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想讓阮凌輔死?”
周皇奇怪的看著伍桐,自從阮凌輔走到人前之后,伍桐就像瘋狗一樣撕咬,阮凌輔必須死,但也要死的有價值,要是被伍桐直接咬死了,周國的變法怎么辦。
伍桐坐直身子,平視周皇,“他是鬼谷,鬼谷不可信?!?p> “陛下以為能配出新式爆竹,臣還是習慣稱它為火藥,能配出新式火藥的余家會是什么良人,而且要把火藥弄成那個樣子,擺明了要鬧事?!?p> “臣雖然喜歡被動,但不是喜歡一直被動,該出手還是要出手的?!?p> “那種武器。”周皇從伍桐的話中發(fā)現(xiàn)了他對火藥的忌憚,“那個武器能否裝備軍中?”
果然,不出意料的,周皇果然問了這個問題。
伍桐抬起頭故作思考,“恐怕對軍中戰(zhàn)力提升不大?!?p> 雙手一張,比量了一個長度,這是那個類似火槍的武器長度,“先不說北地的兵甲盡是鐵甲,那東西射出去的鐵器根本射不穿,那東西是一次性武器,點上火瞄準在手里爆掉,能不能造成敵軍傷亡不說,這東西的射程最多五十步。”
“也就是說,這東西在戰(zhàn)場上的作用并沒有弓弩強?!?p> 伍桐并沒有說謊,最開始被研究出來的火槍,而且是用竹子弄出來的火槍,根本就是一次性消耗品,而且威力并不大。
周皇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最后點頭,“確實如此?!?p> “若是昨日爆響的爆竹呢?”
冷不丁的周皇突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伍桐愣了愣,“什么爆響的爆竹?”
“昨日在皇宮墻根也炸了一個爆竹。”
伍桐想到了昨天被自己踢到墻根的震天雷,那可是他主持弄出來保護伍家的炸藥,三叔就是討好周皇,也不會將伍家火藥的事情說出來。
這應該只是試探。
伍桐想了一下,“似乎臣確實踢了爆竹過去?!?p> “朕問你,若是那種爆竹,可能在軍中顯威?”
當然能了,那東西可不是你們用來看亮的煙花,這東西可是實實在在的殺人利器。
伍桐搖了搖頭,“若只是聽個響還行,要真在軍中配備怕是很難,就像臣剛才說的長桿爆竹一樣,那東西就是雞肋,并沒有弓弩好用?!?p> 周皇的視線愈發(fā)高深,“皇宮的城墻被炸毀了,那一塊破了一個大洞,宮里的內(nèi)衛(wèi)第一個發(fā)現(xiàn),在旁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堵上那個洞?!?p> “臣并不相信那爆竹會有這種威力。”
伍桐干脆回答道,他極力否認,但自己出品的火藥有什么威力他心知肚明,真以為魏國文脈的祖廟是雷劈的嗎。
“現(xiàn)在還是冬日,天氣寒冷,爆竹在墻根爆炸,溫度會很高,被高溫烤過的墻又受到冷風,就會變脆,皇宮的城墻倒塌應該是這個原因所致。”
周皇看著伍桐,沉默不語。
伍桐也不害怕,又繼續(xù)說道,“陛下若是不信,可差宮中內(nèi)侍用火烤墻,再放在冷風中吹上一會兒,那墻體必然酥脆?!?p> 周皇點了點頭。
伍桐起身告退。
童貫從外面走了進來,“陛下,已經(jīng)確認了,余家確實和鬼谷有關(guān)系,爆竹的制作主要是靠里面的火藥,火藥的制作法門他是從鬼谷學到了,這么多年也改進了許多,昨日的長桿爆竹,他已經(jīng)承認是他做的了,可炸開皇宮城墻的爆竹,他說他做不出來,就是鬼谷也做不出來?!?p> “這么說收火藥于朝,有利?”
“余家若為陛下驅(qū)使,大利!”
周皇點了點頭,“去,找?guī)讉€機靈點的內(nèi)侍,找一段宮墻,用火烤一會兒在讓冷風吹一會兒,這么弄完看看那墻會不會酥脆倒塌。”
童貫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陛下,這個不用試了?!?p> 周皇冷冷的看著童貫,童貫縮了縮頭,“這么做確實能讓墻體酥脆,倒塌也有可能。”
“這么說伍桐沒有騙朕?”周皇喃喃道,他懷疑昨天那個很響的爆竹是出自伍桐的手筆,可童貫這么一說,到讓周皇開始懷疑自己。
童貫小聲說道,“伍候?qū)μ有湃?,太子仁孝,老奴以為伍候說的對,鬼谷不可信?!?p> 周皇漠然一瞥,“你在教朕做事?”
“老奴豈敢?!蓖灱泵ε吭诘厣?。
“起來吧,起來吧?!敝芑拾粗^,“動不動就跪下,朕還能砍了你不成?!?p> 這邊周皇很頭疼。
宮外阮凌輔更頭疼。
他站在宮門外看著緩步出來的伍桐,眼神有些幽怨,“伍候,你就不能不針對老夫,你與老夫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為何你總是攀咬老夫呢?”
伍桐頭動也不動,眼睛一瞥,“誰讓你不幫我的?”
“老夫還要怎么幫你?”阮凌輔恨恨說道。
“去你的值房。”伍桐伸手做了個請,“咱們慢慢聊?!?p> 到了阮凌輔的值房,這老頭老了老了倒是很有官癮啊,這個值房就布置的很有特點。
“兩件事,清理朝中官員,輔佐太子上位?!?p> 伍桐干脆說道。
阮凌輔撓了撓沒有幾根毛的腦袋,“就為了這事你在早朝上講老夫咬出來,咬掉了老夫三個月的俸祿?”
“一邊去,誰不知道你又不靠那俸祿活著。”伍桐面色冷峻,“你要是在不出力,我就再咬你一次,朝中的官員要清,不清變法不成,不清百姓受難,不清奪嫡難度更大?!?p> “你看準太子了?”阮凌輔忽然笑了起來。
“太子是個好太子,當了皇帝不會差到哪去?!蔽橥┫肓讼?,“要真是雍王上去了,會死很多人?!?p> 阮凌輔點了點頭,“老夫也這么認為?!?p> “可宮里的貴妃娘娘不這么認為,雍王勢大,已成氣候,太子恐怕很難勝利啊?!?p> 伍桐聳了聳肩,“這個我來想辦法。你負責幫我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你和陛下到底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你幫我,我會讓你在史書上留名,若是你不幫,我就掀了桌子,誰都別想好?!?p> 阮凌輔搖搖頭,“今天你的火氣很大啊,是什么讓你這么急躁?”
他盯著伍桐的臉看了好半天,恍然道,“難道你認為!”
老頭子指了指房梁,然后又將手按在自己腦袋上。
伍桐點了點頭,“你個老不死的別裝,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p> “呵呵?!比盍栎o笑了兩聲,倒是沒反駁。
“老夫可以幫你?!比盍栎o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你也得付出些代價吧?!?p> 伍桐撇嘴,“阮象...”
“成交?!蔽橥┮粡埧谌盍栎o就知道他要說什么,干脆拍著巴掌同意。
“你個老不死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p> 伍桐雙手叉在一起,“你記住了,這件事只能辦好,陛下讓你主持變法,我只是借著你的職權(quán)做些事罷了?!?p> “若是暴露了對大家誰都不好?!?p> 阮凌輔呵呵笑著,“老夫明白,不過,你能告訴老夫你想怎么對雍王嗎?”
“老夫還是之前那句話,雍王黨已成氣候?!?p> “雍王若是不在京城呢?”
“怎么說?”
“天博學院要組織一次遠行,從二年級學生里選出二十位成績最好的?!?p> 伍桐冰冷的視線落在阮凌輔身上,“為期半年?!?p> 阮凌輔拍著巴掌叫好。
“你真是個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