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自己和自己較著勁,魯班鎖其實就是一個套,只要找到了結(jié)頭,那鎖就能打開了。
顯然,世子爺并沒有找到那個頭。
伍桐也很自然的沒有告訴世子,他選的那個魯班鎖是伍桐書房里最難的。
十二柱。
伍桐能弄出簡單的孔明鎖,這有賴于上輩子的無聊生活,哪有幾個正常人天天擺楞魔方,九連環(huán)和孔明鎖的?
這個十二柱的孔明鎖是木匠弄的,送給伍桐玩的,很妙的是伍桐看都不看直接扔在書柜上,畢竟只要我不去解,說都不能說我解不開。
有人敲了敲門,伍桐警惕的探了探頭,然后快速且熟練的將十二柱的魯班鎖從太子手里抽了出來,換成亂七八糟的魔方。
“太子殿下來了!”伍桐轉(zhuǎn)過身笑呵呵的說道。
身后的世子柴炘一臉懵逼,這啥,這東西不是在東宮煩了自己好長時間的魔方嗎,怎么又是這東西!
太子進(jìn)到書房先環(huán)視一圈,看到伍桐和他身后的男孩,露出笑容,走過去揉著孩子的頭,“你在這里擺弄這東西也不問問你姑父。”
柴炘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過小孩的注意力沒有那么集中,被太子的話一拐,雙眼空洞,又帶著迷茫轉(zhuǎn)向伍桐。
然后小家伙把手舉了起來,正是那個魔方。
伍桐對此是來者不拒,畢竟解魔方對他來說不是什么難事,解開這東西是在小孩心中刻下無敵存在的最佳方法。
“女眷在說話,我不方便留在那,就帶著世子出來玩玩?!蔽橥┑氖种竸拥蔑w快,絲毫不影響他說話,“在這里擺弄一些小玩具而已?!?p> 也就一分鐘,伍桐將還原好的魔方遞給世子。
在世子崇拜的眼神中大笑而去。
太子爺來了,也就該吃飯了。
這一家人絕對是來蹭飯的,太子妃不好編排,太子絕對是這么個人。
嘴饞,只要跟伍桐有關(guān)的食物,他連骨頭都不會放過。
這一點(diǎn)秦淮河上的那條魚可以證明。
飯桌上還是挺安靜的,一個孩子,五個女眷,最后才是兩個大老爺們。
伍桐和太子對視一眼,為彼此還能留在桌上投去鄙視的視線。
“今晚就在你這住下了,白鳳山下泗湖旁啊,很是清爽?!碧优牧伺挠行唸A的肚子,然后雙手一抻,響亮的打了個飽嗝。
伍桐的嫌棄的視線又帶上了鄙夷,“你好歹是個太子能不能注意點(diǎn)形象?!?p> “怕什么,又沒有旁人?!?p> “怎么要在這住下,宮里出事了?”伍桐最近想的比較多,什么事都想要刨根問底。
“有些不對勁?!碧吁咱勚叩教梢闻?,扶著躺椅緩緩躺下。
伍桐一直盯著太子的動作,“你能不能有點(diǎn)太子包袱,你這樣讓我對周國的未來很擔(dān)心啊?!?p> “你在乎周國?”太子仿佛聽道了什么笑話一般,大笑了幾聲,感受到腹部的擠壓,他調(diào)整了一下躺姿,“說實話,讓炘兒拜你為師,我還擔(dān)心你會不答應(yīng)?!?p> “我更納悶為什么是我?!蔽橥┩强站従徴f道,“世子有五六歲了?”
“九月份就六歲了?!碧佑朴普f道。
“六歲了?!蔽橥┫肫鸷芏嗍虑椋鞍凑諅鹘y(tǒng),應(yīng)該是朝中的那位大臣給你兒子當(dāng)老師吧,保不齊是六部里的尚書左侍郎,最不濟(jì)也得是翰林院的大學(xué)士,那樣的名師你不要,過來禍害我干什么?”
伍桐很是不忿,天博學(xué)院的課他都丟下了,當(dāng)人老師很累的,這種活只有那些貪名的官員會去做。
伺候未來的天子很累的,怎么都覺得是好事呢?
“朝中的大臣?”太子冷笑一聲,“他們是會上天還是能下海?是能讓百姓增產(chǎn)還是能讓水里出現(xiàn)食物?一群廢物罷了,怎么能讓他們禍害我兒子?!?p> 伍桐被太子的言論弄的一激靈,我去,太子不是仁孝嗎,你這話可一桿子把一朝廷的人全錘了啊。
“別鬧,朝中的大臣們還是有能力的?!蔽橥┯X得還是掙扎一下比較好,就是不辯解,等到時候也要百般推辭當(dāng)柴炘老師的差事,得做出一副被太子脅迫的態(tài)度,這個位子可燙屁股啊。
“他們有什么能力?”太子的語氣愈發(fā)不屑,“是在雪災(zāi)時對治下百姓不管不顧倒是數(shù)萬百姓受災(zāi)的能力,還是天天叫嚷著天朝上國最后被魏國將領(lǐng)破口大罵屁都不敢吱一聲的大臣?安于,你說他們有能力,他們有什么能力?”
“......”伍桐還不知道太子的憤怒從何而來,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最起碼他們內(nèi)卷的能力有,而且很強(qiáng)?!?p> “你丫的從一開始就想損他們吧?!碧泳椭牢橥┎粫锖闷?,果然臭不可聞。
“這些事得靠你解決,陛下是指望不上了?!蔽橥[擺手說道,“對了,后宮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讓你躲到我這里來?!?p> “二弟的事情我還沒有感謝你,他不會出事吧?”
“不會?!蔽橥u搖頭,“不過也說不準(zhǔn),海上危險重重,沒有人敢打包票?!?p> “皇貴妃最近安靜了許多?!碧泳従徴f道,“我這次出來,一是想讓你教導(dǎo)炘兒,二是想問你阮凌輔到底要做什么?!?p> “阮凌輔不是監(jiān)察百官,代天子巡守天下嗎?!蔽橥蠐项^,表示這是你們柴家的內(nèi)事,讓阮凌輔去的是陛下做的決定,跟他沒有關(guān)系。
“這不是你安排的?”太子皺眉問道。
伍桐正色道,“你想想我為什么提出監(jiān)察百官?是因為洪山縣無視政令,是治下百姓如草芥,監(jiān)察百官是因這件事而起,我不會用百姓的命來布局,這個你知道?!?p> “是啊,雪災(zāi)一事你居功至偉,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太子也點(diǎn)頭。
“你這么問,可是阮凌輔做了什么?”
“他對儀陽縣的縣令童玉墨出手了。”太子搖頭,“原本我以為是儀陽縣縣令挪動軍費(fèi),貪腐糧餉,可是阮凌輔現(xiàn)在竟然對梓潼趙氏出了手?!?p> 儀陽縣縣令扯出梓潼趙氏。
這正是伍桐要的效果,阮凌輔踐行的很徹底啊。
梓潼趙氏是五姓七望之一,對他們出手實為不智!
太子語重心長的與伍桐解釋著五姓七望。
伍桐聽罷,臉上露出一抹猙獰。
“若非如此,阮凌輔怎么會有死劫!”
話語中透著殺機(jī),語氣中盡是煞氣!
太子被這句話驚得遍體生寒,“你竟是要?dú)⑷盍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