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痛苦

　　顏悠悠不會把顧青青對她說的話告訴他們，相反，顏悠悠看著站在她面前不遠處看著她的人，手中的水果刀亦然掉在了地上。

　　沒有林慕去搶。

　　趁這樣的機會，林慕把顏悠悠制服。

　　他們以為顏悠悠會在那一刻反抗，然而沒有。

　　她只是被壓制跪在地上，眼眶無意流下兩顆眼淚眼淚，無聲掉在了地上。

　　沒有人知道顏悠悠那一刻怎么了，為什么突然流淚，然而那也不是顏悠悠的本意，她沒想要流淚的。

　　但事實上，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很痛。

　　……

　　沒有人希望自己有這樣的缺陷。

　　活著本是幸福的她，也不該有一天面臨這樣的事，然后離開家，來到這里。

　　一待就是幾年，看倦這樣的地方，卻不能離開。

　　她渴望的東西從來都得不到，該有的溫暖和幸福她都缺乏，直到別人，甚至自己把自己逼成這樣樣子。

　　不再是一個正常人。

　　她憎惡甚至懊悔。

　　然而無法退后的時間，不會給任何人留情或者心軟。

　　“媽媽……”

　　屋內(nèi)灰暗一片，沒有開任何一個燈，死寂的夜晚和屋子。

　　她沒有看見其他任何一個人。

　　門被猛烈的撞擊，杯盤碰地碎裂的聲音沖刺著她的耳膜。

　　抬起眼睛看向外頭，只是一個封閉了的門。

　　“啪——”清脆的聲響已經(jīng)把寂靜的夜晚打破。

　　“你告訴我她是不是我的孩子？成天出去鬼混！”

　　“我沒有?！?p>　　“那你的戒指呢？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你不能因為戒指丟了，就說我出去鬼混！”

　　砰——

　　“難道不是？早出晚歸，不戴戒指不是為了掩飾嗎？裝作沒有結(jié)婚，和誰待在一塊？”

　　“我沒有！”

　　尖銳的叫喊聲悅耳，女孩站起身走到門前，湊近縫隙往外看。

　　她看到兩個打人在廝打，一個人摔門出去了，留下一個跌坐在地上哭泣。

　　“悠悠，到這來！”

　　身后走來一個男孩，朝她招手，她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幾歲的女孩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卻知道，他們都生氣了，為什么生氣，卻什么都不知道。

　　房間門被打開時，一個狼狽的女人站在門口，眸光泛著水光，她手中握著的辮子發(fā)顫，朝她吼，“你為什么要出生，你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因為你！”

　　鞭子打在身上，只感覺到痛苦一直刺激的神經(jīng)，甚至麻木。

　　“媽，你不能打妹妹！”

　　男孩將女孩護在懷里哭泣。

　　女孩迷?？粗麄?，不哭不笑，這樣的日子時常，最痛苦的人，似乎永遠不是她。

　　無論是她的父母，還是哥哥，都比她痛苦。

　　……

　　“悠悠，要是哪天媽媽離開這個世界上，你一定不要怪媽媽，媽媽不是故意拿你撒氣的，對不起！”

　　她沒有聽太多，后面的話都忘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過去，又什么時候醒來的，那個時候，有什么事情忘記了。

　　但是這樣的日子，總比一天里都傷心難過，這樣似乎挺好。

　　無聊時，她會拿著母親唯一留下來的風鈴看許久，然后拿著風鈴輕輕搖了搖。

　　叮鈴——叮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