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魔障,天衍決!
哪怕是系統(tǒng),也不能束縛我!
深深喘著粗氣,一呼一吸間有著莫名的韻味,我卻沒有注意到,唯一感受到的是自己整個人都輕松很多,就仿佛一直背負在身上的枷鎖被自己甩到一旁。
我忽然一笑,不顧周身傷痛,先是輕笑,再是大笑,最后笑得癡傻,笑得癲狂。
是啊,原本活得那么累,不就是因為為了所愛之人而不得不去背負起沉重的枷鎖么?
可如今,我愛之人……
放眼這個世界,還有嗎?
廢物?不,被人欺負從來不是因為你廢物,只是因為你太弱小而已。
沒由來的,我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一句話。
孤獨的人,雖孑然一身,卻也因此,戰(zhàn)無不勝。
只因他們沒有退路。
我現(xiàn)在又哪里有退路!
“癡兒啊,力量,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就在我覺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目標,找到了存活在世的意義時,耳畔陡然傳來一空靈滄桑的老邁聲響,驚得我翻身站起戒備著四周,牽動傷處傳來陣陣痛楚反倒使我心底倍感舒坦痛快!
“你是誰?想來也是前輩一個,怎地也做這種聽人墻角的勾當?”我環(huán)顧四周譏笑出聲,雙腿微蹲做好戰(zhàn)斗準備,腰間“莫重”已然出鞘半寸,只待來人出現(xiàn)。
那聲音陡然沉寂下來,久久不見回應(yīng),直到片刻后我都開始不耐煩時方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塊被我用紅繩纏繞扎緊掛在脖頸處的轉(zhuǎn)輪石,正在散發(fā)著幽幽藍光。
之后藍光大漲,猛然擴散開來,我忍不住閉上雙眼,再度睜開時就見一中年大叔在我面前。
其人滿頭半白華發(fā)無風自舞,身著月白道袍,頭戴紫金琉璃冕,腳蹬龍紋繡金靴,腰間懸掛墨玉蛇形佩,一副得道高人仙家打扮。
正是時間神,燭白!
燭白一經(jīng)出現(xiàn)就神色復雜地望著我,也不說話,看得我莫名其妙,我極不自在地摸摸后腦勺,按耐下心里頭層層翻涌起的惡意,輕笑道,“原來是大叔你啊,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些?那天你咻的一下飛進轉(zhuǎn)輪石,等我醒過來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聽我笑著說這些,他依舊閉口不言,面上神色復雜非常,尤其那眼神,是真看得我渾身不自在,這要燭白是個好男風的……
心里頭的胡思亂想把自己惡心的夠嗆,當我抬眼看向燭白時,也見他臉黑的可以,我身子一抖,有些沒由來的害怕。
那種正在背后腹誹長輩卻被抓了現(xiàn)形的懼怕。
燭白原本似乎有話要說,可經(jīng)我這么打岔,他在一番“變臉表演”之后,話都不說了,只是長嘆一聲,袖袍一揮,在我面前就瞬間出現(xiàn)一面水鏡。
我有些不明覺厲,見氣氛沉悶非常,便故作輕松對著水鏡笑道,“大叔你是嫌棄我早上起床沒洗臉,想讓我洗把臉順便整理整理么?”
燭白一臉黑線,不知是憋不住還是想趁早和我結(jié)束這樣的對話,他不再打啞謎直接開口。
“看你的眼睛?!?p> 眼睛?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我心下疑惑,轉(zhuǎn)頭對上水鏡中自己的眼睛。
印象中,本來應(yīng)該是黑色的瞳仁不知什么時候悄然失去了原先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剛剛浸泡過新鮮血液后取出的艷麗的紅。
“這是,怎么回事?”我呢喃出聲,心里頭翻涌起驚濤駭浪。
燭白長嘆一聲,緩緩開口給出答案,“在安居地外,你與魔物廝殺,染了魔氣,本來到了煉氣期,能夠煉化體內(nèi)雜氣的你對魔氣也沒什么需要忌憚的,可偏偏你是靠丹藥強行突破,沒有功法的你不懂得煉化魔氣,再加上先前你遭遇的變故,導致魔氣攻心,入了魔障!”
我聽得云里霧里,但多多少少還是明白的。就是像武俠小說里說的那般,走火入魔?
可我低頭仔仔細細檢查了周身上下,除去滿身的血漬淤青,再無其他明顯變化,甚至我還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無比的輕松自在,就連疼痛都緩解許多。
將信將疑抬眼望向燭白,我腳步后移,自己都不明白是因為什么。
燭白見我如此又是一嘆,長袖一揮后我便感覺自己動彈不得,仿佛被什么無形力量禁錮住般,任我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
“符囂,此刻我便傳這數(shù)萬載來逐步完善的自創(chuàng)修神功法于你,其名《天衍決》,總共一十八層,還望你別辱沒了它!”
話音未落,燭白已然掐起數(shù)道手訣,最終并指為劍直直抵在我的眉心。
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腦子都快要炸開一般,一股股信息,一簇簇文字猶如奔流的江河源源不斷傳入腦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陣透骨劇痛,讓我恨不得拿錘子砸開自己這顆腦袋!
沒能堅持多久,我竟被疼暈了過去!
等到我再度睜開眼時,山洞內(nèi)漆黑一片,唯獨房門處因為有著窗戶緣故,多多少少亮堂一些。
撐地的手一用勁就疼,但那又有什么辦法,緩緩從地上爬起,我揉揉眉心。
直到我站穩(wěn)腳跟時,這才想起昏迷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一時間白毛汗?jié)裢副承摹?p> 聽燭白所言,我先前是入了魔障,可自己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感覺當時的人根本不是自己!那么的極端暴虐,對燭白都保持著明顯的懷疑態(tài)度,甚至還很享受地把苦痛當成快感……
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突然慶幸有著燭白這個大佬在身邊,要不然自己真就得栽了!
事實上,數(shù)年以后回想起今天的事,我總在想燭白的出手,對我到底是福是禍。
念叨起燭白,我環(huán)顧四周沒找到人影,估摸他又回到轉(zhuǎn)輪石中了。也不多加理會,此刻的我又累又餓,還渴得厲害,當下挪步來到石桌前。
手還沒碰到茶壺就發(fā)現(xiàn)桌上擺著一本線裝古書,其上妖文遍布,因為屋內(nèi)光線很暗所以看不大清楚,唯一看清楚的是封面正中間的三個妖族文字。
“擔山?jīng)Q。”
我輕聲呢喃,隨后嘴一撇無言以對,這名字也忒老土了些吧?
拿起古書正想翻開看看,豈料從古書底下滑落一頁宣紙,其上密密麻麻,我有些看不大清,無奈只能草草喝口水,來到窗邊借著月光,看看紙上什么內(nèi)容。
『符囂,時間不多我便長話短說。由于你已然魔氣攻心,致使魔氣在你心頭凝結(jié)為魔種一枚。如今卻是無論你如何煉化體內(nèi)魔氣也已沒什么作用了。
哪怕我助你壓制魔念,傳你天衍決,作用也只能是抑制你的暴虐情緒,掩蓋你身上散發(fā)的魔種氣息。
我曾聽聞凡間界有兩處寶地。
北方雪域有處萬年寒潭,溫度再低也不曾凍結(jié),更不會害人半分。
東方云霄島上有種果子,其色艷麗其形如凰,有上古神獸護衛(wèi)。
這一潭一果都有著去除魔種之能,如若日后有能耐,還是去拔除了魔種為妙!
此外,你此次遭受重創(chuàng),渾身上下筋骨多處破碎位移,雖受盡苦楚,但誰又知禍兮福所倚?我且留下上古妖族所修習的煉體功法,還望你盡早修習好生參悟,破而后立才是正途!』
看到這,我似乎明白些什么,手一用力宣紙便皺了半邊,承接住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
抬眼望向窗外的紅月,我仰著脖子好一會才重新把目光放回紙上,剛想將之折好妥善保管,誰知背后竟還有字跡!
『房門被我施加了封禁,你可持桌上黑玉帶人進出,若無黑玉,旁人萬不可能進入,你可安心在房中修行。
此次助你壓制魔念耗損過巨,大抵三年五載無法再助你什么了,小子,你可得好好活著!
燭白親筆?!?p> 我,“……”
符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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