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余哉從寬長的狐皮椅上一躍而起。
身形靈敏得猶如攀爬山澗的猿猴。
他目光中寒意驟起,凝視著已經(jīng)靠近身前不足一丈距離的青年,原先懶散的神態(tài)此刻變得尤為警惕,一對眼珠子直勾勾的落在呂布身上,口中冷喝一聲:“你究竟是誰!”
呂布不答,猛然向前。
拓跋余哉見狀,腳下退后半步,單手掀翻身前案桌,約莫六尺長的梓木案桌在空中急速旋轉(zhuǎn),直奔呂布而去。
旋轉(zhuǎn)的案桌在呂布瞳孔中無限放大,他眉心一緊,卻也不退,右手成拳,猛地揮出!
轟!
一聲巨大的炸裂聲響之后,急速而來的案桌竟被這一拳直接轟成了兩截。
木屑濺飛,在那飛來的案桌之后,拓跋余哉腳步跺在地面,身軀前沖,雙手握拳,猛地砸向呂布。
啊打打打打~~~~
拓跋余哉每出一拳,口中必有一聲暴喝。
好在呂布早有堤防,他收起拳頭,身軀左右側(cè)擺,不斷閃避著拓跋余哉的進攻。
拓跋余哉一連揮出十三拳,愣是沒能傷著呂布一根毛發(fā)。
初次交鋒過后,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停下動作,隔了約莫有兩丈距離,互相對峙,目光中皆是戰(zhàn)意十足。
“吼??!”
旋即不久,反攻未果的拓跋余哉嘶吼一聲,右手再度握拳,不過這一次他是先沖至呂布近前,然后才將右臂后拉至極限,然后怒吼著一拳轟出。
強烈的拳勁襲來,呂布眼眸一緊,腳下后撤半步,右手緊握的拳頭,瞬時迎了上去。
轟!
兩拳相對,發(fā)出極為沉悶的轟響。
呂布身軀向后晃了兩晃,拓跋余哉則是直接后退數(shù)步。
“不愧是鮮卑第二,實力果然不容小覷?!?p> 呂布心中暗道。
拓跋余哉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臂,同時目光看向呂布,口中喝道:“小賊,你既有這般本事,何故替羸弱的漢室賣命,不如投降于我鮮卑,我保你能在步度根大人面前,得以重用!”
拓跋余哉許下諾言,呂布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笑道:“你說的這話,之前有個禿瓢也這般說過。不過……他死了?!?p> 聽得這話,拓跋余哉心頭一驚,繼而渾身戰(zhàn)意激昂,面色陰沉的問了一聲:“禿發(fā)無我是你殺的?”
呂布笑著,不置與否。
短暫死寂之后。
喝!
拓跋余哉低吼,身形似箭,再度攻向呂布,氣勢較起方才,更加兇猛。
另一邊,韓烈等人也已經(jīng)來到城門下方。
只是觀他們的模樣,似是尤為狼狽,灰頭土臉,氣喘吁吁。
“大人,北城門處忽然涌出大量漢軍,正猛攻咱們營地,千騎長大人派我們來此,請求增援!”魏越大聲說著,儼然一副遭遇襲擊的驚慌模樣。
守城的軍官一聽,趕緊將目光眺望北邊,奈何隔得太遠,什么也聽不見、看不見。
他又瞅了魏越等人一眼,見他們衣著狼狽,又灰頭土臉,顯然是遭遇過廝殺才有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冒出一股漢軍,但這軍官還是下令尤為果斷:“賀葛堆,你的人留在此地把守城門,其他人隨我走!”
“是,大人。”
名為賀葛堆的百騎長躬身領(lǐng)命。
說罷,軍官點齊人手,風風火火的向北城門進行增援。
只是他這前腳一走,韓烈等人后腳就開了殺戒,留下來的百騎長首當其沖。
賀葛堆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有人從后面捂住了他的嘴巴,幾柄尖刀同時扎穿了他的胸膛,鮮血四溢。
隨后,韓烈等人直接殺上城頭,由于調(diào)走了近乎八成的兵力,城頭上的區(qū)區(qū)百來人,哪里頂?shù)米№n烈這些猛漢。
加上無人指揮,突遇襲擊的鮮卑人更是亂成一團。
漢軍之中,韓烈沖在最前,吳克在左,魏越在右,三個人形成了一個幾乎無敵的小隊,手起刀落,如同切菜砍肉一般,殺得鮮卑人血水四濺,染紅城頭。
聽得城樓上廝殺聲起,遠處靜觀其變的高順陡然站起,大手一揮,振臂高呼:兒郎們,破城就在今日,沖啊!
霎時間,馬蹄聲、沖鋒聲,為之大動。
早就憋著一股勁兒的漢家青壯們,奮勇沖向城池。
有馬的快馬加鞭,沒馬的飛奔向前。
今日一戰(zhàn),定叫鮮卑人滾出定襄!
嘭!
郡守府堂廳里的大門旁,兩扇木窗陡然炸開。
一道巨大的身影猶如炮彈般從里面倒飛而出,重重落在中庭地面。
隨后,大門正中,走出一道尤為高挺的俊朗身影。
“拓跋余哉,還打么?”
呂布邁出門檻,眼神冷漠,看向趴在地面上的魁梧男人。
拓跋余哉雙手支撐著從地面爬起,好似并未受傷,伸手擦去嘴角血液,然后朝旁邊的花壇里狠狠吐了口帶有血絲的唾沫,繼而嘿嘿笑著:“好小子,果然有些能耐,禿發(fā)無我會死在你的手上,不算冤枉。”
此時,府里的守衛(wèi)已經(jīng)齊齊出動,圍住了這間庭院。只需拓跋余哉一聲令下,他們就能一涌而上,將這個膽大至極的漢人亂刀砍死。
“誰都不準動手!”
拓跋余哉忽地大吼一聲。
這是強者的尊嚴!
習武這么多年,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卒,打到現(xiàn)在公認的鮮卑第二,除了輸給過那個武力值變態(tài)的家伙以外,他還是頭一次這般狼狽。
尤其是在對漢人的戰(zhàn)爭中,論單挑,他還從未輸給過一個漢人。
以前如此。
今天也不會例外!
念及此處,拓跋余哉的眼神中透著沖天戾氣。
感受到拓跋余哉散發(fā)的強烈戰(zhàn)意,呂布從廳堂大門處的臺階走下,一步一步,神態(tài)從容自信,心境亦是不受這些小魚小蝦的影響。
“再來!”
拓跋余哉須眉皆張,黑沉著臉,宛然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怒吼之后,一對重新攥握起的鐵拳已是青筋暴起,腳下飛速疾沖。
這一次,他定要一拳轟死這個漢人!
見到拓跋余哉亡命似的奔來,呂布腳下急退,在拓跋余哉撲空的瞬間,閃電出手,手掌摸到拓跋余哉的后腦勺上,繼而向下一摁。
轟!
拓跋余哉的腦袋重重砸在地面,地面石板更是當場炸裂。
猶豫就會白給
也不知道寫得咋樣,打斗戲是真的難寫。 感謝書友就不說憋死你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