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金澤走的人手段未知,他們四人對那些老怪物來說就像初出茅廬的小兒郎,一邊為金澤難以預測的遭遇擔憂,一邊對他們幾人實力擔憂。
“你們見過這個地方嗎?”
“……”枯圖澄宄沉默,這都不是這一個地方的問題了,應該是連相似的都沒見過好吧!
“沒見過,要找到,不容易?!焙永映庪S口一答,“附近這一帶這幾天內(nèi)都沒下過雨,且洞內(nèi)沒有水源,而泥土濕潤,應該是在有河的附近,水滲透進去。
四周沒有粘上樹葉子或者草莖,抓他來的人不管經(jīng)沒經(jīng)過樹林,最后一段路程應該是沒有樹林,甚至有可能連株草也沒有。
齊姑娘當天收到澄宄姑娘信的時候就看到金澤是這副樣子了嗎?”
河烙硯轉(zhuǎn)頭問齊絨。
齊絨點頭,“連姿勢都沒變過?!?p> “大概是何時辰收到信的?”
“巳時二刻左右?!?p> “金澤失蹤時是丑時三刻對嗎?”
澄宄已經(jīng)被他一通分析驚呆了,忙不迭點頭。
“那大概就是四個時辰,眾所周知,極品飛行靈器全部都掌握在三家手中,就散落在外的飛行靈器而言,最好的飛行靈器一個時辰內(nèi)能行五百里路,如果是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的話,那他在四個時辰內(nèi),就是一千公里內(nèi),排除掉他休息的時間,金澤應該在八百公里內(nèi)?!?p> 河烙硯拿出一本大陸志,“那洞內(nèi)如此泥濘,洞壁沒有裂痕,水又是通過滲透進去的,附近的河應該很大,至少往幾年都沒有干涸過,如果大陸志沒出錯的話,那應該是,”他頓了頓,“浦漯河。”
“浦漯河一方延伸向月舒家,他應該是往另一方走的,我們沿路找就行了,估計他也走不了八百里,畢竟沿路上還要躲避別人?!币豢跉庹f了這么多,讓河烙硯也有些嗓子發(fā)干,拿出一壺水喝了兩口。
枯圖澄宄看著他面龐,輪廓分明,喉結(jié)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動了動,真是誘人啊……
不行不行不行,他可是比你小那么多!大嬸還肖想小男孩兒了,澄宄趕緊把腦子里旖旎的念頭甩掉,“咳咳…”假意咳了兩聲,“行吧,那走吧,從哪找起?沿河找嗎?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在河哪側(cè)呀?”
“我們四個人,兩個人一起找吧,找到了再過去就行了?!焙永映幮Φ馈?p> 枯圖澄宄看了看旁邊笑著的河烙硯,又看了看冷著臉的齊絨和后面面無表情的關(guān)嵐亦。
拍手決定“我和河烙硯一起!”
他們兩個造冷就去冷對方好了,嗯!
過程雖然經(jīng)受了齊絨無數(shù)鄙視,但是目的達到了,枯圖澄宄和河烙硯走在一側(cè),看著對面的一前一后兩個小點兒。
“你說他們兩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河邊鋪了一層小碎石,兩丈外就是樹林,還有小動物在河邊喝水,可能藏人的地方就是這兩丈內(nèi),河烙硯仔細的看著每一處。
“應該不會,兩個相愛的人怎么能讓對方孤單?!?p> “這你都懂?”枯圖澄宄笑了,“平常還研究這個呢?”
“……”
河烙硯輕嘆一聲,“又不是小孩子了,耳濡目染總會知道一些?!?p> “喲?看來是有人教你啊,那你自己有過經(jīng)歷嗎?”澄宄習慣性的想了解別人的故事,問出來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合適,又沒辦法收回來,暗惱,“對不起啊,我習慣問了?!?p> “沒關(guān)系,也沒什么說不得的,我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感情的事,但是喜歡的感覺是什么樣的還是懂的?!焙永映幷f這話時尤為認真。
“噢,這有什么,我也知道啊。”澄宄答。
河烙硯停住腳步看著她,“你知道?”
“那可不,這么多年的話本子不是白看的,總結(jié)一下,還沒在一起時,就是看見喜歡的人會面紅耳赤,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羞怯萬千,看不到時又會茶不思飯不想,輾轉(zhuǎn)反側(cè),在一起后膩膩歪歪,片刻也不想分開?!?p> 河烙硯聽著枯圖澄宄的回答,有些好笑,掩飾的咳嗽一下,“差不多吧?!?p> 這個總結(jié)…倒是與他阿姐的表現(xiàn)差不多,想到這兒,河烙硯加深了笑。
枯圖澄宄看著河烙硯的表情,心里嘖嘖兩聲,腹誹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讓他想得魂不守舍,一臉寵溺。
“關(guān)嵐亦追上去了?!焙永映幙戳艘谎酆訉γ?,前后的兩個小人兒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重疊為一個。
“是嗎?!”枯圖澄宄轉(zhuǎn)身看過去,樂滋滋道:“真好奇關(guān)嵐亦會怎么哄人?!?p> 事實上,關(guān)嵐亦確實不會哄人。
在剛剛,齊絨越走越氣,暗罵兩句,轉(zhuǎn)身看著關(guān)嵐亦,喊到:“關(guān)嵐亦,你非要離得那么遠的話,以后我們兩就橋歸橋路歸路,相逢皆為陌路。”
關(guān)嵐亦腳停了一下,在齊絨的注視中靠近。
齊絨扯了扯嘴角,轉(zhuǎn)過身繼續(xù)用目光搜索著附近。
關(guān)嵐亦在一旁走著,一言不發(fā)。
“你什么時候才能脫離河烙?”
“阿硯不需要我保護的時候。”
“說得你很厲害一樣,三百歲往上的人和他對上,你拿什么保護?”
“我的命是他的。”
“那我呢?”
“……”
“關(guān)嵐亦,你知道花靈嗎?”
關(guān)嵐亦點點頭,河烙地宮中都有幾位關(guān)押在里面。
“我也是,我也是花靈啊,去四相山幾乎是死路?!饼R絨忍住淚意,輕聲道。
關(guān)嵐亦滿臉愕然,“花…靈?”
“是啊,花靈,世人所不容的花靈,關(guān)嵐亦,你喜歡了一個花靈……”
齊絨并不擔心關(guān)嵐亦說出去,照他不愿意和別人說話的性子,能說出去才有鬼了。
氣氛一時凝滯。
“齊絨…我不介意你是不是花靈?!?p> 齊絨深吸一口氣,“那關(guān)嵐亦,我的身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發(fā)現(xiàn),等河烙硯不需要保護的時候說不定我早不在了,我需要你?!?p> “金澤與吳澄宄知道嗎?”
“什么?”
“花靈”
“不知道,他們都是普通人?!饼R絨面不改色撒謊道,“他們知道我是花靈還會與我做朋友嗎?”阿澄怎么沒給她說過她姓吳呢?
關(guān)嵐亦無話可說。
……
枯圖澄宄對河烙硯挺放心的,所以她一路上都注視著對面的齊絨和關(guān)嵐亦,幾乎沒怎么找過附近的線索,其實這樣邊走邊看她也看不出什么來。
“誒!他們停下了,等一下等一下!”
澄宄拉著河烙硯也停下,“他們抱了啊!抱了!”澄宄露出欣慰的笑容。
河烙硯掃了一眼河對岸,又發(fā)現(xiàn)枯圖澄宄一只手環(huán)住腰,另一只手肘撐住,指尖無意識的繞著發(fā)帶。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已經(jīng)走了兩個時辰了,他們再沒進展不是辜負了你給他們創(chuàng)造的機會?”河烙硯看著水面,清澈見底。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哈…”澄宄尬笑幾聲,不好意思說出來她其實并沒有想那么多。
“天色快暗了,再晚一點視野不開闊,這個給你?”
“……”河烙硯,外出必備之物,澄宄看著他手上的霽珠總結(jié),什么事都能幫你想到。
昨天沒見他拿出來,應該是今天才去月舒家買的。
霽珠是月舒家養(yǎng)的霽蚌產(chǎn)的,三步之內(nèi)通亮,三步之外怎么也是漆黑,而且無需煉制就能使用靈氣運轉(zhuǎn),開殼時需要大量的靈氣供蚌產(chǎn)珠,稍微缺失就會作廢,所以產(chǎn)量極低,珍貴無比。
可是霽珠也不是必需品,畢竟只有照明的用處,只是比其他的照明物好看罷了,對普通人而已實在沒必要買,只有喜愛顯擺的大家族才吃這套。
澄宄再次感嘆,有錢就是好,想怎么浪費就怎么浪費,沒怎么糾結(jié)的收下,“等我用完了就還你。”
“一顆珠子而已,也不是頂頂珍貴的,我們都是朋友了,你還不能收下嗎?”
“也行,那以后我給你東西你也不能不收?!?p> “當然。”
……
時值夜暮,幾人聚在一起,沉默不語,剛剛再次看了一下金澤,還是毫無變化,不知道為什么會昏迷如此之久,更不知道別人抓他能干什么,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枯圖澄宄躺在河烙硯準備好的椅子上,枕著雙手,望著頭上的霽珠,腦子里想著以后外出需要準備的東西。
凳子、被子……還有,一定要準備兩張床才行!
“我感覺金澤不會有危險。”河烙硯說道:“從開始到現(xiàn)在,太怪異了,像是僅僅在等著我們找過去一樣。”
“我也感覺到了,可能是關(guān)心則亂吧,我們一開始沒往那方面想,后來順著找過來,才有冷靜下來的心?!饼R絨道。
“管他的,總不能因為這樣就不去找了吧,不過你們這樣一說我就能差不多放心了。”澄宄迷迷糊糊的道,她已經(jīng)有了些許睡意,“快睡了吧,明天繼續(xù)?!?p> “你們睡吧,我守夜?!饼R絨道。
“隨便,我可先睡了啊?!?p> 關(guān)嵐亦不語,坐在一旁。
河烙硯自覺走遠了一點兒,不想在兩人奇怪的氛圍內(nèi)。
一夜無夢,枯圖澄宄是被香醒的,睜開眼,就看到河烙硯正在不遠處忙活著,魚的鮮美撲鼻而來,讓她感到十分饑餓。
“哪來的魚?。俊闭f實話,她在璋鎮(zhèn)都沒聞到過這么香的湯。
“這河里的?!饼R絨答。
“不是說水至清則無魚嗎?這河里居然有?”
“總會有其他地方的魚游過來的。”
“噢,你們昨晚上沒打起來吧?”
“我和關(guān)嵐亦像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嗎?”
“他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