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已經(jīng)快散了,大家正笑著告別,小男孩推開侍衛(wèi)的阻攔闖了進去,向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看到那個紅裙搖曳的身影。
寧柔靠在楚澋的懷里,看著闖進來的小男孩,一勾嘴角,嘲諷道:“呦,這不是四皇子嗎?你不好好在冷宮里陪你那個病的半死的母妃,來這里干什么?”
小男孩沒有理會她,走到宋遠山的桌子前,他旁邊坐著裴花榮,兩邊是小小的宋天香和宋天姿。
“如清呢?”他冷眼看著宋遠山。
裴花榮嬌笑著說:“四皇子能掛念我們家清清,還真是她的福分。只是這丫頭自從知道自己沒有靈力后就瘋了,整天神志不清,連和狗搶吃的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我們實在不敢把她帶進宮來,免得污了皇上和貴妃娘娘的眼?!?p> “你說什么?”小男孩一下子怒了,他的小女孩是全世界最好的,怎么能被眼前這個討厭的女人這么污蔑?
他一拳打在了裴花榮臉上,大殿里頓時亂作一團。
畫面隨之破碎,一時間許多事情的碎片在宋如清眼前劃過,最后定格在其中一個上。
一顆光芒微弱的照明石把房間照的明明滅滅,小女孩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銀針。
一個女人坐在旁邊,面容隱藏在黑暗里,讓人看不清楚。
女人將手里捻著的最后一根銀針插入小女孩體內(nèi),小女孩立刻痛苦的顫栗起來,黑、白、綠三色的光在她周身流轉(zhuǎn),又很快趨于平靜。
窗外月明星稀,夜色的寂靜在此刻淋漓盡致。
良久,一聲喟嘆從女人身上發(fā)出,畫面漸漸黑暗,宛若嘆息的話語傳入宋如清的腦海:“清兒啊,你不要怪娘……”
宋如清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被黑暗吞噬,一切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
那個小女孩,就是小時候的她,在宮宴上認識了楚歸遠,那時他們都還沒有進行天賦測試,總角之宴,言笑晏晏,無憂無慮。
后來,他從萬眾矚目的皇子成為了冷宮里的棄子,她也從天真的小女孩變成了神志不清的傻姑娘。
人還是那個人,景卻不是從前那個景了。
一別經(jīng)年,應(yīng)是良辰好景虛設(shè)。
宋如清突然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又沒由來的堵得慌,難受的厲害。
為什么……這段已經(jīng)被埋沒忘卻的記憶,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xiàn)在她眼前,腦海,心里?
為什么她會難受……明明和楚歸遠有這些經(jīng)歷的,是原來那個宋如清?。?p>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她心頭翻涌,讓她很想狠狠的發(fā)泄一番。
頭突然悶痛悶痛的,恍惚間,宋如清聽到一個從內(nèi)心深處傳來的聲音:主人……
這不是半夏的聲音。
這個聲音,輕柔而溫暖,讓人想起黎明的日出,想起圣潔的光明。
【你是誰?】
她在心底里問道。
“主人,別怕……”
一股暖流突然從宋如清的丹田里涌出,流遍宋如清的大小經(jīng)脈,她被劃破的五臟六腑被這股溫潤的力量滋潤著,逐漸開始愈合。
識海之外,一名黑衣人趁著半夏和兩只靈獸糾纏的空檔兒,抓住機會一記鐵砂掌向宋如清打去。
宋如清身上淡淡的白光驟然變亮,在她周圍形成一個護罩,竟然將對方打過來的力量硬生生反彈了回去。
那名黑衣人被自己的掌力反彈,口吐鮮血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