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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要當(dāng)豪門

第30章 兇宅

重生我要當(dāng)豪門 仙醬 4275 2019-08-22 23:00:00

  小貼士:從本章開始主角兄妹用新名字

  ——

  魁臨院在金陵城北邊的雕花巷里,為什么不叫樓而叫院,因為這是由一個普通民宅改建的,地方不大,客房不多,勝在不臨主街,沒有過多喧囂。程家兄妹行李少,故而依舊如京城時那般,只賃三間房,兄妹兩人分別住一間,兩個小丫鬟和兩只貓以及物件混在一間。至于車夫,那本就是鏢局的人,將他們安全送到金陵后便離開了。

  依照先前的計劃,休息一日,然后再尋靠譜的中人租一個小院子。正式安頓下來之后,程寒在拿著京城梧桐書院山長汪山海的推薦信去漁北書院求學(xué)。而程馥則先開個小酒館,一邊營生,一邊了解金陵的商業(yè)行情。

  “小廝和馬車也得準(zhǔn)備起來?!比魏螘r代都不能少了交通工具,否則干啥啥不成。

  兄妹兩人商量好之后,便各自回屋歇息。玖玖和聞香也要忙著整理那些箱籠,還必須安撫好對新環(huán)境有些警惕的冬瓜和南瓜。

  一夜無夢,就連下了一場雨都沒聽見。

  城東菜市口

  據(jù)說此處是金陵有名的三教九流混雜之處,程家兄妹一早叫了輛馬車,頂著漸弱的雨勢來到城東。剛下車就被三名男子耗上了。他們都是附近酒樓飯莊的伙計,主要做的就是在菜市口四周徘徊,無論見著誰都要磨一磨,目的是拉進(jìn)自家門臉中花銷。只要人進(jìn)了門,里邊的伙計就有辦法讓人“大出血”。

  程家兄妹如今已沒有那身金貴頭銜,自然不會擔(dān)心因拒絕別人惹上無賴,于名聲有礙。程寒緊緊拉住程馥的手,十分干脆地拒絕三人的糾纏。程馥臉上掛著笑,倒是好聲好氣解釋他們有要事,改天再到幾家嘗鮮。那三人知道纏不上,一改先前的殷勤,去堵別人了。

  擺脫了三人,兄妹倆走進(jìn)車水馬龍的菜市內(nèi)。

  劉牙婆子,金陵人士,土生土長的城東百姓,嫁的夫家也是城東人。年少時夫妻倆家境還算過得去,算是略有薄產(chǎn)。

  可擋不住一個賭字。

  劉牙婆子的丈夫輸光了產(chǎn)業(yè),又因承受不住債主三天兩頭的毆打,丟下一家老小偷偷離開了金陵,后來死在海上再也沒回來。

  劉牙婆子要顧著一家老小的生計,實在沒法子,先是在家做起了野窯的營生,起初三分姿色攢了不少回頭客,慷慨的老丑男人們也有幾個對她上了心??呻S著年紀(jì)增長,年老色衰,城東菜市口附近的野窯越來越多,登她門的人越來越少。無奈之下,她開始給這些三教九流做些人口買賣的勾當(dāng)。

  “年紀(jì)不超過雙十,身體康健,會騎馬、趕車,能做粗使活計?!背甜グ炎约旱男枨笙騽⒀榔抛拥莱?。

  劉牙婆子吧嗒吧嗒地抽著西南水煙,招呼隨身的兩名壯丁,“去,照著小公子說的挑幾個人出來?!?p>  一盞茶的功夫,四五名少年穿得邋里邋遢的被推出來。劉牙婆子逐一給兄妹二人介紹,三名少年的年紀(jì)和價錢。

  程馥從這幾名少年眼里看到了人間百態(tài)。

  “識字的站出來?!彼?。

  最瘦弱,個子最矮的少年站了出來。程馥從程寒腰側(cè)取下一個繡了詩句的荷包,遞到少年眼皮下,“念?!?p>  “閑云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程馥收回荷包還給程寒,轉(zhuǎn)身問劉牙婆子,“他可有什么隱疾?”雖說未必能得個準(zhǔn)話,但有心的話,根據(jù)對方表情的細(xì)微變化,也能看出來。

  “啐,老娘這個牙行,不賣病秧子。”事實上得了病的確實不會賣,因為也不得價。但是要牙行給他們出醫(yī)藥費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那些只要是得了病的,不管輕重,直接打發(fā)到碼頭上干苦力,直到熬死為止。

  程馥與程寒交換了個眼神。

  最終除了那名識字的,他們還另外買了兩個年紀(jì)十五歲左右的少年。金陵不比京城,買人花不了多少錢。三個小廝統(tǒng)共才一百二十兩。

  “再跟您打聽個事,哪里可以租到宅子?”程馥將自己要租個小宅院的事告訴了劉牙婆子。

  “你們還真是問對人了?!毙炷锇肜系膭⒀榔抛佑譄崆榱藥追?。

  將人請進(jìn)身后的當(dāng)鋪,奉了茶水,劉牙婆子朝高高的柜臺下伸手,同時快速地說了幾句金陵本地話,接著有人從柜臺下遞給她一個薄薄的本子。她又扭著已經(jīng)有贅肉的腰身,到兄妹二人面前,一頁一頁地翻給他們看。

  程馥暫時還不想買宅子,所以直接翻到后半部分,那里都是放租的??上Э戳税胩於紱]有合適的,不是占地太大就是位置太偏。劉牙婆子見他們想打道回府,忙殷勤道,自己手頭上還有一座剛翻新不久的小院子,就在水門街。

  鄰里好相處,戶數(shù)也不多,打開門就是一條清澈的人工渠。最重要的是,里邊家私齊全,鍋碗瓢盆都是現(xiàn)成的,出門過了橋就能買到米糧、肉食,以及生火的木柴和碳,每月租金只要五兩銀子。

  被她一說,程馥就有些動心了。當(dāng)下就讓劉牙婆子領(lǐng)他們?nèi)デ魄啤?p>  果然劉牙婆子沒有夸大其詞,這小院子確實十分得她心意,于是頗為爽快地簽了租契,付了半年的房租。劉牙婆子拿著銀子喜滋滋地說了好些動聽話才離開。

  房子租好后,程馥覺得沒必要繼續(xù)住在隱私得不到保護(hù)的客棧,當(dāng)日就從魁臨院搬離,正式入駐水門街的宅子。

  玖玖和聞香負(fù)責(zé)生火燒飯,其他人則掃塵擦窗,總算在掌燈之前收拾妥當(dāng),大家伙兒能坐下來吃飯。趁有空,程寒給三個少年重新起了名字,識字的叫朝暉,以后院子里的雜活之外,還要兼顧書童的職責(zé)。皮膚白凈的叫白居,三人中身量最壯實的叫遠(yuǎn)藤,這兩位主要負(fù)責(zé)粗活、車馬養(yǎng)護(hù)、門房安全。

  在買下他們之前,兄妹倆都已經(jīng)從劉牙婆子那里大概了解了三人的身世。朝暉和遠(yuǎn)藤本來就是大戶人家的家生子,后來因為侍奉的小主子犯錯,家中主母遷怒于下人,便不分青紅皂白地將他們給賣了。白居家里是城外的佃農(nóng),因為家中孩子多,白居的父母實在養(yǎng)不活,在親戚的慫恿下將幾個身體孱弱的都賣了。他是四歲那年被送到城東菜市口的人牙手上,父母拿了賣他的二兩銀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人牙雖然對他不好,但也沒故意打罵,一日三頓也沒有漏過,就這么養(yǎng)到六歲。一個綢緞莊的老板最終將他買去,在鋪子里當(dāng)雜役。直到前不久,那老板被家中兄弟害了性命,產(chǎn)業(yè)也悉數(shù)被奪走,鋪子的人被清洗,他與其他伙計被分別賣給了劉牙婆子和李牙婆子。

  小院子不大,但是能住人的空屋子也有六間,小兄妹各占一間起居室和共用一間書房,玖玖和聞香占一間,三個小廝占一間,也仍有剩余。

  大家都累了一天,時候也不早了,程馥打發(fā)他們回去歇下,今晚暫時不需要值夜。不過玖玖和聞香卻不放心,兩人商量了一下,互相值半夜。程馥見她們堅持,便隨她們心意。過陣子還是要再買兩個丫鬟的。

  次日天剛亮,管著伙食錢的聞香就出門買菜了。遠(yuǎn)藤負(fù)責(zé)廚房的雜事,白居和朝暉負(fù)責(zé)院子里的粗活。

  他們?nèi)丝诤唵危蛱焓帐暗闷咂甙税说?,今天也沒多少事可做。倒是程馥突然想起她需要地窖,于是怎么都睡不著了。草草洗漱后,招呼白居和朝暉去找到地窖,打開清理一下。

  那兩人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幾圈,總算在廚房水缸旁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起眼的入口,因為被木板蓋著,他們昨天收拾的時候,以為是當(dāng)防潮墊用的,就沒在意。

  聞香蹦蹦跳跳地從外頭回來,跟自家小姐眉飛色舞地說買到了肉和兩條肥魚,魚販子還多給了她半斤河蝦。程馥沖他豎起大拇指。

  這時朝暉臉色慘白地從廚房跑出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半天也沒捋順口條,旁人看了都著急,“小……小姐……怎么辦……地地窖里面有人……”

  程寒在屋子里剛擰了帕子,聽到外頭的動靜,便丟下帕子打開門大步出去。

  “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蔽阌怪靡傻乜谖菍γ妹玫?。

  程馥遲疑地點了點頭,先讓聞香把手上的食材安置好,然后讓玖玖和遠(yuǎn)藤把早飯張羅出來。

  不多時,小哥哥臉色也極不好地從地窖上來。

  “要報官?!?p>  程馥皺眉,“里面有什么?”

  “死人?!毙「绺鐕@了口氣。

  程馥很快想起昨日劉牙婆子推薦這套院子時的態(tài)度……家私齊全,每月才五兩銀子……這些年的經(jīng)歷讓她有時候會不自覺地用惡意來度量他人。當(dāng)然,她心里還是有個聲音在極力勸說,這世道總歸好人多于壞人。只是她們兄妹的運氣自小就不太好,活到現(xiàn)在碰上的好人就沒幾個。

  叫了輛馬車,程寒顧不上吃早飯,領(lǐng)著朝暉上衙門。程馥命白居看好門,別讓鄰居來打擾。而聞香和玖玖膽子雖然不大,但是窮苦家庭出身,讓她們遇事容易冷靜下來。程馥先讓聞香出去買些包子回來給大家伙墊肚子,玖玖則負(fù)責(zé)把小爐子搬到院子里,先燒點水解渴。

  水門街離衙門并不近,程寒用了一個時辰才回來,緊隨其后的是一隊官差和仵作。他們對院子里里外外進(jìn)行了排查,連女子閨房都沒有放過。程馥把租契遞給對方,證明他們是前日才抵達(dá)金陵,昨日才搬進(jìn)這座院子,對地窖里出現(xiàn)的尸首一無所知。

  帶頭的官差檢驗了她呈上的路引和身份文書,以及三位小廝的身契,又問了水門街上的鄰里,有人沒見他們搬進(jìn)來,有人見了。所以程家兄妹的說辭可信度是極高的。

  而仵作對尸體的初驗也告一段落,他表示人死了五六日,具體死因要將尸體運回衙門再做細(xì)致地檢查才能下定論。

  程馥本想看看尸體具體什么模樣,被小哥哥警告地瞪了一眼,不得不乖乖回自己屋里呆著。等人都走了之后才出來。

  “這算不算兇宅?”玖玖心有余悸地小聲問聞香。

  “還好只是租的?!甭勏阋参嬷⌒乜冢荒樔f幸。

  官差們離去后,程寒領(lǐng)著三個壯丁下地窖,先是用滾水沖刷了不下十遍,然后又專門去買了些生石灰撒了厚厚一層。地窖上面的蓋板也拆除燒掉,暫時不打算換新,由著入口敞開著通風(fēng)。

  忙完這些,日頭已經(jīng)過午后,吃過飯,程寒就帶著汪山海的推薦信出了門,順利的話他能日落之前回來。

  程馥其實想重新租個宅子,但小哥哥好像一點都不怕,也不想麻煩的樣子,她就熄了這個念頭,反正她是不怕的。只是有些好奇劉牙婆子到底清不清楚這宅子有問題?租契是跟劉牙婆子簽的,但對方也明確說明過宅子的主人是金陵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因家中管束嚴(yán),不便出面,所以委任她代為放租。

  劉牙婆子肯定會被官府傳喚,就是不知她要如何脫身了。劉牙婆子,或者說這宅子的主人,初衷可能是想找外地租客當(dāng)墊背,但偏偏劉牙婆子失算,沒問過他們什么時候到的金陵,或者她自己本身也不知道人在地窖里死了這么多天。死的時候,兄妹二人還沒進(jìn)金陵城呢。

  程馥還有一點比較納悶,如果宅子的主人知道地窖的情況,他為什么不處置?如果死因與他有關(guān),他難道不應(yīng)該及時毀尸滅跡么?他并沒有這么做,也沒有報官。但如果說他不知情,可劉牙婆子的積極和這物超所值的院子,又怎么解釋呢?

  死者是誰?這宅子上一位租客又是誰?

  疑點越想越多,程馥迷迷糊糊地躺上床,卷了被子,很快陷入夢鄉(xiāng)。這一睡就到了日落時分,程寒還未回來,倒是兩個勤快的小丫頭已經(jīng)燒起了飯。冬瓜和南瓜在院子里追逐,看樣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環(huán)境。

  程馥坐在廊下,一只手捧著本書,一只手托著腮幫子,心下嘆了口氣,若是沒有地窖發(fā)生的事,今天這樣的日子再舒心不過。

  程寒掌燈十分才回到家,餓得不輕,顧不上往日詩禮少年儀態(tài),大快朵頤地填肚子。程馥才得知耽誤了一下午是因為漁北書院的山長季堰不認(rèn)推薦信,稱所有入學(xué)者都要通過正經(jīng)的入學(xué)試。小哥哥耽擱的時間就是在書院里埋頭寫卷子。

  “那何時能入學(xué)?”在做學(xué)問這種事上她一直知道小哥哥能讓人放心,所以程馥直接跳過考沒考好這種問題。

  程寒搖了搖頭,“沒說?!彼蛩愕葌€幾日,要是沒消息,就去拜訪別的書院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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