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做事倒也干脆,當下便道:“我這心法名為子午明心訣,你若能勤加練習,強身健體當不在話下。內功修習之道,在心、神、氣的協(xié)調運用……”
老頭將功法講解一遍,又給孟羽帆仔細講解了導氣的路徑及注意事項,好在孟羽帆大學里學過中醫(yī)學,對人體穴位倒也不陌生,是故領會得挺快,這一點倒是讓老頭頗為滿意。
日上三竿,兩人就此作別。
內功心法這種之前一直以為只存在于武俠小說中的東西,想不到真實地存在于這個世上,這讓孟羽帆如同得到了夢寐以求玩具的小朋友,內心興奮異常,腳步也不由歡快了幾分。
跨進家門,孟羽帆遠遠望見客廳中似乎有客人,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葉小姐和小翠來了。
見孟羽帆回來,葉瑾菡早已迎了上來。
“葉小姐氣色不錯,想來病體也應該痊愈了吧?!?p> “蒙公子妙手施救,瑾菡不勝感激?!?p> “公子,其實我們家小姐主要是想來聽您講《白蛇傳》的,嘻嘻!”小翠有些猴急地插了一句。
葉瑾菡不禁有些臉紅,嬌嗔道:“小妮子,是你自己想聽,我只是陪你過來的。”
“好好好,小姐,是我自己想來聽的總行了吧?!敝雷约倚〗隳樒け?,小翠只得往自己身上攬。
接著,小翠又轉身對孟羽帆道:“公子,昨日小倩把您給她講的白蛇傳講給我和小姐聽,實在是太精彩了,我們想早點知道那白娘子將傘借給許仙之后怎么樣了,所以,所以就直接過來了?!闭f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說到底這蘿莉小丫鬟還是有點怕羞的。
孟羽帆不禁莞爾一笑,這個時代的千金小姐,除了讀點子曰詩云之類的典籍,也就只剩下做做女紅打發(fā)時光,哪像后世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書籍、電視、電腦,有各種各樣的娛樂生活。
因此,聽到白蛇傳這種在后世都堪稱經(jīng)典的小說故事,自是沒有什么免疫力的。
于是,孟羽帆也不再吊人家胃口,舒服地在椅子上坐下,接著昨天的地方,繼續(xù)講起白蛇傳來。
小倩和小翠倒是乖巧,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幫他按摩,直讓他感覺飄飄欲仙,雖然內心還虛偽地自己罵自己幾句墮落了。
轉眼已近晌午,葉小姐便起身告辭,小翠聽得意猶未盡,拖著葉瑾菡的衣袖撒嬌道:“小姐,咱們再聽會吧?!?p> 其實葉瑾菡也是想繼續(xù)聽下去的,只是一直以來良好的家教,讓她還是有些矜持的:“小翠,時候不早了,咱們明天再來聽好了?!?p> “真的,明天還能來嗎,那太好了,小姐你可不許反悔哦?!毙⊙绢^畢竟還是有著小孩心性的。
將葉瑾菡送出門外,看著她的背影,孟羽帆內心泛起一絲波動。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又何況這葉家小姐不僅人長得極美,看脾氣也是溫柔善良,這讓孟羽帆有些渴望她明天早點過來。
吃完午飯,孟羽帆便回到臥室,按照那老頭教的開始練習子午明心訣。漸漸地,他感覺一絲微弱的暖流由丹田處產生,然后沿著身體中軸線自前向后流動起來。
雖說這絲暖流很細微,但等到沿著自身經(jīng)絡一圈流動下來,他感覺全身舒暢,這讓他興奮不已。
整整一個下午他都關在房內一個人練功,嘗到了甜頭,他自是興致盎然。
第二天一早,他還是早早地去爬山。來到玉池邊,那老者依然云淡風清地在那垂釣。見孟玉帆過來,便道:“小伙子,不錯啊,能堅持每天一早出來鍛煉,還是難能可貴的,只要照我昨天教你的心法勤加練習,大概一個月左右,你就會感覺得到氣機流動?!?p> “前輩,您說的氣機是否就是那絲暖流?”
“對,氣機出現(xiàn)的時候,你會感覺一股暖意流遍全身?!?p> “可是我昨天練了一下午,就感覺到氣機了呀,似乎不用一個月那么久啊?!?p> “小子,氣機怎么可能一天之內就練得出來,你可別誑我老頭子?!崩险唢@然不信。
“晚輩不敢,晚輩昨日按前輩的心法練習,約莫練了一個時辰,便覺丹田處有一絲微弱的暖流緩緩上升,經(jīng)會陰、曲骨、中極等任脈諸穴行至頭頂,又沿前頂、百會、后頂?shù)榷矫}諸穴回于丹田?!?p> “真、真的?!”聽孟羽帆說經(jīng)脈及路線,老者半信半疑地道:“想當年,老夫初練子午明心訣的時候,用了約莫半月功夫,都已是天份極佳了,你小子就練了一天就能練出氣機,不可能吧?來,把手伸出來?!?p> 孟羽帆依言伸出右手,老者將一手搭在他的太淵穴上,旋即,孟羽帆便感到一股宏大的暖流流遍自己全身,這讓他感到渾身略微有點燥熱的同時又舒暢無比,他不覺有些驚訝,兩天里,這老者讓他見識到了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然而,孟羽帆只是有些驚訝,此時的老者卻是大驚,確切地說應該是大大地被驚著了。
“小子,你之前可曾練過什么高深的功法?”
“沒有啊,最多也就是跑跑步,打打沙包而已。”
“這怎么可能呢,你的全身十二正經(jīng)以及任、督兩大經(jīng)脈都毫無阻滯,這在常人起碼得有三十年以上的修為,不過,我探你丹田之內也確實沒有多少氣機,實在是奇哉怪哉!”
孟羽帆被老頭說得云里霧里,不過大致意思他倒是聽懂了——那就是,他的體格異于常人。
此時,他才意識到,似乎穿越過來之后,自己感覺精力比之前充沛不少,力氣也比以前要大得多,再聯(lián)想到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難不成,這都是穿越蟲洞的福利。嗯,貌似也只有這個能解釋得通了。
老頭迷惑了好一陣,這才開口道:“小子,你的體質大異于常人,或許現(xiàn)在開始練武也不晚,你可愿拜老夫為師?”
這老頭,自己昨天想要拜他為師,結果他還看不上自己,沒想到才過了一天,他就主動提出來要收自己為徒,孟羽帆不禁腹誹了幾句。
不過,腹誹歸腹誹,他可沒傻到錯過這么好的機會,當即毫不遲疑地拜倒在地:“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p> 說完,虔誠地磕了三個頭。
見他如此上道,老者也極為高興,把他扶起來道:“學武一道,貴在堅持,不能半途而廢,你可能做到?”
“徒兒謹記,必不敢有半分懈怠?!边@一點上,孟羽帆倒是很有信心,自己好歹也是一名新世紀的學霸,這點毅力總還是有的。
老頭顯然心情大好,便收了漁具,帶著他來到山頂?shù)拿┎菸荨?p> 一路疾行,老者倒是臉不紅,氣不喘,反倒是孟羽帆為了跟上他,累得差點趴下。不過,這也讓他對自己這位師父的武功更加佩服。
老者的居處倒是極為簡樸,一間茅草搭就的小屋,一桌兩椅,一柜一床,再加一個小灶而已。
老頭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壺酒,一包花生米,放在桌上:“小子,今天老夫高興,陪我喝兩杯?!?p> 孟羽帆連忙殷勤地上前在兩個杯子里倒上酒,恭敬地道:“師父在上,徒兒敬您一杯。”
一杯酒下肚,老頭有點得瑟地道:“你小子運氣好,你可知道,這是老夫珍藏了三十年的好酒,平時都不舍得喝?!?p> “是是是,師父這酒絕對是好酒?!泵嫌鸱Ω胶偷馈?p> 雖然,在他看來,這酒也不咋地,論酒精度,估計不會超過20度,跟現(xiàn)代的茅臺、五糧液什么的那可就差遠了。
不過,他也知道,老頭說得也沒錯。以他穿越過來這十多天的了解來看,這個時代還沒出現(xiàn)蒸餾酒的技術,尋常的發(fā)酵酒,度數(shù)自是高不到哪里去。
算起來,自己師父這酒,跟之前在葉員外那里喝到的酒,倒是要好上不少。所以,估計這酒在這個時代確實已經(jīng)算得上是佳釀了。
“對了,徒兒,你叫什么名字?”幾杯酒下肚,老頭才想起來,自己都收人家當徒弟了,居然還不知道人叫什么名字。
“徒兒孟羽帆,就住在這山腳的葉家莊。”他恭敬地答道,然后又把自己的那套“簡歷”講述一遍,這套自己杜撰的“簡歷”講得多了,連他自己都覺得是真的了。
不過,他要真告訴別人,自己是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估計也沒人信,所以,他就權當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吧。
“不知師父的名諱是?”介紹完自己,孟羽帆才想起來得問問師父的名諱。
“老夫李元德,因為好酒,所以我的朋友都叫我老酒鬼。”
兩人又閑話些家常,因為生在后世那個知識爆炸的年代,孟羽帆天南地北地一頓胡扯,倒是把老頭哄得很是高興。
直到太陽快要升到半空,孟羽帆便邀請師父住到自己家中去,反正家中房間多得是,總比這茅草屋強。
無奈李元德習慣了山上生活的自由自在,不愿下山,孟羽帆只得放棄,并約定自次日起,每日卯時初準時來此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