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后,蘇三果斷的懷疑,錢豐剛剛說的那翻冠冕堂皇的話,肯定是用來掩飾他小氣不想花銀子買馬車的心思。
但是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去,畢竟她現(xiàn)在的生活來源還壓在對方的手上。
中午,幾人簡單的吃著提前準備好的饅頭,就著錢招順手打下的野兔,吃著還算是不錯了。
吃過飯后幾人稍作休息,便再次向前行進。
到了下午,蘇三越來越不想走,心中早已沒了剛開始的新鮮感,而且累了沒有馬車,路上的蚊蟲又多。
她撒嬌的抓著白音離的手臂,將身體的重量分給了她一些。
白音離瞥了她一眼,語氣清淡的說道:“就這點毅力還想去浪跡天涯?你也就在夢中想想得了。
蘇三抬了抬依舊掛在脖子上的手臂,繼續(xù)撒著嬌:“我這不是受傷了么,身體虛...”
白音離哼哼了一聲,任由蘇三掛在她的胳膊上。
“真是有娘的孩子像個寶啊,像我這樣沒有娘的,天天在外飄蕩,就是一根無人要的小草...“
身后傳來了錢寶那欠揍的聲音,蘇三直起身子,回頭瞪了他一眼:“你這話讓阿財聽了情何以堪啊!”
果然,聽了這話的錢寶摸了摸鼻子,臉色微紅,偷偷的瞥了一眼錢財。
錢財那略帶青色的下巴上揚著,硬朗的線條顯示著他現(xiàn)在不是很高興。
錢寶鼓著嘴,不滿的看著蘇三。
蘇三嘿嘿一笑,完全不在意,這錢寶雖然總是和她對著干,但是從來不暗中下絆子,而且那肉包子似的小臉上,時刻的顯示著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錢寶朝著她惡狠狠的呲著牙,小心翼翼的拉過錢財?shù)囊滦?,輕輕的晃了晃,見他并沒有什么不滿,又得寸進尺的抓上了他的胳膊,聲音喏喏的:“哥哥...”
這小奶音...蘇三只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三看向錢財,他依舊傲嬌的揚著頭,也不看錢寶,也不拉開他的手,任由其撒嬌賣萌十八般武藝挨個用上,愣是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蘇三又看向錢寶,這小屁孩已經(jīng)著急的快要哭了。
看著他一抽一抽的,伸手入懷...
蘇三以為他這是要上必殺技了呢,結果人家拿出來的是早上才買的骨牌。
只見他戀戀不舍的盯了一會骨牌,最后癟著嘴將骨牌塞進了錢財?shù)氖掷铩?p> 又瞪著一雙烏黑的大眼,可憐巴巴的看著錢財發(fā)青的下巴。
錢財攥了攥手心的骨牌,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過了一會,他側過頭,張開了嘴,似乎是想要對著錢寶說些什么。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先從此過,留下買路財?!?p> 蘇三嘴角抽搐了兩下,回身朝著他們前進的方向看去。
不多不少剛剛好十個人。
領頭的穿著有些另類,長的也很有特色,大小眼十分的明顯,腦袋上還插著一個像是匕首的東西,看著有些不倫不類的。
此時他正手持大刀,指著幾人。
蘇三站在后邊扯著嗓子喊道:“你是山賊么?”
對方的人來回的掃了兩眼,最終看向了蘇三:“你管我們是不是山賊,反正你們想要從此過去,就得留下你們的銀兩?!?p> 錢豐冷眼的看著幾人,最后拍了一下他身旁的錢招。
錢招上前一步,看著那十個山賊:“我見你們有手有腳的,為什么不用你們的雙手去賺取銀兩,卻要做這山賊?”
山賊嗤笑一聲,看著錢招就好像在看白癡一般,指著他哈哈的大笑起來:“用雙手賺銀兩?兄弟們,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在用我們的雙手?”
后邊跟著的幾個小弟哈哈大笑,起哄的大聲喊著:“那必須啊,我們不是用雙手,難道是用腳嗎?”
錢招摸了摸鼻子,回身看了一眼錢豐,錢豐皺了皺眉,錢招立馬回頭,嚴肅的看著那十個山賊:“你們知道我們是誰么?”
蘇三扶額,這個憨貨,真是把電視里的橋段用的分毫不差!
她上前幾步,拍了一下錢招的肩膀。
錢招回過頭,有些不解的看向蘇三。
她擺了擺手,走到錢招的前邊,換上一幅諂媚的表情,朝著山賊拱了拱手:“各位好漢,我們已經(jīng)行走了半月有余了,走到今日早就已經(jīng)身無分文了。”
蘇三說著還抹了兩把心酸的淚水。
看著山賊都站在那不說話,她繼續(xù)苦訴著:“我們從一開始的每人一匹馬,到后來的幾人一輛馬車,再到現(xiàn)在的步行,身上能賣的都賣了,眼下真的是身無分文了,各位好漢能不能先放過我們呢!”
領頭的山賊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山賊,又皺著眉頭看向蘇三。
“這樣吧,我們兄弟幾個今就交你們這幾個朋友了,等你們來日有銀兩了,再來報答我們也成。”
蘇三暗暗的笑了一下,伸手背在身后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謝謝各位好漢,待我們來日做了大官必將不會忘記幾位?!?p> 領頭的山賊瞇著眼笑著讓開了路。
就這么的山賊將蘇三等一行人放了過去。
十個山賊圍成了一圈,站在道兩旁的山坡上,望著遠去的蘇三等人。
一個矮個的山賊看向領頭的那個:“大哥,他們會不會察覺到什么?”
領頭的冷眼瞥了他一下:“在外邊,不該說的就不要說?!?p> 矮個山賊被嚇了一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點著頭:“是,是,大哥,我錯了?!?p> ...
蘇三舌戰(zhàn)山賊,成功的不消耗一分銀兩的就過來了,此時正沾沾自喜,走兩步就要蹦跶一下。
她走到錢豐的旁邊,看著錢招他們,建議的說道:“爺,你說,他們的警惕性也不好,武功也就那么回事,又不能以一敵十,您還將他們留在身邊,供他們吃住的,還發(fā)月俸,爺還真是宅心仁厚呢!”
錢豐低頭看向她,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嗯,我記得你先前也這么說過?!?p> 蘇三撓了撓頭,憨憨的笑了一下:“爺還記得呢...還以為爺會貴人多忘事呢!”
錢豐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繼續(xù)前行:“想說什么就直說,陰陽怪氣的?!?p> 蘇三暗自吐了吐舌頭:“我是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