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勞長老,我怎么覺得你在逼這弟子指認啊。這弟子都說沒有了,你還這般不依不饒?”蕭逸突然說道。
“蕭老長老,這姜夕瑤入門之時不過十來歲,試問一個娃娃,若不是有心人安排,她能如此?合流之事,于我劍門重要非常。我這是怕劍門還有些不知所謂的人,不揪出來,如何能保證我劍門安穩(wěn)?”
蕭逸搖搖頭:“咳咳咳……我看勞長老說的不知所謂的人,未必是我劍門的人。這娃娃既然是刀門姜家的人,又是姓姜的,我九天樓哪里安排得了她?”
“蕭長老,這姜夕瑤可是連姜朝烈都偷襲,又哪里會聽命姜家!”
“咳咳咳……勞長老,這姜家不在,又怎么能弄清楚?不如今日就此為止,待請來姜家,再細細審問……”
蕭逸一說到請來姜家,姜夕瑤就奪過話。
“弟子并沒有聽命于誰,所有過錯,皆是弟子一人之錯,弟子知錯。”
姜夕瑤不愿姜家的人來。
她當年既然逃出了姜家,又偷襲了姜朝烈,那么她對于姜家的人,還是恨著的。
她自然不想與姜家人還有瓜葛。
勞長老看著姜夕瑤,“哼”了一聲,轉(zhuǎn)而對著對著九天樓的弟子所在的方向望去,問道:“這幕后刻意安排之人,她不敢說。九天樓的弟子們,可有人知道?或者有誰想替她辯解幾句?”
所有人都順著勞長老看著的方向望去。
云舒望過去。
他在一堆人里,看到了吳敏。
只見吳敏面露擔(dān)憂,一雙小手緊緊握在一起,身體似是在微微顫抖著……
前日蕭逸下令,樓內(nèi)上下,皆不許為姜夕瑤說句什么。
吳敏也不敢。
但是,有一個尋常的九天樓的男弟子卻快速走了出來。
“長老,這姜夕瑤定是有心人安插在我劍門的刀門奸細,那有心人必是刀門達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男弟子快速走了兩步,接著跑到殿內(nèi)跪倒拜下,朗聲說道,“這一切,必是九天樓的陰謀……弟子雖身為九天樓之人,但更是劍門之人,弟子絕不容九天樓做出損害劍門之事!”
這一男弟子跑出說的話,殿內(nèi)瞬間嘈雜了起來。
主位上勞長老嘴角微微上揚,眼神里透露著滿意。
下面的蕭逸,手輕輕撫摸著椅子的扶手,臉上未有什么表情。
“好……那你可知這有心人,是什么人!”勞長老很滿意。
“弟子在樓內(nèi)位卑,不敢透露樓內(nèi)諸多秘密!”那男弟子側(cè)頭微微往蕭逸的方向看了一下,又馬上縮回來,往主位方向拜了下去。
有時候,含糊不清比說明白更有威力。
“哼……這里皆是門內(nèi)有名望的長老,你且說出來,我山門必會保全你!”
那男弟子一咬牙,手舉起來往蕭逸的方向指了過去:“這有心人正是我九天樓蕭主事!姜夕瑤一人哪能做出這么多損害劍門之事,她就是受了樓內(nèi)主事之命,不然哪里能做到如此!”
殿內(nèi)更嘈雜了。
勞長老順著男弟子指著的方向,面上微微得意看向蕭逸,說道:“蕭老長老,你們樓內(nèi)的弟子都出來指認你了,你可還有話說?”
“咳咳咳……有,當然有?!笔捯葸€是坐著,面上平平靜靜,“小牧啊,你把東西拿上來?!?p> 所有人看過去。
只見蕭牧拿著一包東西走了上來。
接著,勞長老原先臉上得意的神情漸漸消失。
那跪著的男弟子側(cè)頭看到包裹,眉頭微皺。
蕭牧打開包裹,往地上一丟,厲聲說道:“這弟子房內(nèi)搜出一堆財物,更是搜出本門執(zhí)事長老信物白玉!試問一個普通弟子,哪能有如此物品?哼,你到底是誰安插在我樓內(nèi),試圖挑撥我九天樓與山門關(guān)系,說!”
蕭牧最后一個說字,是吼出來的。
那男弟子似是被那一聲吼嚇到,身體大顫,隨后眼神一狠,咬牙對著主位拜倒,說道:“各位長老,這些物品,絕非弟子所有。定是……定是蕭長老要害我……”
蕭牧笑了:“我害你?你一個無名弟子,憑什么要我屈身,還找來這些財物陷害你?”
“哼,你們九天樓的事可真是多啊。這包東西,也沒有寫名字,不能確定是這弟子的。你們兩人現(xiàn)在各執(zhí)一詞,不能確定誰是誰非,那就一并查了?!?p> “咳咳咳……我這里還有一封信……”說著,蕭逸拿出一個信封,“是這個弟子與某些人交易的憑證,我看這弟子,才是真正的奸細。我也是今日審問開始才得到消息,本想著樓內(nèi)丑事,又涉及山門清譽,想日后關(guān)起門來自己審問。不想這個弟子就這么冒冒失失跑了出來……我看,不如今日把這弟子一并審了吧?!?p> 蕭逸拿出信的時候,那男弟子全身開始顫抖起來,他看了一眼勞長老。
勞長老那時候也真怒目看著他。
所有的一切,不言而喻。
那男弟子本與勞長老有交易,得了財物與許諾,又怕日后事成勞長老過河拆橋,故而還留下了一封信件未毀去。
不想這信件也一同落入了蕭老長老手中。
勞長老指著那男弟子,大聲說道:“好啊,竟又是一個奸細。來人,先行押下?!?p> 接著,勞長老對著蕭逸說道:“蕭老長老,還請交出信件,這事我山門定會為九天樓查個一清二楚。”
“咳咳咳……”蕭逸只手一揮,數(shù)個九天樓的人搶在山門的門人之前押走了那弟子,“勞長老,這是我九天樓的事,就不麻煩山門了?!?p> 勞長老確定那封信公開后,那弟子就成奸細無疑而已。
一個奸細坐實的弟子,那便沒有價值了。
他想押下弟子,日后做掉,那么那封信也就全無作用了。
但是現(xiàn)在,人和信,都落在九天樓手里。
他側(cè)身看了一眼葉老門主,葉老門主眼里毫無波瀾。
勞長老明白了,這事,只要山門一口咬定不是他們所為,那也沒什么了。
是的,九天樓就是人證物證具齊了,也不能對山門怎么樣。
他接著馬上想到將臟水潑到一個人身上。
這個人,本就是今日審問的主角——姜夕瑤。
九天樓審那個弟子需要時日,只要今日山門先啃下九天樓,那一切,更不是事了。
“大膽姜夕瑤,好啊,沒想到你還能收買九天樓弟子!以此將罪名引給九天樓為自己開脫!”勞長老突然轉(zhuǎn)而對姜夕瑤厲聲說道,“你到底還做了多少對劍門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