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2)
“景小九的事就交給我們大人來處理吧,你還小,太感情用事,就不要再插手了!”景玄也在旁邊附和的說道。
祁云然看了一眼景琝,坐下摸著無憂夫人的手對景琝繼續(xù)說道:“無憂這十一年來沒有一天輕松過,每天躺在床上,就連小野來看她,她都忍著淚說不見,后來病情越發(fā)嚴(yán)重,我們怕小野知道后擔(dān)心,就不得不把他送去遠(yuǎn)在萬里的安廬,自此父子分離了五年,憑什么那人的兒子就能快快樂樂的長大,我們的兒子就要和我們分離,有家不能回!”說著眼眶便紅了。
無憂夫人早已忍不住眼中的淚水,幾顆豆大的眼淚拍在緋紅的衣衫上,就像冬天的梅花一樣印在她的衣衫上,她拿起手帕抹了抹淚,情緒壓抑的太久,忍不住咳嗽起來,原本就滿是病容,現(xiàn)在越發(fā)顯得憔悴。
景琝想上前看看,就只見祁云然將無憂夫人扶起來摟進(jìn)懷里,起身便要離開,說道:“慮衡兄,無憂身體不適,我先帶她回去休息了,你們請自便。”
景慮衡起身說道:“那待會兒我等長老做好藥后再去看看無憂?!?p> 祁云然點點頭就帶著無憂夫人離開了宴席,然后就剩景慮衡父女和景玄在宴廳,景琝剛想開口和他們說景小九的事,就看見景慮衡和景玄起身也要離開,景琝拉住景玄的胳膊乞求的說道:“我陪你一起做解藥吧?!?p> 西嶺長老看著景琝還對那小子念念不忘,剛想開口教訓(xùn)她,就聽到景慮衡厲聲道:“不行!”就看著景慮衡徑直走出宴廳,他也就堅定地對景琝說道:“看到了嗎?不行!就是不行!”說著就推著景琝拉著他的手要離開。
景琝拉著景玄的手不放,擠出幾滴眼淚,看著他說道:“長老,你什么時候那么聽我父親的話了!你就帶我去吧,帶我去吧!我保證聽話,我就在邊上看看他!”
景玄看著景琝快要哭了,想著今天祁云然和景慮衡那么說她,心里也有點過意不去,覺得這丫頭倒也不會像早上那么沖動,至少會等無憂夫人的病好了,就點點頭,對她說道:“你個小白眼狼,今早給我的那一下子差點要了我的老命!”說著還用手指戳著景琝的頭說道:“你個沒良心的!”
景琝看著景玄答應(yīng)她了,便扯著景玄往外走,著急的說道:“快點,快點!”景琝總算是可以去看景小九了,他受了那么重的傷,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靶【?,我來了!’
景琝跟在景玄的身后,到了關(guān)押景小九的地方,就忍不住先沖進(jìn)門,大聲喊道:“景小九!我來了!”只見景小九趴在地上,伸向前的手已經(jīng)磨得出血,聽見景琝的聲音后,只能動一動手指,景琝將他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擔(dān)心的問道:“小九,你怎么樣?我來了,說句話啊!”
景小九慢慢抬起手,握住景琝的手,半睜著眼說:“我沒事!”說著還對著景琝咧嘴笑了一下。
門外的景玄和侍衛(wèi)進(jìn)來后看到兩人這樣,相互看了幾眼,景玄揮手示意兩人將景小九帶走,那兩個侍衛(wèi)點了點頭上前將靠在景琝身上的景小九扶起來,帶出了房間,看著往日的玩伴現(xiàn)在成了這樣,他兩心里也不好受隱隱約約看得見景小九胸口處的血已經(jīng)濕透衣服,,成了黑褐色,粘著衣服,移動中扯來扯去,景小九也沒有喊出聲來,咬著牙硬撐著,兩人也心里不大好受。
景琝和西嶺長老跟在那兩人身后,景琝看著被攙扶的景小九對身邊的西嶺長老問道:“長老,他們會怎么對景小九?”
景玄冷哼了一聲,“琝琝,你救不了他的,不管是含城還是西嶺都不會讓他活下來的?!?p> 景琝突然停住了腳步,盯著前方,眼神發(fā)直,問道:“可是他沒有錯啊!就因為他是那人的兒子?可是不就正因為他是那人的兒子,無憂夫人才能活下來嗎?”
景玄看著景琝,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可是你殺母仇人的兒子!就是他的父親讓你剛剛出生就沒了母親!就是他的父親讓你離開杏里,你們父女才會像現(xiàn)在這么生疏!你果真就沒恨過他嗎?”說完就將景琝丟在身后,獨自走在前邊。
景琝一個人默默的跟在后邊,看著前邊,‘我應(yīng)該恨他嗎?可是就算她是出生沒了母親的孩子,她的父親難道不應(yīng)該給她雙倍的愛嗎?而不是現(xiàn)在將這一切都怪在其他人身上。就因為他們有做選擇的機(jī)會和權(quán)利就可以這樣嗎?’就在這一刻,景琝突然想挑破他們所有的自欺欺人的謊言!卻又不想揭穿他們的傷疤,她看著前邊被架著走的景小九,心想:‘我定不會讓自己后悔,不會像他們一樣因為自己沒有保護(hù)好想保護(hù)的人,將所有的錯最后怪在別人身上!’
他們將景小九架在椅子上,等著西嶺長老和景琝的到來,看著西嶺長老和景琝來了后就默默的退出了房間,他兩徑直走出了院子,離開這個房間越遠(yuǎn)越好。
景琝看著西嶺長老一臉冷漠的掀開景小九胸口的衣服,粘著傷口上血痂都一同撕下來,只聽見景小九痛苦的叫聲響徹這個房間,他卻無動于衷,像是故意的一樣。
景琝忙從門口沖了過來,只見景小九胸口的刀口處鮮血淋漓,甚是嚇人,她壓著怒火卻掩蓋不住臉上的憤怒,轉(zhuǎn)身對擦拭著匕首的景玄說道:“長老,你出去吧,我來做就好了!”說著直接拿過景玄手中的匕首。
景玄看了景琝一會兒,搖了搖頭走出門,臨了說了句:“何必呢?你快點,無憂夫人還等著藥呢!”在景玄看來,景小九差不多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現(xiàn)在對他下手輕點又有什么用呢?
景琝沒有理會景玄,或者說壓根就沒聽見景玄說了什么。她將敞開的的窗子關(guān)好,景小九最怕冷了,她將藥室床上的被子抱來,蓋在景小九單薄的身上,將他臉上的淚水擦干凈,摸著他冰涼的臉說道:“小九,還冷嗎?”
景小九對著貼在眼前的景琝一笑,只要能看見她就夠了,她還能站在自己身邊,是他從沒奢求過的!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他將被子敞開,說道:“來吧!”
景琝將他身上的被子裹緊,“不著急的?!闭f著便起身將毛巾放進(jìn)準(zhǔn)備好的熱水里泡了泡,然后撈出來,來到景小九面前,拿著毛巾將他傷口處的血漬輕輕地擦拭干凈,一次又一次的去洗干凈,再回來擦著傷口,突然景小九將她的手握住,問道:“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