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總鏢頭聽見血蛭幫的幫眾和關大當家的對話后,也朝著遠處人群望去,果然見到一位滿臉白胡子的老者在人群中來去自如,出手奇快無比,甚至連他也看不清老者的出招,只是看見血蛭幫的那些幫眾在白胡子老者身邊一個個倒了下去。
袁大刀騎馬手提大刀轉頭面無表情的又看向血蛭幫的關大當家,雖然面上沒什么表情,但是他的內心里卻十分好奇,這老者到底是何人?又為何要出手幫他們?袁大刀在腦海了想了一下,實在是想不明白也就沒有繼續(xù)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袁總鏢頭死死地盯著對面不遠處的關大當家,只見關大當家臉上的震驚終于恢復了過來,關大當家轉頭看了看身前的大敵后,腦海里不知想些什么,臉上表情一陣變幻后開口對袁總鏢頭問道:“這位老者是你們鏢局請來的幫手?!?p> “哼,你覺得呢?”袁大刀并沒有直接告訴他是或不是,而是面上冷笑的故意向關大當家的反問道。
“好本事,你們鏢局居然能請來一尊大佛,恕在下不再奉陪了,駕”關大當家見龍虎鏢局的袁總鏢頭似乎是默認了那位老者是他們請來的幫手后,便騎馬朝著對不遠處的手下而去,關大當家咬牙切齒內心十分不甘心的對手下大聲說道:“快去通知眾人,撤。這趟鏢我們不劫了。”
袁總鏢頭也沒有朝關大當家追去,他知道自己和關大當家的武功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奈何不了這人,袁大刀也騎馬朝著廝殺的人群狂奔而去。
只見邱松林正在激戰(zhàn)的血蛭幫眾人聽到大當家派人傳來撤退的話后,便與鏢局眾人邊打邊退,找了個機會逼退身前的人后,便飛快的轉身而逃。
邱松林中的血蛭幫眾人也不管留在地上的三十多具同伴尸體,轉身便逃了個精光,還留下了許多受傷不輕躺在地上哀嚎的血蛭幫幫眾。
龍虎鏢局眾人和張老板手下的伙計,都早已殺紅眼了,見到還未死去的血蛭幫傷者,二話不說提起手中的刀劍就是朝著他們腦袋砍去,眨眼間邱松林里就沒有了活著的血蛭幫山賊。
葉海坤和陸遠也交手了二三十個回合,兩人不分上下,陸遠交手聽到大當家派人來通知他這趟鏢不劫了,要直接放棄劫鏢撤退后。
陸遠也就不再戀戰(zhàn),朝葉海坤虛晃兩招逼退他后,便冷笑著說了句:“山高路遠,來日方長,待我日后再和你打過,你的這條命,我早晚會取走?!?p> 說完陸遠便朝著血蛭幫撤退的方向狂奔而去,葉海坤也沒有去追,只是提著手中的大劍冷聲說道:“有本事,我的命你盡管來拿,只怕你沒那個本事?!?p> 陸遠在跑的時候聽到了葉海坤的話,但他并沒有理會,只是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便轉眼間只剩下了他逃走的背影。
袁總鏢頭見血蛭幫的眾人退走后,便連忙來到了人群中通知眾人收拾殘局,等到袁總鏢頭吩咐下去后,便急忙帶領幾位鏢頭和葉海坤張老板等人來到了那位神秘的白胡子老者身前。
只見白胡子老者等到血蛭幫眾人退去后便站在原地解下了腰間的酒葫蘆,拿到嘴邊喝了起來。
袁總鏢頭仔細打量著身前的白胡子老者,只見老者身材一般并不如何高大,只是和鎮(zhèn)上普通的老者一般,長的貌不驚人,面色紅潤,滿臉的白色胡須,下巴也蓄起了半尺多長的胡須。
袁大刀見他喝了口酒把酒壺拿在手中放下后,便急忙雙手抱拳行禮微笑著開口對老者說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我等眾人前來拜謝。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哦!多謝就不用了,我只是偶然路過,剛好遇見山賊和你們的爭斗,覺得你們和我有些緣分,便出手隨便幫了你們一把,你們也不用太過感謝我”老者并沒有說出自己的姓名,只是毫不在意的瞇了瞇眼看向了身前的眾人。
“前輩說笑了,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豈可輕易一語帶過,還忘前輩告知大名,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盡可來我龍虎鏢局找我袁程飛吩咐便是,在下絕不含糊?!痹蟮峨p手抱拳緊握一直沒有放下。
葉海坤等眾人也隨著袁總鏢頭雙手抱拳朝老者說道:“還望老者告知姓名,閣下今日救命之恩,我等無以為報,日后若有何事,任憑差遣?!?p> 眾人同袁總鏢頭一起抱拳看向了老者,只見老者聽完眾人的話后只是哈哈一笑后便開口說道:“在我看來,你們的武功太稀松平常了,我可不需要你們來幫我做任何事。不過你們既然執(zhí)意要知道我的名號,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一點,我姓柳,你們稱呼我為柳先生即可,姓名就不告訴你們了,知與不知都沒什么意義?!?p> “多謝柳老前輩出手相助,今日大恩,沒齒難忘。之后我們鏢局要護送張老板的貨物去往景河鎮(zhèn),不知道老先生準備去往何處,可否順路一同前往?!痹蟮稘M臉期盼的看著這位自稱柳先生的老者問道。
葉海坤等人放下了抱拳的雙手也一臉期待看向這位柳老先生,老者聽到袁總鏢頭的話后就笑了笑說道:“我并不是去往景河鎮(zhèn)的,而是去往臨湖縣的邊界清水鎮(zhèn),只是路過這邱松林而已?!?p> “哦,那我們可真是沒有福運了,不能和前輩一同前往。前輩是長住在臨湖縣的清水鎮(zhèn)嗎?日后若是有空,在下必當前去拜見前輩?!痹蟮堵犕昀险叩脑捄笱凵聍龅讼聛恚蝗幌氲嚼险哒f到清水鎮(zhèn)后眼神又是一亮開口問道。
“不用了,我可不住在清水鎮(zhèn),我習慣了走走停停到處流浪去欣賞各處的美景。這天下之大,若是不看看這四處的風景,豈不是人生一大憾事。”老者說完后便伸手捋了捋下巴的胡子后,便又笑著對眾人說道:
“今日你們與我有緣,說不定日后自有相遇的一天。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老者朝眾人微笑了一下后便轉身離去,眾人見老者就要離去,便紛紛抬起手臂雙臂抱拳大聲說道:“恭送柳老前輩?!?p> 老者聽到后也沒有回頭說什么,只是慢慢的朝遠處走去,只留下了一個淡淡的身影在眾人眼中。
袁總鏢頭見老者離開后,便帶著葉海坤等人慢慢的與車隊眾人匯集到了一起,見邱松林內兩幫人馬的尸體散落在四方,袁總鏢頭只好吩咐眾人把林內血蛭幫留下的尸體全都堆在了一起,一把大火燒了個干凈。
而鏢局里和張老板伙計死去的人,都一具具分開焚燒了起來,焚燒過后留下的骨灰都被鏢局眾人用壇子分別裝了起來后,又用布條寫上了死者的名字放在壇子里,最后捧著骨灰壇放在了板車之上。
鏢局內的傷者和張老板受傷的伙計,在眾人的攙扶下回到車隊中坐在車邊,鏢局眾人從板車中拿來許多金瘡藥給傷者上好藥后就包扎了起來,還有許多內服的藥都紛紛喂傷者吃了下去,而受傷嚴重的傷者便被眾人抬到了板車之上。
張老板帶來的伙計為了保護他,死的也只剩下了四人。張老板從景河鎮(zhèn)出發(fā)到白澤縣進貨時,為了自己的小命,還花了大價錢請了兩位煉體三品的高手裝當做他伙計,一路上好保護他。
只是在返回路上終于遇上了危險,這兩位高手也是盡心盡力的保護著這位微胖的布店老板,直到被血蛭幫的眾位高手圍攻力戰(zhàn)致死,不過還好周圍有鏢局的幾位大鏢頭在,不然張老板怕是也要橫尸荒野了。
袁總鏢頭抱著幾壇骨灰來到張老板面前對他說道:“這是你幾位伙計的骨灰,拿著放好吧,回到鎮(zhèn)上也好給伙計家人一個交代?!?p> 張老板也不說話便接過幾壇骨灰后去放在了自己的板車上,放好后便又走到了袁總鏢頭身前說道:“多謝袁總鏢頭有心了,接下來的兩天路途應該會比較順利,不會再遇見劫鏢了的吧!”
“這可不好說,世事難料。希望如此吧!”袁總鏢頭只是對張老板語氣平淡的說道。
“哎!這一趟可真是危險啊!還是多謝龍虎鏢局一路上的保護,要是沒有鏢局內的幾位大鏢頭拼死保護,我怕是也會死在劫鏢的匪人手上了?!?p> ”拿錢錢財,替人消災,我們鏢局只是盡了我們本分而已,不用太過在意,我還有事,張老板,我就先忙去了?!痹傜S頭對張老板說完后,也不等他說什么便轉身朝鏢局里的幾位大鏢頭走去。
張老板見袁總鏢頭還有要事要忙,也就沒有說話去打擾他。
一轉眼,袁總鏢頭便來到鏢局眾人面前看向鏢局里還活著的人,只見鏢局里從開始出發(fā)的四十多人,只剩下了二十多人,還有好幾人都是受傷嚴重的躺在板車之上。
甚至連大鏢頭也戰(zhàn)死了兩人,一人正是永昌武館出身的劉四杰,而另一人則是永合武館出身的方杰,只見方杰的大哥方明臉上還有著清晰的淚痕,想必是哭了很久,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袁總鏢頭也不好說些什么,只能走到方明鏢頭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節(jié)哀順變”。
方明也不說話的站在原地,只是雙目有些無神的看向板車的骨灰壇,就這樣看著兄弟骨灰壇的發(fā)著呆,之前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兄弟,就這么突然間沒了,方明內心十分難以接受,淚水早已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