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清風(fēng)劃過樊溪的臉龐,看著立在前堂中間的挺拔身影,她的心臟快速收縮了一下,奇奇怪怪的。
“嗯?!庇崛粑⑽?cè)頭,嘴角噙著一絲溫柔?!帮堊龊昧?,該吃飯了?!?p> 身后吹來瑟瑟風(fēng)聲,俞若的衣擺微微掀起,勾勒出一道儒雅的弧度。
樊溪微微低頭,不由自主地向俞若伸出了手。
兩手相觸,火光似濺,俞若感到手心一陣溫?zé)幔氯婚g心底像是燃氣大火,包裹著那顆跳動著的心臟。
俞若垂目,并未多言。
“且慢。”季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突然又吱吱唔唔地摸著下巴盯著他倆緊握的雙手。
“你,你們……斷……唉,小爺我送,送你們出府?!奔灸擂蔚?fù)狭藫项^,先他們一步出了府門。
樊溪觸及他那不自然的神情,自然知道他想多了,連忙抽出放在俞若掌心的小手,追上前去解釋。
“誒!你還沒發(fā)現(xiàn)我是女……”
樊溪的聲音由近及遠地消失在俞若的耳旁,俞若神情不自然地咳嗽兩聲,又僵硬地抓了抓虛幻的空氣,似乎那里還存在這一抹溫?zé)帷?p> 俞若原地立了兩秒,又抬起步子向外面那兩道身影追去,腳步間帶有一絲泄恨。
“這安城雖保了下來,但國庫虧空,免不得買官求榮,貪污受賄,各家爭先恐后將自家嫡女送進宮中,為的就是那一分兩畝地?!奔灸┛聪蚧食欠较?,雖面無表情,可兇狠陰冷的表情完完全全出賣了自己對于當(dāng)今圣上的怨恨。
“如若進宮,我可將你對外稱作遠房表妹,與這一批秀女一同入宮。到時我會安排你與宮內(nèi)侍人接應(yīng),斷不會引人懷疑?!奔灸┠罅四髴阎杏衽?,猶猶豫豫地看向身側(cè)的樊溪。
兩人熟捻了些,樊溪便也喚季末一聲季兄,也別無他話。
“一切由季兄安排。”
兩人又湊頭竊竊私語起來,完全無視了身后俞若越來越黑的臉色。
一夜無夢,窗外星光傾灑地面,而臨城的街道卻揚起陣陣馬蹄。
金面罩子遮住了男子的容顏,卻抵擋不住他那滿身的殺氣。
他耳邊回蕩著探子報來的宮中消息,余妃娘娘重病纏身,于今夜隕身余華宮內(nèi)。
男子不由冷笑,是你無情,休怪我無義。
月兒悄悄隱蔽于烏云之中,今夜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呢?
樊溪在府內(nèi)閑的發(fā)慌,被迫了解狗皇帝喜好,被迫了解現(xiàn)世狀況與兵法,季末美曰其名說這些能使皇帝龍顏大悅,引得皇帝注意。
樊溪深信不疑,在房中閉門二日,連師傅叫她去看萬花樓比武都推脫了。
師傅并未多言,之后隨之而來的連煜倒是急得直跳腳。
“丫頭,這萬花樓是安城鼎鼎有名的比武社,朝中武將一小半不是通過科考,而是博得這萬花樓頭冠而被皇帝欽點。”
“皇帝?”樊溪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兩個字眼。
“對,就是他?!边B煜點點頭,眼神亮晶晶充滿期待地看著樊溪。耳邊回想起小俞若惡狠狠帶著威脅的話。
“你若勸不動她,我也不去了?!庇崛舨[著眼。
“還有,今年的比武也別辦了?!?p> 沒錯這萬花樓也是連煜的產(chǎn)業(yè),里面渠道彎彎繞繞,豈能說不辦就不辦啊。
連煜欲哭無淚,心想你倆惡臭小情侶要約會也別在我這搞啊,誰家約會去看比武啊,人家姑娘不想去也情有可原。
連煜回神,變戲法般從身后掏出一大一小的面具。
大面具上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狐貍臉,小面具則是一只貓臉。
連煜將貓臉面具遞給了樊溪,示意她收好,“萬花樓有個規(guī)定,現(xiàn)場的客人們都需要自己配一幅面具,比賽有輸有贏,為了給所有人一個臉面?!?p> “介時你直接到門口找我就行,我等你哦小丫頭?!边B煜晃了晃手中狐貍面具便閃身退出房門。
“不能一起去嗎……”樊溪嘟嘟囔囔地疑惑地望著門口,這老小子搞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