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想去哪兒?”
軍哥僵硬的回頭,發(fā)現(xiàn)段雨玲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他的身邊,訕笑道。
“沒……沒想去哪兒。”
“既然沒想去哪,就跟我回所里!”
段雨玲冷冷的看了軍哥一眼,完全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便直接走到羅劫的面前。
“你就是被搶的人?等下跟我們回一趟派出所,做下登記。”
話畢,也是沒給羅劫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轉(zhuǎn)身開始招呼人收工。
“可奧,我可是受害者,態(tài)度能不能好點?”
羅劫看著遠去的段雨玲,心中一陣不忿。
“朋友,別抱怨了,我們頭兒就這個性格,雖然待人不熱情,但其實人很好的。”
聽到羅劫的抱怨,一名約莫二十來歲的男性警察開口解釋道。
“人好不好也不關(guān)我的事啊?態(tài)度不好,可是直接影響我心情的事!這派出所我最好還是別去,免得再受氣?!?p> 羅劫原本就在想怎么能不去警局,以免包中的首飾被牽扯出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結(jié)果那個什么勞什子段雨玲整好撞上來讓他抓住了“把柄”。
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讓自己脫身。
“兄弟,那可不行,剛才跟你說話的美女警察是我們上司,刑偵大隊副大隊長,她既然要求你跟我們回去做筆錄,那就一定要把你帶回去,要不我也交不了差??!”
年輕男警察雖然很同情羅劫的遭遇,但同情歸同情,上級的要求也不能違背,所以只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著。
羅劫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態(tài)度不好的是之前那個叫段雨玲的女警,這個男警察的態(tài)度一直很好,所以羅劫倒是不好讓他難做,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上了警車。
這片地區(qū)隸屬胡圖關(guān)派出所管轄,所以,警車也是開到了胡圖關(guān)派出所。
看著眼前莊嚴肅穆的建筑,羅劫感覺內(nèi)心十分郁悶:想不到人生第一次進局子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朋友,我叫趙光,不知道你怎么稱呼?”下車后,年輕男警察邊在前面領(lǐng)路邊自我介紹。
“我叫羅劫,四夕羅,情劫……渡劫的劫。”羅劫一路上雖然看似很平靜,實則心中十分緊張。
雖然今天的事情責(zé)任大部分在那兩個搶劫犯的身上,小部分在碰瓷三人組身上,但他羅劫終究是引發(fā)整個事件的源頭,這點絕對會被警察問到。
而羅劫若是沒有認錯,那兩個搶劫犯乃是昨天遠遠看到過的那兩個小混混。
龍坪區(qū)這么大,連續(xù)兩天都碰到的幾率實在太小了。
但軍哥二人確實是昨天才見,今天就搶了他,很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他身負大量金銀首飾的秘密。
如果他的首飾是回收的或者家族繼承的就算了,問題是他的首飾都是撿的。這要是查起來,還不得露餡?。?p> 想到這里,羅劫不由一陣緊張。
“羅劫,你先坐在這里休息下,我們副隊長應(yīng)該是去審訊室了,等她出來,給你做完筆記,你就可以離開了?!?p> 趙光并未發(fā)現(xiàn)羅劫的不對勁,將羅劫領(lǐng)到派出所內(nèi)的休息區(qū),囑咐了一句,便忙自己的去了,只剩羅劫在那愁眉苦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在羅劫糾結(jié)不已的同時,漆黑的審訊室內(nèi),軍哥和阿龍正頂著刺眼的強光,在接受審訊。
“姓名?”
“沙千軍(刁如龍)?!?p> “性別?”
“男(男)?!?p> “作案動機?”
“偶然發(fā)現(xiàn)那小子身上攜帶大量金銀首飾,一時沒忍住,嘿嘿……”
“嚴肅點,這里是審訊室!”
段雨玲見沙千軍二人居然還嬉皮笑臉的,頓時柳眉一豎,冷冷的喝道。
“是是,嚴……嚴肅?!鄙城к娭雷约赫f錯了話,連忙認慫。
“作案過程?”
段雨玲看到沙千軍唯唯諾諾的樣子,也沒再借題發(fā)揮,繼續(xù)著審訊流程。
“我們發(fā)現(xiàn)那小子有著大量首飾后,就找了個偏僻的巷子,然后趁他不注意直接搶了。不過最后我們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覺得對方也不容易,所以想要還給對方,只是還沒來得及,你們就來了。”
沙千軍顯然抱著坦白從寬的奢望,將自己想要歸還給對方的事情也說了出來,希望可以打動段雨玲,回頭給他判輕點。
“受害者首飾的來源,你們知不知道?”
殺千軍打的什么主意,段雨玲怎會不知道,直接裝作沒聽到。
“那小子的首飾我們懷疑都是他撿的?!?p> “撿的?你們怎么判斷他是撿的,而不是來路不明?”
聽到殺千軍的回話,段雨玲陷入了沉思,坐在她旁邊的趙光見狀便主動問道。
“我們昨天無意間,看到他在一個花壇中撿起一根銀手鏈,當(dāng)時只是懷疑。今天中午再次遇到后就跟著他,發(fā)現(xiàn)那小子一下午都在卡卡角角里轉(zhuǎn)悠,期間就撿起過首飾,所以猜測他應(yīng)該是專門拾荒的那種人。”
殺千軍雖然很奇怪羅劫為什么能別人所不能,輕輕松松撿到首飾,但他覺得知不知道這問題其實并不重要,他只要跟著羅劫,等對方撿到足夠的東西后,來個黃雀在后就行了。
所以,對于羅劫能一找一個準(zhǔn)的神異事件,他并未說清楚,因此,自然也沒有引起段雨玲和趙光的注意。
“趙光,你把他們兩個帶到看守所先關(guān)起來,我去給受害者做下筆錄?!?p> 段雨玲見需要問的東西已經(jīng)問的差不多,吩咐了趙光幾句,便出去找羅劫了。
一路上,段雨玲不停的回想剛才審訊過程中聽到的信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我叫段雨玲,是胡圖關(guān)派出所刑偵大隊副大隊長,現(xiàn)在跟你做一下筆錄?!?p> 段雨玲走到休息區(qū)時,羅劫正在神游天外,但聽到對方冷冰冰的話語,還是第一時間回過了神。
“姓名?”
“羅劫?!?p> “是否認識沙千軍和刁如龍?”
“哈?沙……雕?”
聽到段雨玲說的兩人名,羅劫直接愣了。
雖然這兩個人名的姓氏連起來讀很逗,也確實很耳熟,但羅劫確認自己腦海中并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記憶。
“就是搶劫你的那兩人。你是否認識他們?”段雨玲見羅劫表現(xiàn)的很迷茫,解釋道。
“不認識,這兩個人我今天第一次見,也不知道怎么就盯上我了?!?p> 羅劫故作郁悶的說著,實則小小的說了個謊,想要試探下沙千軍二人有沒有說出自己的秘密。
“據(jù)沙千軍二人交代,他們發(fā)現(xiàn)你身上攜帶有大量金銀首飾,所以才對你起了歹心。對于這個金銀首飾,你是否能交代下來源?”
段雨玲說道這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羅劫,像是要看穿羅劫的內(nèi)心一樣。
“這個……實在有點難以啟齒啊!”
羅劫聽到段雨玲的話,心中一緊:果然,那兩貨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雖然心中緊張的一皮,但羅劫還是極力地控制臉上的表情,生怕露出細微異樣,引起段雨玲的注意。
“只要不是非法所得,就沒有什么難以啟齒的?!?p> 段雨玲雖然語氣依然冰冷,但表達的意思還是挺溫和的。
“既然段警官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說下吧?!?p> 羅劫雖然有心想要隱瞞,但他不知道殺千軍二人到底是如何跟警察說的,為避免口述不一造成更多麻煩,只能選擇透露一些真實情況。
“其實,那些首飾都是我撿的。我是一個職業(yè)拾荒人,專門流浪于花壇草叢垃圾堆,撿一些別人無意間遺失的東西,我苦?。〈髮W(xué)畢業(yè)找不到工作,家里面又沒礦,只能出來撿撿破爛維持生活?!?p> 羅劫語氣低沉,臉帶自卑與羞愧的表情,兩只手有意識的握了又放,頗有幾分被生活摧殘卻自強不息,想要改變?nèi)松鷧s毫無頭緒的小人物的悲涼。
“賣慘的故事就不必說了,這里是派出所,不是選秀的舞臺?!?p> 段雨玲完全沒有對羅劫講述的遭遇感到同情,反而心生了幾分鄙視與厭惡。
在她看來,羅劫年紀輕輕又有手有腳,不好好找個工作,偏要去拾荒,去跟社會上真正難以維生的人們“搶飯吃”,簡直就是社會蛀蟲一樣的存在。
因此話語間更多了幾分冷意。
“鑒于你的首飾是撿的,我們需要和近日報案的丟失物進行比對,你就先在這里等著。”
“哦,好?!?p> 看著段雨玲轉(zhuǎn)身離去,羅劫不由感覺松了一口氣。
“果然,對方被我凄慘的身世所打動,不忍再看我傷心,所以才主動離去。果然,賣慘是個好招,選秀節(jié)目誠不欺我也!”
羅劫心下美滋滋的想著,卻不知,段雨玲離開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不想再跟他這種“社會蛀蟲”多呆。
不知道,若是被他知道真相,心里還能這么美嗎?
小呆卜萌
求支持,求推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