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娶公主問題一直是云道非的一塊心病。曾經(jīng)日盼夜盼,多么渴望有個女人能夠靜靜的聽著自己雄心壯志,可是如今被指婚了,卻多么想拒絕。因為,他已經(jīng)找到了他真正的另一半,眼前的這個人流著皇室血液,卻又不稱公主。反而是皇宮里面的那個公主,成了他手中的山芋。勉強拿著,燙手;不要,又不可能。
倘若和皇上稟明呢?
“不行!”劉載青臉色蒼白地站起,“道非老弟,此事關(guān)乎皇家尊嚴(yán),這公主身份尊貴無比,怎么還能有假的?假的也必須是真的!我朝是東方大國,那么多外國使臣在京城內(nèi),這事一旦傳出去,對我國是個多么大的笑話呀!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王爺,此事我自有考慮?!痹频婪浅林?,“不到萬不得已,我會保持沉默?!?p> 于是這個月,云道非一直沉默著。宮里緊鑼密鼓的開始籌備大婚,而云道非經(jīng)常跑去長安客棧。
如今尤娘成了公主,自然長安客棧大變樣,被裝飾的功能齊全、鶯歌燕舞,儼然有錢人家的私宅一般。
云道非就每晚都與阿笙跑去長安客棧新建的觀天臺,對著滿天璀璨的星河喝酒、吟詩、觀花、賞月,那觀天臺建的真的是高聳,整個長安城全部可收于眼底。云道非給阿笙講故事,大多是愛情故事,偶爾也會講到自己雄心壯志,云道非說:“我的雄心壯志很簡單,就是國家安寧,百姓們安居樂業(yè)!最重要的一個…”
他凝視著阿笙,那白暫的臉上帶了幾分酒后的暈眩,他聲音似水地說道:“就是和你長相廝守!”
阿笙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他已深情款款地吻下了阿笙的紅唇,那璀璨奪目的星河下,阿笙激動著、快樂著,她迎合地閉上雙眼,摟住了對方,忘我地沉浸在了愛的故鄉(xiāng)。清風(fēng)伴著花兒幽香陶醉著,月亮隨云朵時亮?xí)r陰,遠(yuǎn)處皇宮的輪廓隱隱約約顯現(xiàn),這一對戀人恨不得永不相離!
就這樣,一天天的…一夜夜的…日子過去了。終于有一天晚上,云道非沒有再來長安客棧,這很突然,很蹊蹺。阿笙著急了,她想去國公府,想去國公府看看是不是云道非遇到什么事了。才出客棧門,袁藝卻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后面,“這么晚了,要去哪?”
阿笙一怔,吞吐了半天,她抓緊了自己的袖子,還是選擇說了出來:“今天,他沒有來…我想去國公府看看他…”
“路遠(yuǎn),不安全,我陪你?!闭f著,他走向了馬廄,牽來兩匹馬。
阿笙高興地要跳起來。袁藝這些天對她是真的好,剛認(rèn)識這個人的時候,還覺得這人怪里怪氣,對他有所提防??墒沁@人一相處久了,就知道對方的可貴了。對阿笙來說,袁藝就像兄長一樣對待她,每次心情一低落,他總會及時出現(xiàn)在身邊。這次,又是袁藝的出現(xiàn),讓她原本沉重的心陡然一輕。幾乎是騎著馬,哼著曲兒去了國公府。
這一路上,皆是人游如織,張燈結(jié)彩。人們仿佛都在朝一個地方歡聲笑語地走去。袁藝并不說話,只是低著頭,若有所思。
“袁大哥怎么了?”阿笙湊上去。
“沒事,”他輕描淡寫的,“你看,這人群太密,我們下馬走吧,畢竟騎馬太顯眼,怕遇上劉載欲的屬下。”
于是,袁藝在馬廄租了個位,栓上馬,選擇步行。這時人群們加快了喜慶的步伐,對著某個地方跑的更快了。
阿笙看著這茫茫人群,仿佛窺探懂了什么,臉上沒有笑了,嘴里沒有曲兒了,有的只是隨人群們奔跑的步伐?;靵y的人群里,袁藝險些跟丟了阿笙,是阿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擠著人群往前竄。
竄啊竄啊,國公府魏然屹立于眼前。國公府這兒的喜慶氣氛比其他街更濃,府前不停派發(fā)著紅包和小紅禮盒。人群熙熙攘攘堆在府前,阿笙拼了九牛二虎之路才到門前,卻被侍衛(wèi)攔住了。
“干嘛干嘛,”侍衛(wèi)沒好氣的,“紅包禮盒門口拿,國公府不是你們隨便可以進(jìn)出的!”
“這位公子,”阿笙皺著眉問,“今天什么節(jié)日,為什么國公府這么熱鬧?”
侍衛(wèi)笑了笑,“嗨,原來你不知道!今兒是國公大人和公主大婚的日子,皇上下令取消了宵禁。就門口的那些紅包禮盒,可都是皇上御賜給普通百姓的。要的話快去拿,一會就領(lǐng)完了?!?p> “國公大人和公主大婚的日子!”阿笙胸口起伏著,她回頭去看袁藝,正好袁藝也看著她,袁藝平淡地說:“這事我不知道。”
阿笙眼中開始酸楚了,吵吵鬧鬧的人群在她腦中咕咚咕咚響,通紅的絲帶高掛于房梁,讓她看了像看到鮮血一樣暈眩。
“我想回去…我們回去…走,現(xiàn)在走吧…”她臉色開始蒼白無力。接著,一對浩大的紅色隊伍到了,大紅轎子停在路中間,后面來了一匹馬,馬上跳下來一個英俊瀟灑的男人。男人上前扶著轎子里面出來的女人,前呼后擁地走進(jìn)門口。不經(jīng)意間,阿笙與這個男人四目一相對,都如觸了閃電一般。男人眼睛一瞬也不順地望著阿笙,阿笙臉白如紙,眼睛下意識地看著地面。是袁藝站在了兩人中間,阻隔了這一不合理的一幕。仿佛在提醒…又像是故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