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豐拎著蘇三的后脖領(lǐng)直奔富貴鎮(zhèn)的衙門。
“爺”
衙門的人見此紛紛上前行禮,心里卻是好奇的緊,一向潔癖的爺竟然拎著個身上有血跡的人。
直到錢豐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堂,幾人才敢圍在一圈低聲的議論著。
“看到?jīng)],那是個女人...”
“恩恩,這是爺?shù)诙蚊?..”
“什么摸女人,看不出來,爺是因為嫌棄才拎著的么...”
這時一個身材中等的衙差弱弱的說道:“那個女人我認(rèn)得...”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眼神之中散發(fā)著求知的欲望。
衙差頂著眾多的視線,有些緊張的吞咽著口水,摸了摸下巴:“她就是那天的女賊,偷爺東西的那個?!?p> “哦,那照這么來說,是爺撞上了女賊,所以又給她抓回來了?”
“難道爺把她給打傷了?”
衙差頓時都瞪大了雙眼,神情微妙的相互看了幾眼。
最后又都板起了臉,朝著后堂瞥了好幾眼。
“算了,還是不要揣測爺了!”
“爺?shù)男乃寄銊e猜?!?p> “散了,散...”
“背后議論爺,月俸減半!”
突如其來的聲音,真是嚇到了議論的眾人,紛紛低著頭,轉(zhuǎn)向聲音的發(fā)源地,偷偷的抬眼瞥著來人。
說話的人正是剛剛被扣了俸祿的錢寶,不算寬厚的肩上正扛著那個被劍貫穿,滿身是血的殺手。
肥嘟嘟的小臉堆在一起,樂呵呵的看著他們。
“寶大人,小的們錯了,小的們以后再也不敢背后議論爺了?!?p> “哼”
錢寶學(xué)著錢豐剛剛的樣子,扛著肩上的殺手直接進(jìn)了后堂。
“財大人...”
衙門的人看錢寶轉(zhuǎn)身離開,頓時都著急的看向了跟在后面的錢財,也不敢多說什么,但是那緊張的神色透漏了他們的想法。
“他說的對!”
錢財留下一句話,便慢悠悠的跟在錢寶身后進(jìn)了后堂。
他微微上揚著一側(cè)的嘴角,視線始終不離前方哼著民謠的錢寶。
…
兩人先后來到后堂的一間空房,錢寶肩上用力,直接將殺手摔在了地上。
熟練的扒著殺手的衣服,嘴上還嘀咕著:“我也是奉命行事啊,其實我一直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
但是你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所以你就...認(rèn)命吧!”
“況且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直到完全撥光,殺手赤身裸體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血跡也已經(jīng)被擦得差不多了,錢寶這才罷休的站在了一旁,瞇著眼看著渾身赤裸的殺手。
甚是感慨的說道:“這人看著干巴瘦的,沒想到身材還挺好!”
“呵...”
錢財一直上揚的嘴角終于降了下來,變成了一條直線,扭過頭看向一旁。
尸體邊上擺著的是從他身上搜刮來的東西,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一個不知名的鐵片,一個刻著銅錢的令牌,一錠銀子,還有一個信封。
錢寶有些不甘心他的審美被人質(zhì)疑:“難道不是么,他身材真的蠻好的,就是臉上...有些...”
他似乎在思索著怎么形容,視線便向上移了移,僅僅是瞟了一眼就轉(zhuǎn)向了錢財。
“不忍直視...”
錢財沒有搭理他,徑直拿起地上的令牌,來回的翻看了兩眼,低頭沉吟了一番。
再抬頭時,依舊是一幅面無表情的樣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錢寶,什么都沒說就出了門。
錢寶不明所以,也跟著走了出去。
“去備兩桶水來!”
看著門外站著的一群人,錢寶也不追錢財了,站在原地就開始下達(dá)命令了。
這群人也是怕被扣俸祿,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推出去了兩個人打水。
“你瞅瞅你們,這幅卑躬屈膝的樣子...不就是一半的俸祿而已么,就讓你們?nèi)绱说姆畔伦饑?yán)啦...”
有人去干活,錢寶也不著急了,回身把門一關(guān),站在原地就開始了一通的教育。
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完全忘記了先前他被扣俸祿時,那仿佛天都要塌下來的人是誰了。
“...”
瞥著一旁苦哈哈的兩個人終于提著水回來了,錢寶這才咽著口水:“行了,都一邊玩去吧!”
“寶爺,那我們的...”
帶頭說話的是一個圓臉大漢,此時他正彎著腰,一臉賠笑的看著錢寶,十足的狗腿子。
錢寶也不說話,直接照搬錢豐,留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圓臉大漢很是迷茫,再想多問些什么的時候,人家已經(jīng)放好水,走了…
徒留一道仙里仙氣的背影。
圓臉大漢回過頭看著眾人:“什么意思?”
“...”
縣衙后堂,有一座單獨的庭院,是縣令專門給錢豐空出來的。
錢財步履沉穩(wěn)的走近,側(cè)身敲了敲門,面無表情的低著眉眼。
“爺”
“進(jìn)來”
屋內(nèi)簡潔明亮,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
錢財瞄了眼窗前背著手的錢豐,走上前,將刻著銅錢的令牌遞到他的面前:“爺,這令牌...”
錢豐僅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還有其他的么?”
“還有一個巴掌大的鐵片,看著挺普通的。”
“鐵片?”
“是,很普通的一個鐵片,大概巴掌這么大,沒什么光澤,銹跡斑斑的!”
“...”
過了一會,錢豐回過身來,邁步走到了床前:“去看看...”
錢財恭敬的低頭準(zhǔn)備帶路,但是錢豐卻并沒有移步,而是定定的看著床上的女子。
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小姑娘,看著十四五歲的樣子,雖然有些消瘦,但是眉眼看著和白音離很像,是個美人胚子。
“一會給她送回去...”
此人正是蘇三,先前沾染過血跡的衣服已經(jīng)被換成了一襲青衫。
“是”
兩人先后的離開了床前。
“先前讓你調(diào)查的事,都調(diào)查妥當(dāng)了么?”
“...”
房門關(guān)上,兩人說話的聲音漸漸的遠(yuǎn)去,躺在床上的蘇三睜開了雙眼,四處的查看了一圈屋內(nèi)。
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是卻要比富貴村的她家好的多,有干凈的被褥,舒適的座椅,大大的桌子,墻能抗風(fēng),頂能遮雨。
“真是好房子!”
下一秒,視線落在桌子上,那里有一盤水果,都是新鮮的,還有一盤糕點,應(yīng)該也是新做的。
蘇三小心的站起身子,挪到桌邊:“古人還真是這么講究,桌子上天天擺著好吃的?!?p> 她先是拿起香蕉吃了兩口,又吃了兩塊糕點,頓時感覺美翻了天。
“好吃!”
“嗯”
眼看著桌上的東西被消滅了一半,蘇三趕忙停嘴,扯過桌子上一塊干凈的布,將剩下的糕點全部包了起來,又扯過一塊布將水果也包了起來。
“吃點他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走到門邊,又回過頭看了一圈,確認(rèn)沒什么可拿的了,這才打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
一路上都很順利,一個衙門的人都沒遇到。
在快到富貴村的時候,蘇三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確定傷口沒有裂開,血液也沒有沾到新?lián)Q的衣服上,這才慢慢的走向村口。
心中感慨著,財主的藥就是不一樣,不是一般的好用,這么跑傷口都沒裂開...想來應(yīng)該很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