋里準(zhǔn)備一顆草莓軟糖;在夜晚KTV對她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送她回包廂;發(fā)現(xiàn)她冷把自己的外套給她;給她買熱可可教她做題目。
他其實,骨子里是個很溫柔的人啊。
“不開心悶著悶壞怎么辦?!奔緢?zhí)生低聲說著,像是問她又像是自言自語,過了會兒又說,“哥給你買炸雞吃?”
喻理有些煩躁,不太想理他,默了好一會兒說:“不要?!?p> “那你休息吧。”季執(zhí)生妥協(xié)般說道,回了自己的位置,發(fā)現(xiàn)喻理的肩膀很小幅度地抖了兩下。
像是在哭。
陸川拎著兩袋雞排回來,剛想出聲喊喻理就被季執(zhí)生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默了下,做了個口型:“干嘛?”
季執(zhí)生朝喻理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
陸川默了會兒,把兩個袋子放在桌上,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了巧克力,把巧克力放到了喻理的手邊。
“小理,起來吃點(diǎn)巧克力?!标懘ㄔ谒琅?,聲音很輕,揉碎了夾雜著風(fēng)扇的聲音一起飄遠(yuǎn)。
喻理腦袋蹭了蹭手臂,蹭的一手的濕潤,她抬手抹了下眼瞼,吸了吸鼻子,還是沒抬頭,“不想吃?!?p> 季執(zhí)生重重地呼了口氣,抽了陸川桌洞里的兩張紙巾走過去,把她拉了起來,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掰向自己,拿紙巾幫她擦眼淚,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她原本覺得自己能憋住了,可季執(zhí)生擦她眼淚的時候淚水又開始“啪塔啪塔”地掉。
人受委屈的時候自己憋著也就憋過去了,一旦有人哄,所有情緒一股腦兒全都涌上來,嬌氣極了。
“別哭了,嗯?”季執(zhí)生聲音低啞溫柔,身形頎長的男生俯著身,動作小心翼翼。
喻理肩膀又抽了兩下,“嗯”了聲。
喻崇柏又出差之后喻理的情緒就有些壓抑,祁佻追年級第二又壓沉了不少,教她題目那天季執(zhí)生就有些感覺。
祁佻站在班級后門口,看著季執(zhí)生俯身站在喻理面前,有一瞬間的氣血上涌。她走進(jìn)去,在自己的位置邊冷冷地看著季執(zhí)生。
陸川靠在另一邊呂珊的桌子上,正在拆巧克力,瞥見了祁佻。
季執(zhí)生其實發(fā)現(xiàn)祁佻走進(jìn)來了,但確實不太想理會她,見不再哭了,說:“等會兒好好睡會兒,別再哭了?”
“嗯。”喻理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鼻音的聲音比平日軟糯了幾分。
季執(zhí)生起身,手里還拿著被眼淚浸濕的紙巾,他面色寡淡地看了眼祁佻,眼底說不清是什么情緒。
兩個人都沒有要開口的樣子。
陸川拆了巧克力包裝袋后把巧克力掰了一塊兒自己吃,然后把包裝袋往下扯了點(diǎn),露出一小片地方,遞到喻理的嘴邊。
喻理掰了一塊,把巧克力慢吞吞地放到了祁佻桌上,又趴了下去。
祁佻的心像是泡在了檸檬水里,又酸又漲,疼得厲害。
陸川直起身,一只手插在褲兜里,伸出一只手扯了扯季執(zhí)生,把他拉回了座位上。
可能是哭累了,喻理很快就睡著了,祁佻看了會兒小說,怎么也看不進(jìn)去,煩躁地不行,又不敢發(fā)出動靜生怕把喻理吵醒。
【陸川:你和小理怎么吵架了?】
【祁佻:關(guān)你屁事?!?p> 【陸川:???把巧克力還我?!?p> 季執(zhí)生打了幾局游戲,懶懶洋洋托著下巴坐在椅子上,手機(jī)震動了幾下,他看了眼還在睡覺的喻理,揣著手機(jī)動作小心地起身。
半晌,拎著炸雞回來了。
喻理的睡眠質(zhì)量不好,睡得也不安穩(wěn),快打鈴的時候迷迷糊糊醒過來,好像是做了夢,夢到什么一醒來全忘了。
睡意還沒消散,喻理枕在自己手臂上瞇了會兒,慢吞吞坐起來,發(fā)了會兒呆,被后面的人拉了拉頭發(fā)。
五月已經(jīng)有些熱了,她最近都扎的馬尾,頭發(fā)長得挺長,被拉著往后一靠就靠在了桌沿上。
季執(zhí)生的動作沒有太用力,手背墊在桌沿前擋了下,聲音壓得很低,就在喻理的耳邊,像是在蠱惑,“炸雞吃不吃?”
喻理回過頭懶懶地看了他一眼,剛剛睡醒的時候眼睛還有些不想睜開,看人的時候像是在瞪人,“不吃?!?p> 這會兒炸雞是溫的,再過會兒吃可能就涼了,季執(zhí)生“嘖”了聲,把袋子放到了喻理懷里。
袋子里是兩份,喻理有些煩地看了眼了季執(zhí)生,拿了一份,剩下的連袋子還了回去,拿簽子簽了一塊雞肉,一邊嚼一邊把袋子推到祁佻那邊。
祁佻默了會兒,把袋子推了回去,小聲說:“你就不能等會兒讓我來哄你嗎?!?p> 喻理怔了下,拎著袋子慢條斯理地吃,“那你哄吧。”
“……”這要她怎么哄。
下課鈴響了一會兒,教室里依舊倒著一片,陸川一邊在游戲里大殺特殺一邊小聲說道:“女生的友誼真的讓人捉摸不透?!?p> 祁佻叼著塊肉到后面去接水,看了眼陸川的游戲界面,“12-3,你開的青銅小號嗎?”
陸川:“不是,白銀的?!?p> “哦,好牛哦?!逼钯笱艿卣f道。
“現(xiàn)在低端局也難打的好嗎?鉆石局根本就搞不懂他們的意識?!标懘ǚ稚裉ь^看了眼祁佻,在低頭的時候自己就已經(jīng)被越塔強(qiáng)殺了。
“……?”難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