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玄澈見那距離差不多也快到明月軒了,便喚那推車的小伙子停下了。
“公子,停在這里沒有問題嗎?這里可是一處死角。”那推車的小伙子問道。
玄澈微微頷首,“嗯,就是這里。來,這是銀子?!闭f著,玄澈便從懷里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遞給了那小伙子。
那小伙子接過玄澈遞過來的銀子之后,便打開來看看,確定了沒有什么問題之后,便向玄澈道謝一陣,便喚自己的兄弟離開了。
玄澈微笑著看著他們幾人離開,直到他們的身影和氣息消失之后。玄澈目光一動,只見眼前原本沒有一處道路的墻壁死角竟然嘩然變出了一條路來。
在眼前那黑暗之中,漸漸露出一道清麗的白色身影,她一身長裙,發(fā)絲飄散,肌膚雪白,臉上帶著陣陣笑意,眼波流轉(zhuǎn),一步一步,她從黑暗之中而來。
“辛苦了,殿下命我過來接應(yīng)?!眮砣说纳倥闶敲髟萝幧倥仡?。
玄澈淺淺頷首,“有勞姑娘了?!?p> 韶顏頷首,便轉(zhuǎn)身喚來幾人將玄澈帶來的兩車菜給推入明月軒中。知道玄澈和韶顏二人最后進(jìn)入的身影消失不見后,只見那一條剛才突然出現(xiàn)的道路竟然再一次變成了墻壁,風(fēng)聲略過,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這是溫少卿設(shè)下的障眼法,明月軒幾乎只有他和虞朝熠等人知道位置,其他人倒是不明,就連溫少卿的弟弟妹妹也不知道溫少卿在外面有著明月軒。雖然知道兄長常常外出不歸,但他們也不知道溫少卿是住在明月軒之中。障眼法呢就是為了防一防像荼婭這樣的人的。畢竟當(dāng)時因為虞朝熠和荼婭二人之事搞得明月軒都倒了一片了,溫少卿就算是再傻也要防一防壞人吧?
虞朝熠和溫少卿剛過來,便看見了韶顏和玄澈二人的身影。
“玄澈。”虞朝熠負(fù)手而立,一見玄澈身影,便出聲叫住。
玄澈和韶顏一見虞朝熠和溫少卿二人,便躬身拱手行禮。只是,他二人倒是不太介意這些禮數(shù)。
“玄澈,怎的只有你一人回來了?紅纓思榆他們呢?”虞朝熠問道。
玄澈被虞朝熠突然開口問的問題難住了,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對虞朝熠說才好,這揪著揪著,自然便讓虞朝熠看出了古怪來了。
虞朝熠見玄澈臉色不對,便追問道:“聽說前幾天我還沒有來明月軒的時候,玄溟老禿兩個就成天往外跑是不是?”
溫少卿插了進(jìn)來說道:“不對??!我先插進(jìn)來一下,他們兩個不但成天往外跑,竟然還拉上我們?nèi)羧A一起。若華被帶壞了可怎么辦???還好有我極力阻止?!睖厣偾淠莿尤说哪樕下冻隽艘唤z難色。
玄澈目光呆滯。
虞朝熠凝神道:“玄澈,實話實說,不可有一句謊言。”
玄澈內(nèi)心輾轉(zhuǎn)幾刻,最終還是實話實說了,“回殿下,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清歌樓里......吧?!?p> 虞朝熠一聽,臉上卻是一貫平靜,但溫少卿、玄澈和韶顏似乎看見了虞朝熠臉上爆出的青筋了。
“那前幾天呢?還去了哪里?”虞朝熠‘冷靜’的問道。
“賭......賭坊。”玄澈想也沒有想,在虞朝熠的淫威之下出賣了某人。
虞朝熠周身仿佛是殺氣環(huán)繞,甚是恐怖。
“那......思榆在哪里?”虞朝熠冷聲詢問。
仿佛,這才是重點吧?
“應(yīng)該是......同在的?!毙喝跞醯牡馈?p> 虞朝熠一聽,玄澈只見眼前人周身殺氣更深,臉上一貫的柔和之色消失不見,倒是換上了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虞朝熠化作一道奇光閃電般飛出,消失不見。
“殿下?!?p> 玄澈正想起步追過去。卻不料被溫少卿阻止了,“且慢,我去看看就好了。畢竟這里是御水,由我出面比較好?!?p> 玄澈喃喃頷首。只見眼前一身雪白衣衫的溫少卿一同化光追去。
玄澈不禁面露憂色,不忍抬頭望去方才兩位殿下離去的方向,“不會有事吧?”
韶顏微笑道:“沒事的,還有少卿殿下在呢!”
而另外一邊,正在樂呵著的幾人倒是不知道玄澈已經(jīng)出賣了他們了。所謂是歡樂一時,悲催一世啊!
虞朝熠想要尋到他們的蹤跡倒是一件容易事。思榆在他們身邊,所以虞朝熠能夠感受到了冰羽鳳翎留在思榆身上的氣息。
眨眼間,虞朝熠的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清歌樓的門外。
那殺氣騰騰的氣息倒是絲毫不影響里面正在享受的幾人。
而溫少卿也過來了,他找了清歌樓的老板娘,給了她幾定金子,并在下指著虞朝熠的背影說道:“等會兒要是他損壞了什么東西的話,我來負(fù)責(zé),如果這些還不夠的話,你到時候還可以來找我拿?!?p> “是是是,殿下可是我們的大金主呢!”老板娘挑了挑眉頭。
“別胡說,我可不常來這里啊!”溫少卿一驚,他可不想跳下黃河都洗不清啊!
“是是是。”
溫少卿微笑著看著虞朝熠。這一下子來后事都提起幫你搞好了!
“希望里面的罪魁禍?zhǔn)啄軌蚧蠲?。”溫少卿由衷的說道。
虞朝熠在門外,倒是將里面人說的話語聽的一清二楚。
“玄溟,這是什么意思?”思榆問道。
玄溟嘻嘻笑道:“也沒有什么意思,人家就是想喂你吃而已。”
“不要,我自己有手有腳的。殿下說不能和不認(rèn)識的人動手動腳的。”思榆誠實的說道。
老禿大笑道:“怕啥呢?殿下又不在。是吧?平時自己動手吃飯多累啊!現(xiàn)在有人伺候你也挺好的,可以讓自己的手腳放松一下,不然他們可是會很累的。”
“是呀是呀?!毙橐哺胶偷?。
思榆目光之中眼波流動,瞬間就被帶進(jìn)去了,“你說的有道理??!”
“來,小姐姐,你吃?!?p> “嗯嗯?!彼加芟残︻侀_。
‘啪’的一陣,只見眼前雅間的大門突然大開,那聲勢之大,浩瀚無邊。
門前,只見那人,藍(lán)袍加身,玉冠束發(fā),清冷俊逸,風(fēng)華絕代。
見了前人,有的人一臉喜色,有的人就是一臉崩潰之色。
不知道是誰,手里的筷子都掉了,那落地的聲音很是清脆。
在場的所有人似乎是感受到了虞朝熠身上的強大氣勢,竟然沒有人敢說話的。
倒是玄溟老禿二人心中百感交集的,一張臉上冷汗淋漓。
搖身一轉(zhuǎn),虞朝熠身后又出現(xiàn)一人,便是雪白衣袍的溫少卿。
溫少卿微微一笑,倒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和溫少卿相反,倒是虞朝熠臉上面色陰冷,周身倒是透漏出陣陣殺氣出來,著實是駭人至極。
虞朝熠紅唇微動,正是在誦咒,只見其手中藍(lán)光霍然一閃,絕塵劍幾乎是眨眼間便落在了主人的手中,劍氣騰騰,殺氣使然。
還沒有來得及尖叫,只見那虞朝熠將手中的絕塵舉起落下之間,竟是如同翻起滔天巨浪一般落下,竟是將周圍之物一一劈成兩半落下。
那伺候著的姑娘美男被嚇得一一逃竄,尖叫著消失在了虞朝熠的眼前。
老禿更是‘噗’的一陣變回了一如既往的老者不假。
就連溫少卿也被虞朝熠突然揮出的一劍給嚇了一跳,那絕塵劍氣剛落下的那動靜,不知是驚艷了多少人?。?p> 思榆呆呆的起身凝視著虞朝熠不動。
就連玄溟和老禿二人也跟著起身站著,他們的臉上亦是充斥著驚愕之色,生怕虞朝熠那絕塵一劍落下,便可能會要了他們半條命的。
“殿下?!?p> 紅纓看見虞朝熠突然出現(xiàn),竟也是驚了一跳。
虞朝熠抬手不動,無疑是阻止了紅纓正要說些去的話語。
虞朝熠那一雙如水一般的雙眸好似結(jié)冰一般,陣陣寒氣爆發(fā),有些慎人,他看向老禿和玄溟二人,“你們兩個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這種地方?看來平時是我對你們都疏于管教了,是吧?”
玄溟和老禿見情況不對,二人便立刻低頭認(rèn)錯,“殿下,我們錯了!”
虞朝熠冷聲道:“少來了,每一次犯錯都是這個樣子?!?p> 玄溟老禿錯愕一陣,竟是這般無言反駁。
“你們這幾天是不是都來這里和去賭坊了?”虞朝熠一字一句,都帶著蓄意爆發(fā)的寒意。
玄溟老禿微微頷首,自然是默認(rèn)了,這個時候還撒謊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你們兩個!這一次犯下的錯誤都夠你們兩個抄一輩子的《七則篇》了!”虞朝熠凝眉道。
“啊?”
“啊什么?你們竟然還帶著思榆來這種地方,看來你們真的是想死了是吧????”虞朝熠道。
思榆站在一旁,倒是乖巧得很。不過,看思榆的樣子,倒像是被嚇著了。
溫少卿看了看思榆一眼,便在虞朝熠耳旁低聲道:“朝熠,思榆那小妮子是不是嚇到了?我說你,在壽宴上大殺四方的時候都還沒有罰人家抄《七則篇》的時候兇。”
虞朝熠一怔,他輕咳一陣,“是、是嗎?”
玄溟義正言辭的說道:“殿下,思榆沒有怎么樣?!?p> 虞朝熠怒視他,“那你是想思榆怎么樣啊?”
“額......”
“先回去?!?p> 虞朝熠話語剛落,便搖身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溫少卿看了看玄溟和老禿二人一眼,“干啥呢?回去啊。跟上你們家殿下去。”
“哦,哦。”
玄溟和老禿二人一犯錯的時候特別笨,都沒有平時那么的聰明了。
紅纓過來思榆旁邊,“還好剛才沒有怎么樣?!?p> 溫少卿過來細(xì)細(xì)的打量了思榆一眼,看著她仍是呆呆的模樣,便問道:“丫頭,剛才你家殿下兇不兇?。俊?p> 思榆沉吟一陣,突然認(rèn)真的說道:“兇啊!”
“那你怕嗎?”
“不怕,殿下什么樣子我都喜歡?!彼加苌敌Φ馈?p> 溫少卿呵呵一聲,白了他一眼,還真的是癡情的孩子??!
眾人再一次回到明月軒之后,已經(jīng)到了夜間吃晚膳的時間了,所有人都圍在一桌上,竟然沒有人敢動筷子。
還不是因為發(fā)生了在清歌樓的事情。殿下還在生氣呢!
“我說你們搞什么?還吃飯不?”溫少卿看著眼前的美食自然是眼饞的。
“嗯呢?!彼加茉谝慌愿胶?。
“那就吃啊!”虞朝熠一聲落下之后......
眾人一喜,著手動筷子了。
虞朝熠瞪了玄溟和老禿二人一眼,“你們兩個在清歌樓不是吃飽了嗎?還吃?”
玄溟和老禿剛準(zhǔn)備到嘴里的肉停住了。
“好了,不就是去一下清歌樓嗎?用得著那么激動嗎?”溫少卿嘴里一邊嚼著肉一邊說道。
虞朝熠反瞪了他一眼,“那就一下嗎?那是幾天好嗎?那種地方不是正常人去的,他們兩個小孩子胡鬧你也跟著是不是?淫亂不堪?!?p> 溫少卿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好吧,你說的都對?!?p> “關(guān)鍵是你們居然還帶著思榆去那種地方,真的是......惡心啊!”虞朝熠叮囑的說道,“下次不許再去這種地方了?!?p> “是?!崩隙d和玄溟二人點點頭。
“吃飯。”
“是?!?p> 溫少卿笑道:“朝熠,不是我說你,你還真像是一個母親一樣??!對誰都那么嚴(yán)厲的?!?p> “所以呢?這幾個就是不教不罰不聽的。怎么說都是這個樣子,一點都不改一改?!庇莩诘馈?p> “嗯、嗯,是的呢?!睖厣偾湓谝慌詰?yīng)和道。
吃完飯后,思榆便跟著紅纓回房休息。
周圍水聲盈盈,好似音律一般動聽。
思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對著紅纓說道:“鯉魚仙,你還記得今天我們?nèi)サ牡胤絾???p> 紅纓一怔,細(xì)細(xì)想想,才道:“你說的是易寶閣嗎?”
“嗯嗯。”思榆微微頷首。
“你是在那里看上了什么東西嗎?”紅纓問道。
思榆道:“鯉魚仙,我聽那里的人說,這里東邊的一個山,叫什么......洵山上有一個奇潭呢,他們說里面有神石,很漂亮的。我們一起去拿好嗎?”
“什么神石?那可能是假的而已,你不用相信的?!奔t纓輕笑道。
“可我想去,他們說那神石很漂亮的?!彼加艿?。
紅纓道:“去什么?前幾天惹得事情忘記了是吧?你就好好呆在明月軒之中就好了,什么神石的,定然是假的。你還是不要當(dāng)真了?!?p> 紅纓將思榆帶回房中,并叮囑道:“別想著什么神石了,今晚好好睡一覺先,有什么事情明天起來再說?!?p> 說著,紅纓便將思榆輕輕的推入房中,順便將門關(guān)上。
深夜,思榆還在想關(guān)于那掌柜子和小伙計說的神石一事,如果能夠找到神石的話,那她一定要將其送給殿下,神石一定很漂亮的。
過了幾個時辰,思榆還是坐不住也睡不下了,便想著要去那東邊洵山的奇潭一看究竟才好。
萬一真的有神石呢?
思榆起身之后,見夜已深,明月軒內(nèi)眾人都已經(jīng)入睡紛紛了,思榆便悄悄的出了明月軒。
還好先前殿下有教自己怎么分辨東南西北,不然的話,思榆一人之力定然是會在王城之中迷離的。
在街上,空無一人,黑暗無邊,冷風(fēng)颯颯作響;這樣的黑夜,倒是有些慎人。
思榆呆呆的望著東邊的那一座山,看著倒是有些遙遠(yuǎn)。
若是步行的話,怕是明天清晨都不到了。思榆靈機一動,念咒喚出無染劍。
先前殿下教我的御劍飛行我雖然沒有認(rèn)真練習(xí),但是應(yīng)該可以試試的。
思榆將無染劍放在地面上,然后閉目念咒。再一次睜開眼睛之時,只見自己的無染已經(jīng)懸浮在空中了。
思榆一喜,便凌空躍起,落在了無染劍上。
然后,思榆便使用著自己還未生熟的御劍飛行,拖拖拉拉的用了三個時辰左右才來到洵山上的。
‘撲通’一聲,思榆整個人已經(jīng)從劍上摔下來了。
看來還是學(xué)藝不精??!殿下說學(xué)得差不能夠拿出來,會獻(xiàn)丑的。不過,好在這里沒有人看見。
思榆起身,收回?zé)o染,并將身上的灰塵拍掉。
思榆心念著終于來到洵山了,便進(jìn)入了眼前那林中,那林子看似無邊無際,許是因為是深夜時分,這里的光線倒是很弱,月亮躲在云層間,并沒有露出個頭來。
周圍都是黑黑的,思榆忘記帶夜明珠了。
思榆走進(jìn)去的時候,時不時還撞上了個什么硬硬的東西,仔細(xì)一看才知道是竹子?。?p> 不知道是為何?越走越深,思榆竟是發(fā)現(xiàn)這周圍的光線竟然越來越光,身邊的竹子竟然還發(fā)出淡淡的藍(lán)色光芒。
思榆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后才回過神來的。
越行越深,只見周圍的藍(lán)色越來越多,漸漸的,那道道藍(lán)色熒光竟是照耀在了思榆的身上。
夜色減淡,映入思榆眼中的,竟是眼前一口散發(fā)著淡藍(lán)色熒光的奇潭。
思榆‘哇’了一聲,呆住了。
真的是......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