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巧玲林伯兩人無事,衛(wèi)行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對于衛(wèi)行歌來說自己對于外祖父一家其實知之甚少。王婕書自嫁到衛(wèi)氏后,由于大宋正在進行統(tǒng)一戰(zhàn)爭,所以衛(wèi)滿總是很少回家。衛(wèi)氏大小事情多是自己母親處理,自己只在年幼時回到過一次。這次來到外祖父家還是一路不斷打聽得來,因此來說,巧玲和林伯是行歌目前最親近的人了。
但如今巧玲轉(zhuǎn)回汴京,對于行歌來說卻是有些麻煩。行歌微微思索一下對著老人說道:“老人家可以給我些紙筆寫封信嗎?”
老人點頭說道:“公子叫我孫二就好,你平安到了,老朽正準(zhǔn)備給老爺和大爺回封書信呢,公子有什么想說的一事寫下來就好?!?p> “有勞孫老了”
“公子客氣,快請入府歇息?!?p> 老人將行歌引進府中,行歌仔細(xì)打量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祖父家卻是和自己家差不多大小,只是多了幾分別致感,一景一地看起來都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一路走來更是有不少奇花異草,卻是安靜中帶著些許活力。
孫老見行歌打量滿懷歉意道:“公子這里窮鄉(xiāng)僻壤不比京城里頭繁華,老爺走時又把府中不少下人一起帶走了,只因為我年紀(jì)大了,不想動了,因此主動留了下來,如今這偌大的府邸只剩下我和老婆子了?!?p> 行歌見他誤會,解釋道:“我家中也是這般大小,只是不如此處別致,這些花花草草都是我外祖父養(yǎng)的嗎?”
孫老笑道:“老爺戎馬一生,這些卻是婕書小姐和大爺?shù)牧粝聛淼?。?p> 行歌一聽,心中卻是一酸,自己從未見母親侍弄過花花草草,想來卻是諸事繁雜,自己卻從未注意過,如今…….
孫老見行歌露出感傷之情,知曉自己又勾起了傷心事,不禁打了自己一下嘴道:“看老奴這張嘴,公子且安心住下,待我和老爺聯(lián)系后,再做打算吧,老爺聽聞小姐出事也是想想你的很。”說完又是偷偷轉(zhuǎn)過臉抹掉了一些淚水。
行歌見狀安慰道:“孫老快別如此,行歌只是想到些東西有些感傷罷了……..您這樣卻是讓行歌有些無地自容了。”
“好好好,公子先坐下,稍事休息,老奴給您道倒些茶來,馬上讓老婆子做些飯,沒什么好東西都是些小特產(chǎn),你別介意?!?p> “哪里,只是有勞孫老了?!?p> 待行歌坐定后,孫老向廚房走去。他見行歌舉止有禮,為人謙恭,不禁才想起來自家小姐,心中想到‘怕是也只有自家小姐才能教出這樣的公子爺吧,只是可惜…….’
行歌坐定后,獨自思量起來“如今巧玲跟隨外祖父又回到汴京,想來祖父會護著她無事,只是我還要完成師命卻是難以帶著她跟我一起風(fēng)餐露宿,況且大仇未報,巧玲和我在一起只能吃苦,那夜我怕也是傷透了她的心…….哎”
世上最是美人溫情難消受。行歌如今卻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長吁短嘆不已。
孫老走進來,看見行歌這樣,以為行歌又是想起了傷心事,給他添了一壺茶說道:“公子初到此地,想來也不曾見過此地風(fēng)俗人情,何不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p> 行歌知道他擔(dān)心自己,示意他自己無妨,忽然行歌心中一動問道:“孫老你在我外祖父府上有多久了?”
孫老聞言一怔說道:“太久了,記不清了,老爺還沒娶親時我就在了。”
“那您一定知曉我母親小時候的事了?可否給我講講?!毙懈柃s緊問道,孫老見他一臉好奇,知曉他已無大礙,也是微微一笑數(shù)道:“那可有的說了,婕書小姐小時候可是頑皮得緊啊,總是舞刀弄棒的……..”行歌在一旁傾聽孫老講述自己母親的過往,只見孫老臉色也隨著他講的故事而變化,時而開心、時而悲傷、時而害怕,行歌漸漸被他感染,一起快樂,一起悲傷,更是會哈哈哈笑起來。
“…….后來,衛(wèi)舅老爺來了,小姐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突然溫柔了很多,可舅老爺總是無視小姐,直到有一天小姐在院里舞劍被舅老爺發(fā)現(xiàn)了,小姐以為再也沒戲了,躲在房間哭了好久,那知當(dāng)天晚上舅老爺就提親了,哈哈哈”
這一段行歌聽自己的父親說過,回憶起來自己曾問起父親為何如此,衛(wèi)滿說道:“我當(dāng)時第一眼見到你母親就喜歡上了她,只是不知道你母親如何想的,我只是一個小小偏將,為了偷偷看你母親老是往你祖父家跑,結(jié)果讓你祖父誤以為我有求與他,哈哈哈……后來我見到你母親舞劍,我才知道你母親在我面前總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竟是裝出來的,于是我就提親了?!?p> 行歌當(dāng)時還是不解,衛(wèi)滿也沒回答,行歌現(xiàn)在思索起來,卻是有些明白了。
短短的時間里行歌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多么不了解自己的母親,想起母親和父親含冤而死,自己心中又是浮現(xiàn)復(fù)仇的怒火。
孫老講到此處喝了一口茶,見行歌突然臉色陰沉下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輕聲叫道:“公子?”
行歌醒來,打了個哈哈,孫老見此說道:“婕書小姐嫁到衛(wèi)府后我就不知道了,想來公子比我清楚?!毙懈铔]有說話,就在孫二不知說什么好時,一個老婆婆走進來說道:“你這老頭子,就知道在這胡言亂語,菜燒好了,還不快請公子一起用膳。”
孫老一拍腦袋說道:“哎喲,怪我怪我,瞧我這記性,一高興就忘了時間,也不知道餓沒餓著公子,公子快請給我一起去用膳吧?!?p> 衛(wèi)行歌起身一拱手說道:“孫老哪里的話,能了解到我母親的一些事,我感謝孫老還來不及呢,哪里敢怪孫老,孫老請?!?p> “是是是、公子心善,快請去用膳吧?!蹦抢掀抛訚M臉笑著說道,行歌跟隨兩人一起到了用膳的地方,兩人卻不肯坐下。
孫老說道:“這是老爺他們用膳的地方,我們哪里能在這吃啊,公子快用膳吧,我們自會去吃的?!?p> 行歌向來不喜歡主仆關(guān)系,因此故意激道:“二老不肯和行歌一起吃飯莫不是看不起行歌?再說了我祖父他們都搬到京城了,此處只有二老和我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快坐下,不然行歌邊便要到二老用膳的地方叨擾了?!?p> 孫老夫婦見此也笑著答應(yīng)了。飯桌上都是些地道小菜,行歌一路上為了趕來,也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因此這時吃的香甜無比,二老見此都是笑了起來,背后卻都是心中一酸。
飯后,孫老待行歌到偏房住下,又給行歌拿來了紙筆,行歌尋思道:“我且寫封信給巧玲報個平安,若是她愿意等我,待我尋得一處安全地,我便娶了她,若是不然尚沒有媒妁之言,還是早早給讓祖父給她找個好人家才是?!?p> 寫完便將信件封好,交給孫老,自己則是暫且住下,每日修煉起《浩然正氣決》。半個多月后,行歌終于收到了回信?;匦胖星闪釢M紙都是哀怨之語,又表示非他不嫁之意。林伯附信也是責(zé)怪行歌,又?jǐn)?shù)道巧玲意欲以死明志之事。自己的祖父王昆也是回信責(zé)問,又是但又不敢讓行歌回京,自己則準(zhǔn)備讓行歌的舅舅過來。
行歌只好又回一信,心中是安慰之語,又將陸孟書所托之事告知巧玲,表示自己暫時無法實現(xiàn)諾言的無奈。巧玲接到信后,心中好是放心下來,又感到行歌身上重?fù)?dān),自己恐是拖累,因此讓林伯代筆回信,表示自己愿意等待之意。王昆亦是感動于巧玲對行歌的情誼,因此附信告知行歌自己已經(jīng)將巧玲安頓好,讓行歌放心去做。
行歌讀完信后,默默流淚良久無語。一日后行歌告別孫二夫婦,身上帶著陸孟書交給自己的動心和那枚平安福,騎著一匹買來的駿馬一路向武當(dāng)而去。同時一只信鴿從王氏府中飛向汴京方向。上面只有寥寥一句“待我‘天下第一’,便來娶你?!鼻闪峥赐陼拍恍ΓS即又是沉默不已,林伯在旁邊也只能徒增感慨。
行歌一路往南而去,從衛(wèi)府逃出,行歌身上便帶了不少銀兩,一路上雖多有花費,但依然夠他使用好些日子。
這一日衛(wèi)行歌騎馬趕得急了,路過一個小鎮(zhèn),便下馬想尋得一處茶館解解渴。沒走幾步便看道一個名為‘乾坤館’的茶樓,行歌心想這茶樓好大的口氣,因此便欲走進去看看其中奧妙。門口小廝眼尖,立馬過來從行歌手中接過馬繩,替他將馬匹拴好。行歌也喜這小廝機靈,便隨意拿出幾枚銅錢遞給他。那小廝見此更是連連感謝,將他引進茶樓。
“這位公子爺,你請進,打尖還是住店?”行歌剛走進茶館一名跑堂的便過來問道。
行歌走到一張桌子前,那人連忙把凳子拉開,行歌自顧自坐下對他說道:“先上壺好茶,來幾個小菜。”
“得嘞,您稍等,馬上好?!蹦切P說了一句,立馬走開。
衛(wèi)行歌此時仔細(xì)打量起茶樓來,這茶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中間只有一方一丈場小臺,一人正在那里唱詞。裝飾雖是古樸整潔,卻也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禁有些疑惑。
這時那跑堂小廝端著茶水走來說道:“公子,您的茶輕慢用?!?p> 行歌心中一動問道:“這位小哥你等一下?!?p> “公子,你有什么吩咐?”那小廝聞聲等在一邊問道。
行歌問道:“方才我進來的時候,看你這茶樓叫‘乾坤館’,不知道這其中有何玄機?”
那小廝一聽,臉上立馬露出一絲驕傲神色說道:“公子,這你有所不知,這茶館雖小但卻是四面八方聚集之地,方圓幾個州縣的消息數(shù)我這方面最是靈通,你有什么想知道了,保準(zhǔn)都給您打聽過來,因此才起了一個‘乾坤館’的名號?!?p> 行歌一聽也來了興致問道:“偶?你且說說最近周圍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那小廝聞言立馬濤濤張口就來,例如誰家小姐出嫁了,那個路臺大人納了青樓的頭牌…….雜七雜八的,一下便澆滅了行歌的興致。
那小廝見狀知道自己所說不和行歌胃口,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公子,你怕不是江湖中人吧?”
行歌本想擺擺手讓他離開,聽到這一句卻奇道:“偶,你這茶館難道是個江湖大派的產(chǎn)業(yè)不成,還知道江湖中的事?”
那人聞言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公子你說笑了,這些事我等也是聽過路的江湖中人說的,我看您也不到二十的樣子,也就沒往這方面想,是小的眼拙?!?p> 行歌如今不過才十六歲,只是行歌生在將門世家,因此發(fā)育比一般人更好,如今已是堂堂七尺男兒,星眸劍眉,雖不如潘安貌美,卻因行歌在汴京城中又多留戀勾欄瓦舍之地,倒也自生的一股風(fēng)流之態(tài),早熟的性格也讓小廝誤判了幾歲。
“別廢話,你且說說江湖最近發(fā)生了什么大事?”行歌打斷他說道。
那小廝給行歌添了一碗茶,慢慢說道:“要說這江湖最近的大事,當(dāng)屬武林中人爭奪‘草還丹’一事了?!?p> 衛(wèi)行歌從未聽陸孟書提過此物,不禁疑惑道:“草還丹?”
“沒錯,公子有所不知也是正常,我也是給一位住店的大爺送茶時,偷聽到的?!蹦切P露出一絲郝然神色接著說道:“聽說這草還丹是當(dāng)年始皇帝命徐福尋找的長生藥之一,食之可以長生不老。也有人說這草還丹是昆侖神草,王母娘娘賜給昆侖仙人渡劫用的,人要是吃了可以百毒不侵。還有人說這是天地精華所化……..”
衛(wèi)行歌聞言哈哈一笑,惹得館中眾人一齊觀望,行歌這才收斂了一些說道:“這都是些胡言亂語,以訛傳訛的事,也能信?”
那小廝也是一笑道:“誰說不是呢,江湖中人誰也不是傻子,但指所以被眾人搶奪,是因為聽說他可以增加練功之人的內(nèi)力,所以才引的江湖各派爭奪不休?!?p> 衛(wèi)行歌一聽,心中大奇,雖然陸孟書曾告訴了他一些稀有的救命藥草,但能增加內(nèi)力一說卻是沒有聽說過,便問道:“真有這種東西?”
那小廝卻是說道:“這在下就不知道了,但因為這是,江湖各派已是廝殺不休”那小廝突然停頓一下,壓低了聲音“聽說連蜀中唐門都有人出手了?!?p> 行歌內(nèi)心一驚,蜀中唐門是當(dāng)今武林七大勢力之一,連他們都有人出手了,看來這‘草還丹’確實有些門道。
行歌沒有追問下去,那小廝又是說了一些江湖上發(fā)生的事,比如武當(dāng)?shù)茏恿仲t知數(shù)月前大破山賊解救了江州知府的女兒,少林法慧禪師擊敗丐幫八袋長老解游龍,被丐幫幫主譽為江湖中新一代的‘武林公子’。
衛(wèi)行歌聽著也不禁有些熱血澎湃,隨手從包裹中拿出了一塊碎銀子給了那小廝。小廝道了聲謝,跑開了。一會菜上齊了,行歌也是大快朵頤起來。
這時靠近唱臺的一桌人在那說道:“周兄您聽說了嗎?衛(wèi)滿將軍因謀反被當(dāng)心陛下發(fā)現(xiàn)抄家了。聽說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把衛(wèi)府都燒了精光呢?”
那對坐的一人一聽,連忙放下茶杯說道:“這事啊,我早就知道了,衛(wèi)滿勾結(jié)遼國叛逆,叫什么陸什么東西的,據(jù)說還是遼國國師呢,你說這不是找死嘛?”
“可不是嘛,枉我還以為他是為國為民的大英雄呢,想來上次大破‘子母連環(huán)陣’怕也是他和遼國演的一出戲吧”那人敢接說道。
“李兄高見,小弟也是這么以為的”那姓周的隨聲附和
“哎呦,那看來你我兄弟兩人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哪里哪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周圍人一聽,也有人隨聲附和起來,同時還不停的貶損衛(wèi)滿和陸孟書兩人。行歌在一旁聽見這兩人言語,不禁大怒起來,心中恨這兩人顛倒黑白,更恨世人不明是非。行歌立馬起身,就要上前理論。
這時突然一酒罐朝兩人桌上砸去,飛濺的陶片將兩人打的抱頭躲避,劃破了道道血痕,在烈酒浸染下,兩人頓時哀嚎不已。行歌也是驚奇,不禁停下腳步,那姓周的大怒道:“誰啊,那個不長眼的孫子干的,敢欺負(fù)你大爺?”
一人倚在二樓上哈哈大笑,對著兩人說道:“正是你大爺我賞給孫子你的?!?p> 眾人看去,只見他穿著一身破舊衣裳,滿臉胡子拉碴,左手扶著樓梯,右手抱著一個大酒罐子正在那痛飲。姓李的那人大怒道:“有眼不識泰山的東西,這位可是本地周縣令的公子,你敢襲擊我兩人怕是活的不耐煩了吧?!?p> 周圍的人有認(rèn)識兩人的立刻小聲的嘀咕起來,原來這兩人一人叫李球是當(dāng)?shù)匾粋€鄉(xiāng)紳之子,一個是周晾是當(dāng)今縣令之子。在這小地方也算有些勢力,因此平常也沒少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如今也是紛紛看起戲來。也有些勢力的人想要巴結(jié)兩人,便指責(zé)起那醉漢,想要博兩人一個好感。
很快店家聞聲趕來對著那人罵道:“這個潑皮無賴,欠我的酒錢也就算了,如今又給我惹出這么大的亂子,是存心不讓我活啊。”
那人灌了幾大口酒,指著眾人說道:“一群忘恩負(fù)義的東西,在這亂叫什么呢?”又指著兩人說道:“我管你是什么東西,你說的不對,就該打?!北娙藭?,知道這人是聽見兩人剛才在那打趣吹捧,故而心生不滿?!?p> 周晾冷笑道:“不對,這是當(dāng)今刑部根據(jù)陛下意思頒布的告書所寫,哪里不對?你難道也是也是和那兩人是同黨不成?”
那人笑著說道:“我怎么聽說是那皇帝老兒逼殺先帝子嗣,因才嫁禍衛(wèi)將軍呢?只是可惜啊,可惜,實在是可惜?!?p> 眾人聞言色變,都不禁退后一步,先前沒出聲的人此時都轉(zhuǎn)頭嘀咕起來
周晾臉色鐵青道:“胡言亂語,你…..你有什么可惜的?”
那人又是哈哈一笑道:“可惜我并未結(jié)識衛(wèi)將軍這等人物,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不然我一定要踩著趙光義這個狗皇帝的頭問一問衛(wèi)將軍何罪之有?”
衛(wèi)行歌在一旁仔細(xì)觀看,沒有出聲,聽他這么一說心中也是不禁生出一股豪情來。
周圍人見他口出狂言,心中都是天雷滾滾,膽小的連茶錢都沒來得及付,趕緊逃走了,小廝在背后大喊也不管用,那店主直接癱倒在地,連忙說道:“我不認(rèn)識這個人,各位老爺給我作證與我無關(guān),與我無關(guān)啊。”
還有一部分人眼睛一轉(zhuǎn),紛紛罵起來:“你這潑皮,你這是大不敬”
“你死定了”
“混賬,皇帝陛下能是你罵的嗎?”
……….
行歌此時卻是突然出聲喝道:“有什么不能罵的?歷史上窮兵黷武的皇帝哪一個不是遺臭萬年,這昏君忠奸不分,枉殺忠良,實在是與昏君無異,這位兄臺罵得好?!?p> 此時的行歌早把陸孟書告誡的禍從口出的教訓(xùn),忘在腦穴后了。不過要是陸孟書在此怕也不會阻止吧。
眾人紛紛向行歌看來,每一個人都是驚駭不已,心中都在問道:“哪來的又是一個不要命的?”
樓上那人聞言哈哈一笑說道:“這位兄弟說得好,來喝一口。”隨即將酒罐拋出,行歌穩(wěn)穩(wěn)接住仰頭喝了一口,大叫道:“痛快。”
那人顫巍巍起身,邁著他那漂浮的步子說道:“可惜這酒不行,他日若是砍了皇帝老兒的頭,拿來兌酒才好呢?”
行歌也是熱血澎湃道:“哼,總有一天有人會殺了這個昏君?!?p> “好,兄弟果然是少年英雄,我孟不歸今天可算見到一個像樣的人物?!蹦侨斯f道。
此時周晾看著兩人一唱一和,又是口出誑語,心中想到:“我好歹也是縣太爺?shù)膬鹤?,若是擒了這兩人人送入京師,別說父親升官發(fā)財,說不定我自己也能撈個一官半職”因此說道:“在座的大宋子民都聽到了,這兩個人胡言亂語,對吾皇陛下大不敬,說不定就是兩人同黨,我等身為大宋子民怎可放任兩人,大家一起將兩人擒住,我父親周縣令一定重重有賞?!?p> “沒錯,我們聽周公子的,誰不動手,誰就是同黨?!蓖瑏淼睦钋蚵勓愿胶停娙搜垡娙绱?,都是一齊起哄,紛紛上前包圍兩人。
行歌立馬戒備起來,但眾人雖是口中罵聲不斷卻都沒動靜,原是誰都不想先動手。
那人見此笑道:“都是一群無膽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