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嶺長老和安廬大師(1)
果然馬車出發(fā)后就開始下起雨來了,祁云然下令停車讓大家披上蓑衣,派人給景琝送來了毯子,景琝接過毯子,讓來人回謝城主夫婦。那人應(yīng)聲后放下馬車的簾子,瞥了一眼旁邊淋著雨的景小九,無視景小九伸出要拿蓑衣的手,那個抱著蓑衣的侍衛(wèi)在經(jīng)過景小九身邊時,還故意撞了他一下,景小九撞在馬車上,對著他喊道:“你!”但又想到自己不能意氣用事,畢竟這是要陪著景琝去含城了,就理了理衣服,冷冷的看著那些人。
“怎么了?”從馬車?yán)飩鞒鼍艾\的聲音,那些人聽到后,瞪了一眼景小九后就繼續(xù)向后邊的車隊分發(fā)蓑衣。
“沒事,腳滑撞到馬車上了。”景小九看著遠(yuǎn)去的那些煩人的家伙,回答景琝道。
景琝掀開簾子一眼就看見身上濕了一大半的景小九,對著他說道:“你上來吧?!?p> 景小九聽了景琝的話,點點頭,跳上馬車,坐在景琝身邊,脫下身上濕掉的外衣,接過她遞過來的毯子,看著她把弄著手中的景慮衡送給他的物件,見她只是摸著那傘,也不打開,緊蹙著眉。他一把奪過景琝手中的傘,打開裹著的黑布,露出白色的油紙傘,摸著那溫潤的白玉傘骨,口中不停地稱贊這是把好傘。
景琝收回想要奪回傘來的手,看著景小九打開那個自己糾結(jié)了半天都不敢打開的遺物,看著他將那把傘拿在手里把玩,看著他的指尖劃過傘柄,摸著上邊刻著的“夢”字,眼里半噙著眼淚,緊緊地握著被景小九丟在一邊的黑布。
“好了,給你了!”景小九抬起頭看到景琝難受的眼神,將那把傘遞過去,卻被她推了回來。
“你收著吧!”景琝將手里的黑布一同塞回景小九懷里,“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景琝捏著衣角,從嘴里憋出幾個字來。
景小九結(jié)果景琝推回來的傘,將它好好地包起來,放在一邊,將死死地扯著衣角的景琝的手掰開,握著她的手:“好的,我知道了!”他故意掀了一下馬車的簾子,推了一下還沉寂在痛苦中的景琝,“哇,你這樣別人呢會以為我在欺負(fù)你的,我可不想半道被趕下去,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含城吃香的喝辣的嗎!”
“我當(dāng)然。。。不會趕你走,我。。?!本艾\抹去眼淚,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答景小九。
“對嘛!這樣才好,你可是我的小福星,可不能再哭了!”景小九將景琝拉入懷里,抱著她溫柔地說道。看著放在一邊的那把傘,景小九的眼神慢慢堅定起來,他只想要景琝快樂,他會解決掉景琝一切的煩惱。
一路上淅淅瀝瀝地小雨下了幾天,總算是放晴了,也快到含城了,一路上景琝除了每日看看無憂的病情,就待在馬車上聽景小九將各種各樣的奇幻故事,景琝在一旁吃著點心,看著景小九繪聲繪色的表演:
“當(dāng)年那安廬大師和西嶺長老可是同門師兄弟,師從撫蓮大士,不過就算是在那么規(guī)矩的撫蓮大士的門下,那兩師兄弟還是自小就愛比拼,不過就因為這樣兩人的醫(yī)術(shù)也十分高超。。。”景小九雖然認(rèn)了阿魯當(dāng)師父,但是在此之前在蝶水淵之時他一直是跟著西嶺長老學(xué)醫(yī)的,但是奈何景玄怎么教他、怎么責(zé)罵他,他就是對景玄所教的不感興趣,就愛鼓搗一些討景琝喜歡的小玩意,景玄也不得不責(zé)罵他不知上進(jìn),平時也對他兇了一些,而現(xiàn)在景玄不在身邊,他當(dāng)然就要將這從酒館里聽來的趣事講給景琝聽!
“當(dāng)然是咱們長老的蠱毒最厲害了,那個老和尚肯定比不過咱們!”景琝聽后就脫空而出,維護(hù)景玄。但又想了想說道:“那也肯定是長老的醫(yī)術(shù)高!而且我能更厲害!”景琝放下手中的點心,雖然話這么說,但事實上自己還是沒想到怎么能解無憂夫人的毒,現(xiàn)在也只是和那個老和尚一樣用藥養(yǎng)著無憂,可她也知道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想到這里眉頭又皺了起來,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景小九看著她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眼神閃了一下,繼續(xù)換上笑容,對她說道:“這位看官能不能不要打岔,切聽我把這故事講完!”
景琝看了一眼景小九努力的樣子,也擺出輕松的樣子,用手指挑著景小九的下巴看著他說道:“快點講,要是講的不好,小爺可不給錢!”
“好嘞!爺請聽好了!”景小九看著景小九無奈地笑道,也不知這些招式是誰教給她的,想了想,或是自己學(xué)說書的那套學(xué)的有點像,怕是口無遮攔的說了些什么,于是正襟危坐,心中一慌,想著待會兒要不要講的保守一點,雖然很想說些景玄那老頭的壞話,但想了想還是收一些吧,畢竟不能帶壞景琝。
“方才講到說著西嶺長老和安廬大師同門之間競爭很是激烈,那個呢,撫蓮大士就想了一個辦法,想讓這師兄弟二人促進(jìn)感情,就讓他們二人一同離開蓮花坊出去歷練歷練。。?!?p> “蓮花坊在哪里?”景琝打斷景小九問道。
“這個呢?”景小九嘴角斜向上揚(yáng),就知道到時候景琝聽故事的時候問題肯定多,好在他當(dāng)時問了那說書先生,想一想他這些年為了給景琝講故事聽,混了多少茶館酒樓,都因為自己老是打斷說書先生總提問,而被那些茶館酒樓趕出來,可真就是問了景琝這樣吧,不然的話怎么會那么狼狽。
景小九拿起景琝面前的點心,丟入口中,咀嚼了幾下后,看到景琝黑著的臉,忙咽了下去,笑著臉對著景琝說道:“這個蓮花坊啊,據(jù)說是撫蓮大士畫出來的一副蓮花圖里的仙境,與人世間隔絕,是虛空幻境?!?p> “撫蓮大士這么厲害,怎么沒聽長老提起過?”景琝被景小九講的故事吸引了注意了,也沒發(fā)現(xiàn),景小九又拿走了自己面前的幾塊點心。
“那當(dāng)然了,撫蓮大士可是得道高僧,不過,要是景玄那老頭如果還在撫蓮大士門下的話,肯定不比安廬大師的修為低,可惜了!”景小九雖然不怎么喜歡景玄那個糟老頭子,卻也不得不為他惋惜。
“長老怎么了?他不是撫蓮大士的弟子嗎?怎么就不在他門下了?”
“唉,你聽我慢慢給你講!”景小九咽下口中的點心,對景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