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木泉的父親是一家日資企業(yè)的高管,一家人原本居住在日本琦玉,這次由于公司戰(zhàn)略發(fā)展的需要,柏木泉的父親被派往管理公司大中華地區(qū)的業(yè)務(wù),所以一家人就來到了中國生活。
從小在富裕家庭長大的柏木泉是家里的獨子,他從小乖巧懂事,且各門功課成績優(yōu)異,還擅長彈鋼琴,在日本的時候,優(yōu)秀的他一直沉浸在周圍所有人的追捧和夸贊之中,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
這次和施震的相遇,讓他對眼前這個有點痞氣的同齡人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好奇,似乎他更羨慕施震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和純粹,不帶任何虛偽和阿諛。
接下去的日子,只要柏木泉一有空,就會去那條巷子附近找施震一快玩,即使有時候被小流氓揍得很慘,兩人還是能樂得哈哈大笑,母親經(jīng)??吹剿麧M身泥甚至衣衫襤褸的回來,被問及緣由,柏木泉總是會想出各種理由搪塞,也許是因為日本家庭婦女與生俱來的的溫良賢淑,她從來不會刨根問底,只要兒子開心,能夠平安回家,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柏木泉的父親由于工作繁忙且經(jīng)常出差,所以很少回家,他對兒子的生活細(xì)節(jié)不是很了解,每次和妻子通電話問及兒子的近況時,頂多就是身體是否健康、吃住是否習(xí)慣、琴是否每日在練之類的老生常談。對柏木泉寵愛有加的母親總是幫著兒子說著好話,直到有一天……
“嘿,別跑!”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氣喘吁吁的邊跑邊喊,“搶劫啦!我的包!”
這時在他前面有一個拿著黑色皮包正奪路狂奔的身影,那人頭頂鴨舌帽還戴著口罩,這是為了躲避路邊探頭所做的偽裝,顯然是個慣犯。他不時回頭看下身后,確認(rèn)自己是否已成功甩開了那個胖子,只見胖子上氣不接下氣,明顯已經(jīng)體力不支,漸漸的,他的跑動速度已經(jīng)和走路沒什么兩樣。鴨舌帽男子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繼續(xù)跑了一段,隨后轉(zhuǎn)往一條巷子內(nèi),他快速拉開搶來皮包的拉鏈,頓時兩眼放光,里面有好幾沓百元大鈔,他興奮的把錢從包內(nèi)取出,并塞進(jìn)自己外套的襯里口袋內(nèi),隨后把空包丟進(jìn)了身旁的一個垃圾桶,正準(zhǔn)備離開。
“喲,跑的挺快啊。”擋在她面前的是施震。
劫匪一驚,正打算往回跑,可惜另一頭也已經(jīng)被柏木泉擋住。
“小鬼,識相的快閃開,老子我沒空跟你們玩!”劫匪怒了,朝施震一巴掌扇來。
施震低頭一個閃躲,隨后一個勾拳朝劫匪的腹部狠狠砸去,劫匪一個趔趄,捂著肚子往后退了幾步,這時柏木泉跑了上來,用力沖對方腿關(guān)節(jié)一個滑鏟加飛踢,劫匪“啊!”的一聲跪倒在地。
“兩位小哥息怒……”劫匪搖了搖手,表示投降,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錢遞到施震和柏木泉面前,“放我走,這些就給你們!”
施震和柏木泉相視一笑。
“不是吧?還嫌少???”劫匪又從口袋里拿出一沓,“給,這樣總行了吧?”
兩人搖了搖頭。
“我說,這道上你們問問誰不知道我大炮的名號,不要欺人太甚了!”自稱大炮的劫匪有點急了,“這樣,多少給我留點,其他的你們都拿去吧!”
大炮邊說邊拿出了所有錢,抽走了幾張后,把其他的遞到施震和柏木泉面前。
這時,警笛聲四起,巷子兩頭已被警察堵上。
“好啊你們,故意算計我是吧?等著!”
這時趕來的其中一名警察已經(jīng)給大炮上了手銬,隨后押上警車。
“小朋友,這次你們見義勇為,可立了大功啦!”另一名警察對著施震和柏木泉嘖嘖稱贊。
不多時,那個胖子也來到了巷子里,他看到罪犯被抓,錢也一分不差的追了回來,喜出望外,對施震和柏木泉痛哭流涕的感激了一番后,拿出一沓錢遞給他們表示感謝。
當(dāng)然,對于家境富裕的柏木泉來說,這些錢并沒有什么吸引力,但他還是主動接過了錢,并從里面拿出幾張,接著把剩余的還給了那個胖子,說道:“辛苦費(fèi),夠了?!?p> 胖子接過錢,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和他倆作了個簡單的道別后就離開了。
“給!”柏木泉把錢塞到施震手上,臉上洋溢出得意的笑容。
“干嘛?”施震問道。
“拿去吃頓好的!”
施震臉一沉,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幾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緩緩散落到地上,柏木泉一臉懵圈。
“看不起我就直說!”施震甩身離去,頭也不回。
柏木泉愣了一會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才朝離去的施震大喊:“施震君!我不是這個意思??!一定是你誤會了!”
但為時已晚,施震早已消失在了巷子外擁擠的人群中,只留下柏木泉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那個大炮難道就是???”聽施震講述到這里,周嘉亮突然叫了起來。
“怎么樣?黑歷史了吧?你可得要幫我保密啊?!笔┱鸪芗瘟磷髁藗€禁聲的手勢。
“那后來呢?你們友誼的小船就這么翻了?”周嘉亮問。
“當(dāng)然沒有?!笔┱鹄^續(xù)說著……
之后的幾天,柏木泉都沒見到過施震,每次他去那條巷子附近,都尋找不到施震的蹤跡。他多么想當(dāng)面向施震道歉,并取得他的原諒,使兩人能夠重歸于好。
母親察覺到了柏木泉這幾天的無精打采,甚至連彈琴也心不在焉總是出錯,終于有一天母親實在忍不住了,她輕輕敲了敲兒子的房門。
“請進(jìn)。”柏木泉回應(yīng)道。
母親推門進(jìn)去見到兒子正在認(rèn)真的做著功課。
“你這幾天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嗎?”母親坐在兒子身邊關(guān)切的問。
柏木泉停下了手中的筆,頓了頓說道:“我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討厭了……”
“你們吵架了是嗎?”母親問。
“不,是我傷害了他……但我不是故意的。”
母親握著柏木泉的手,看著他并語重心長的說道:“既然這樣,就把你真實的想法傳達(dá)給對方,我想他應(yīng)該會明白的,朋友之間呢就像一條深海隧道,即使隔得再遠(yuǎn)也都是能夠互通彼此的?!?p> “真的是這樣嗎……”柏木泉聽后望著窗外蔚藍(lán)的天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