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從病房里面走出來,看到朝雨在病房門口咬著嘴唇,強忍著淚水便走過去問道:“你剛剛是看到了什么才湊過去的?”
葛姨對著林衍笑了笑起身站到了病房門口不時張望的來回的走著
朝雨一直沒有說話,她一直在回想著剛剛她做了什么,為什么那些儀器會突然響起來,可她好像真的什么都沒做,也什么都沒碰到啊!
林衍蹲在朝雨的面前,雙手握住握朝雨的小手,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拍打著……
不一會兒林衍的爺爺就開門出來對著他們叫到:“你們兩個進來一下”
朝雨有些緊張無措的看了一眼林衍的爺爺,手緊緊的攥住林衍的手
她心里害怕極了,就像小時候做錯了事情被老師單獨叫到辦公室的那種害怕
跟著林衍走到了病房里面,一位頭發(fā)花白的外國老頭正在檢查林衍舅舅的身體,還有一位年輕的亞洲面孔在檢查著儀器的線路,其他人都拿著本子在記錄
一位體型高大的外國專家將林衍和朝雨拉到一邊,用英語在詢問著什么
朝雨本身是個英盲,她今年的四級考試還差了一百多分沒過,她什么都聽不懂,只是茫然的站著看著在床邊忙碌的人們,她的緊張感好像沒有那么強烈了
林衍聽得很認真,還輕聲的用流利的英語和外國專家交談著
一位眉眼像似亞洲人的女專家拉下口罩,圍繞在朝雨的身邊嗅了一會,用標準的普通話問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朝雨抬起自己手的,看到手臂上的衣服沾染了一些顏料,有些緊張的回道:“是~丙烯顏料,畫畫用的”
女專家轉(zhuǎn)身就和另一位專家用英語交流了起來,和林衍對談的那位專家也相繼加入了他們的群聊
朝雨很自覺的往后退到墻邊,低著頭祈禱著林衍的舅舅一定要沒事……
林衍跟過來摟過朝雨的肩膀,他除了一些專業(yè)術(shù)語聽不太懂,其他的大概都還是能聽得懂一些的他剛剛也和專家們說了,他是看到舅舅的眼皮動了一下之后,那些儀器才想起來的
專家團表示這可能是病人有感覺要蘇醒的征兆
良久之后,林衍的爺爺把外國專家團請了出去之后對著林衍說:“我先去開個會,你們先在這里守著,再看到他什么地方動了就叫我”
朝雨驚訝的看向林衍問道:“你剛剛也看到他的眼睛動了一下嗎?”
林衍將朝雨按到床邊的凳子坐好:“嗯!剛剛那些儀器突然想起的時候,舅舅的眼皮好像動了一下”
朝雨遲疑了一下,林衍看到的好像和她看到的時間不一樣:“那不對??!我是看到他的眼睛動了一下,才湊近看,然后儀器才響起的……”
林衍有些激動道:“那這么說來,我們進來之后,舅舅他的眼睛動了兩下”盯著墻角的畫板繼續(xù)道:“難道是因為我們在討論他的畫的原因嗎?”
朝雨仔細地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人,面色蒼白,眼眶凹陷,鼻子處還插著一根管子,嘴巴有點像林衍:“那他是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應(yīng)該是可以的吧,爺爺經(jīng)常說讓我們來陪他說說話”
“那他能自主呼吸嗎?剛剛那個女專家還問我身上是什么味道”朝雨指著自己袖口上沾染的顏料說道:“我說是丙烯顏料的味道,不會是因為這個刺激到他了吧!”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朝雨立即站了起來,見到來的人是葛姨之后才捂著胸口說到:“葛姨好!”
朝雨現(xiàn)在可再也經(jīng)不起驚嚇了,再來一次心臟病都要犯了
葛姨對著朝雨點點頭,對著林衍說到:“你舅舅他沒事吧!”
“還不知道,不過剛剛專家說了他現(xiàn)在身體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
朝雨見葛姨的眼眶紅腫,像是哭過的樣子,就用手肘戳了戳林衍的腰心道:葛姨不會是因為這件事情被領(lǐng)導罵哭了吧!那也太委屈了
葛姨走后林衍才問道:“怎么了?”
朝雨連忙說道:“葛姨的眼睛都哭腫成那個樣子了,你沒發(fā)現(xiàn)嗎?是不是被領(lǐng)導罵哭了呀!那得多冤枉??!要不你去安慰安慰她唄!”
林衍笑著揉著朝雨的頭發(fā)解釋道:“葛姨從小就和我舅舅認識,舅舅出事后,她又在身邊不間斷的照顧了他八年,感情之深厚,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她擔心也是正常”
朝雨秒變八卦臉問道:“那他們之前是情侶嗎?葛姨守了八年,那她現(xiàn)在結(jié)婚了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家崇尚自由教育,從不理會兒女們的感情問題,只要自己認定了過得好就行”
“??!”朝雨心中竊喜,原來林衍家的家風這么好的嗎?娶妻也不用門當戶對的嗎?那就是表示她還是有機會的咯!
林衍看著朝雨臉上從震驚到竊喜的表情轉(zhuǎn)變,揉著朝雨頭發(fā)的手速加快了許多
病房門再次被打開,這是進來的是林衍的爺爺,直徑走到朝雨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激動道:“你林姨說的對,你確實是個有福氣的女孩,我這一輩子也沒有想到會有信命的這一天”
林衍爺爺?shù)氖謩畔喈數(shù)拇?,朝雨已?jīng)完完全全的愣住了,不知道現(xiàn)在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林衍也是頭一次見他的爺爺這么激動,從小他和爺爺?shù)慕佑|并不多,即使是在這里,他大多數(shù)時間內(nèi)也都是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拉開爺爺握著朝雨的手問道:“爺爺~專家團怎么說的啊!”
林衍爺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朝雨一眼回道:“專家說,有醒過來的可能,這些天你們兩個有空就過來陪他說說話,最好是重復著今天你們聊的那個話題”
林衍的爺爺一走,葛姨就進來了,林衍把爺爺剛剛說的話重復了一遍說給葛姨聽
葛姨握著林衍舅舅的手哭了起來,朝雨看著很是心酸,就拉著林衍走出病房
天已經(jīng)全黑了,林衍牽起朝雨的手說:“我們回去吧!”
山頂小鎮(zhèn)的晚上,說不上是燈火通明,可每家每戶門口都掛著燈籠也還能看得清楚路
朝雨遠遠的看去,在前面昏黃的燈光照耀下,像是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人拿著一根棍子站在路邊,下意識的就抓緊了林衍的手,她最怕晚上遇見穿著紅色衣服的人
林衍感覺到了朝雨手部的力道問道:“怎么了嗎?”
朝雨指著那個穿紅衣服的人問道:“你看見前面那個穿紅衣服拿著棍子的人了嗎?”
林衍順著朝雨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無奈道:“那是一個雪人,小朋友們給它穿上了紅色的衣服”
朝雨不信,緊緊的挨著林衍,直到走進林衍說的那個雪人
還真是一個體型苗條的雪人,近看更像是一個稻草人:“這些孩子也太皮了吧!大晚上的弄這個東西出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