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吆喝聲:開城門了。
胡岳再次握了握冰冷的飛星劍的劍柄,在心底告訴自己:建康,我來了。
是的,這次胡岳是踏夢而來,為了完成父親的遺愿,他只身一人來到建康城,去繼續(xù)織就父親含恨而終的那個夢——抗擊金兵,收復中原。
每每想起那個晚年身體強健而精神迷離的父親,胡岳心底明白,自從辛棄疾去世后,作為辛棄疾偏將的父親,好似也隨著的辛棄疾一起去了。一同死去的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那一群年輕時隨著辛棄疾深入敵營五萬人馬中活捉叛徒張安國的瘋狂少年,仿佛一夜之間,從精神上全都死了。胡岳知道,辛棄疾是父親那一輩人的一面旗幟,只要旗幟不倒,北伐抗金,收復失地的愿望就隨時有可能實現(xiàn)。而現(xiàn)在,那面旗幟倒了。
所以,父親也倒下去了,父親那一輩人也隨之倒下去了。
最終,在金人偷襲胡家村的那天晚上,父親拼了老命想去救年邁的母親,胡岳被對面十幾個鐵甲金盔金兵糾纏著不能脫身,只能眼睜睜看著父親為了護著母親,被一個面容猙獰,身材矮小的金兵一刀兩命。
眼看著村子里活下來的人越來越少,最終體力不支的胡岳搶了一名金兵的馬,縱身一躍,向著建康城走了。唯一帶走的只有父親的遺愿和自小父親親授的胡氏劍法。
進入健康城的胡岳,仿佛突然間被置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花花世界,和昨天的腥風血雨的殘殺形成了鮮明的的對比,這里沒有刀光劍影,只有街上各種小販賣力的吆喝聲,以及來回穿梭的裝飾著華蓋的馬車。雖然不時有一對人馬走過,那只是城防的例行巡邏。
終于,胡岳還在在一家面館店門口停住了腳步,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車馬勞頓,胡岳最需要的是休息,還有就是謀劃一下接下來怎么辦、去哪里的問題?現(xiàn)在,胡岳還來不及為父母親的驟然離去而停下來悲傷。不是因為胡岳年紀輕輕,他已經(jīng)16歲了,已經(jīng)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了,關鍵的問題是在那個戰(zhàn)亂紛繁的年代,見慣了生,更看慣了死,死亡每天都在上演,胡岳早已經(jīng)對此習以為常,也從來不在考慮自己什么時候會死亡,因為他相信,人什么時候死,是上天控制的,不是他能掌控的,他唯一能掌控的,就是練好胡氏劍法的42式,盡快擔當起抗金的大任,以便繼承父親那一輩人的遺志。
隨著面館內(nèi)劃拳聲、吵鬧聲還有小二哥的吆喝聲一起,心煩意亂的胡岳皺著眉在一個角落坐定。約莫過了一刻鐘,小二哥才注意到角落里的胡岳,因為生意太好了,亂糟糟的,小二哥趕緊為自己的眼拙賠禮道歉“真不好意思,客官,讓您久等了,請問你吃點什么?”
“一碗面”胡岳干凈利索的回答道。
“好嘞,一碗面?!彪S著小二哥的吆喝聲,一碗水煮面很快就上桌了。
胡岳拿起筷子,正準備吃飯,突然就聽隔壁桌的醉漢在大吵大嚷:‘“知道嗎,聽說金兵都到了廬州了?”
“誰說不是呢,過了廬州,半天時間就到建康城了。”說著者隨之也嘆了口氣,剛要繼續(xù)往下說,第三個人忙開口插話道:“哎哎哎,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啊?!?p> “是啊,莫談國事,喝酒喝酒,韓爍韓大人都罷職回家了,咱們操哪門子的心啊?!钡谝粋€開口的醉漢現(xiàn)在反而讓大家閉嘴了。
胡岳聽著聽著,當聽到韓爍這個人的時候,忽然眼前一亮,這個韓爍?莫非就是?我還是去一探究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