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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層之上的眷戀

第九十四章不許人間見白頭(特別篇)第十幕

云層之上的眷戀 小韻和小云 3383 2020-02-28 23:57:44

  車禍?zhǔn)录l(fā)生在羅蕓離開小旅館五天之后,造成這場變故的原因,與兩個男人有關(guān),其中一個是衛(wèi)阿姨跟蹤的中年男人,另一個是陸慕。

  目前來看,在這些人之中,唯一與陳烏源有關(guān)系的,就是陸慕,對于他的事,陳烏源非常關(guān)心,但陸慕呢?他對這所有的一切又是怎么想的呢?是真的恨著陳烏源,還是錯事做得太多,無顏回去見養(yǎng)父呢?

  要說清楚陸慕的想法行為,我們還是要把時間再往前推移一個多星期,回到那棟被陰暗包圍的樓房里面去。

  陸慕獨自一人帶著個帆布包去那里,避人耳目來到了十五樓,在走廊里遇到一個人,此人自稱是1508號房住客的負(fù)責(zé)人,帶著陸慕去了辦公室。

  但從他們身后兩個女人的對話中,我們可以知道,帶走陸慕的人似乎并非是大樓里的員工,他也是來探望1508號房住客的,而且經(jīng)常來。

  奇怪的事情待在走廊里當(dāng)然無法解釋,所以我們必須跟著陸慕,到辦公室去聽一聽接下來的對話。

  辦公室有兩扇門,里面的墻壁與外面走廊相同,也是一片白色,沒有任何裝飾,靠墻整齊排列著長方形的辦公桌,每張桌子上放的東西也都大同小異。

  此刻,陸慕正坐在靠近后門的一張辦公桌前面,與帶他來到人交談著。

  “我想知道,他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陸慕盯著眼前人詢問,表情嚴(yán)肅,一杯水握在他右手中,已經(jīng)喝掉一半了。

  但眼前人卻似乎并不想回答他的這兩個問題,而是低頭翻看著手中文件夾內(nèi)的紙張。

  好一會兒之后,陸慕有些不耐煩了,他粗魯?shù)膿屵^文件夾,將自己的問題重復(fù)一遍,然后說:“你到底讓我來干什么?不想談就不要浪費(fèi)我的時間!”

  “我不是不想談,只是我也需要了解他的情況,才能回答你的問題。”對方終于開口,但說出的話讓陸慕無語。

  要不是不想驚動其他人,被1508號房里的住客察覺他來過,陸慕早就發(fā)火了,他忍著脾氣問:“你不是說你是他的負(fù)責(zé)人嗎?難道你在說謊?”

  “我沒有說謊,小慕,從年輕的時候開始,我就是他的負(fù)責(zé)人,是我把他帶上了不歸路,所以現(xiàn)在我要贖罪,把他的事負(fù)責(zé)到底?!?p>  看著對方眼中悲傷的神色,陸慕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情緒也平靜下來,他坐直身體,盯著對方的眼睛,沒有再開口。

  反倒是剛剛沉默不語的人,現(xiàn)在好像打開了生銹的話匣子,絮絮叨叨地往下說:“小慕,你大概聽說過一些我們過去的事情吧?那我也不瞞你了,我和黑貓……”

  “等等,不要叫他這個名字,我會討厭?!?p>  “唉!好吧,我叫他烏源總行了吧?”

  “行?!?p>  “我和烏源年輕的時候都是那種不撞南墻心不死的人,為了擺脫命運(yùn),過上所謂風(fēng)光的日子,我夸下海口,帶著他和幾個小伙伴離開家鄉(xiāng),到大城市里闖蕩,可我們既沒文化,又沒本事,很快就被人騙得身無分文?!?p>  “因此,一起過來的人大多數(shù)離開了我,有的回家鄉(xiāng),有的靠著親人的接濟(jì)繼續(xù)留在城里打零工,只有黑貓…??!不,烏源和瘸子留了下來,我們本來想,做幾票小的,攢點本錢,再轉(zhuǎn)做正經(jīng)生意,只要行事小心,不會被警察發(fā)現(xiàn)?!?p>  “事實上,這是我的主意,瘸子年輕時是我們?nèi)齻€中最膽小的,而烏源,他很聽我的話,是個合格的小弟,可是,不勞而獲一旦開了頭,就沒有辦法再停下來了,時間一長,我們開始學(xué)會各種惡習(xí),花錢如流水,最落魄的時候,我們甚至餓到翻垃圾桶里的剩飯果腹?!?p>  “每次出事,烏源都讓我們先走,為此,他總共進(jìn)了六次監(jiān)獄,大好年華多數(shù)都在監(jiān)獄里耗盡了,我呢,只會躲在瘸子那里瑟瑟發(fā)抖,不敢承擔(dān)罪責(zé),眼睜睜看著烏源家破人亡,卻還在為自己找借口推脫?!?p>  “混蛋!”陸慕忍不住罵了一句,雖然他從不認(rèn)為陳烏源是好人,但現(xiàn)在,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比陳烏源更讓他厭惡。

  “后來,烏源有了個女人,她就是你母親,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陳烏源的養(yǎng)子,還是他的親生兒子?你母親到底是怎么失蹤的?對嗎?”

  “不,我很清楚,這些事不用你來告訴我,現(xiàn)在,跟我說他的情況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廢話!”一口喝干水杯里的水,陸慕把它扔進(jìn)垃圾桶,催促著,他不想聽關(guān)于陳烏源和母親的事情。

  “小慕……”

  “不說那我就自己看吧?!标懩讲辉敢舛鄰U話,他拿起桌上對方看過的文件夾,翻開到有陳烏源照片的那一頁,開始閱讀。

  夜晚的辦公室顯得特別冷清,陸慕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文件夾上面,不知不覺間,剛剛說話的人推開椅子站起身來,向門口退去,腳步聲很輕,一直退到門口,才擦了一把冷汗,對陸慕說:“對不起,小慕,暫時只能請你在這里待一會兒了?!?p>  “嗯?”

  聽到他的話,陸慕愣了一下,抬起頭來,此時,陸慕還沒有察覺到危險,只是皺著眉頭看向門口,想要弄清楚對方到底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臉驚詫,還帶上了怒火,因為對方快速將辦公室門關(guān)上,并從外面鎖了起來。

  “你干什么?快給我……”

  話到一半,陸慕突然覺得頭腦一陣眩暈,差點栽倒在地,他單手扶住辦公桌面,猛然想起剛剛那人給自己倒的水,心里意識到不好,但為時已晚,安眠藥的藥效發(fā)作,陸慕像一個沉重的麻袋似的摔倒在辦公桌旁邊,撞翻了椅子,文件夾也跟著掉落到地上。

  門外人扒著窗戶確認(rèn)陸慕倒下,然后轉(zhuǎn)身朝著過來的方向急奔而去,他頭上布滿冷汗,嘴里不停呢喃:“對不起!對不起!小慕,是我害他到今天這個地步,所以我決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掉,原諒我!”

  ——

  1508號房門口,穿著白色制服的年輕女人正準(zhǔn)備離開,她臉色難看,嘴里抱怨著聽不清楚的話語,好似遭遇了極不開心的事情一樣。

  剛走了沒幾步,女人就看到她要找到人氣喘吁吁從遠(yuǎn)處跑來,于是橫眉怒目對著男人低吼:“你到底去哪里了,主任找了你好幾次,都沒見到人,現(xiàn)在都快下班了,你才來?”

  “對不起!呼哈…呼呼……”男人好不容易跑到近前,撐著膝蓋喘氣,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我,我以為主任暫時沒空,所以,所以去周圍溜了一圈,真的很抱歉……”

  “別廢話,快跟我去見主任吧,他都等煩了,下次再這樣,你就自己去找主任吧,我們不管了?!?p>  “是,是,下次絕對不會再這樣了,我保證。”男人一邊抹汗,一邊點頭哈腰跟著女人朝主任辦公室走去,在路過白色走廊拐角的時候,他偷偷朝黑暗深處瞥了一眼,目光中帶著擔(dān)憂。

  “你干什么?快點啊!”

  “哦!”

  很快,兩個人就走遠(yuǎn)了,而他們路過的某一處工作臺里面,另一個女人正在手忙腳亂尋找這什么。

  “哎?放病人資料的文件夾怎么不見了?剛剛還在這里,到底誰拿走了???”

  ——

  夜色如墨般漆黑,陳烏源獨自一人坐在病房里默默無言,醫(yī)生半個小時前才離開,離開前,說了一大堆安慰的話,但陳烏源一句也沒有聽進(jìn)去,他滿心只擔(dān)憂著陸慕的情況。

  當(dāng)初,他出獄回家,陸慕的母親不辭而別,卻把小陸慕扔給了他,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搞清楚,只以為是自己混蛋,陸慕母親受不了才離去的。

  他本想好好教育陸慕,讓他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但事與愿違,陸慕的樣子,簡直就是他年輕時的翻版,如今,這小子又惹上事情,再被抓起來的話,他可就真的毀了。

  越想,陳烏源就越無法安下心來,陸慕是他唯一的念想,如果真的走上不歸路,那他即便死了,也無法閉眼。

  ‘要不明天去一趟局里,問問老條子,他應(yīng)該知道些小慕的近況?!悶踉聪肫鹆鴺蚱褔?yán)肅的臉龐,心里不免有些瑟縮,這個脾氣暴躁,雷厲風(fēng)行的刑警與他們打了半輩子交道,沒想到,現(xiàn)在自己改邪歸正了,養(yǎng)子還要栽在他徒弟的手里。

  ‘唉!我和老瘸子也幫不上小慕多少忙,只希望他這次犯的事不要太大?!?p>  滿懷心思,陳烏源抬頭看了看陽臺外面,玻璃門還是關(guān)得緊緊的,不透一絲風(fēng),這讓他身上潰爛的皮膚又開始不舒服起來,又痛又癢的感覺仿佛從身體內(nèi)部一點點滲透出來,令人無法忍受。

  沒辦法,陳烏源只能站起身去拿藥,陽臺門被護(hù)士鎖了,不允許他再開,因為他的皮膚不能吹風(fēng),不能受到一丁點的刺激。

  反正醫(yī)生護(hù)士都是這么說的,陳烏源自己卻不以為然,他白天出去,也沒什么大礙,多吹吹風(fēng),讓皮膚變得冰涼,反倒能止癢,比藥效好多了,至于痛,他早就無所謂了,年輕時打架,身上留下的疤都能證明這一點。

  顫抖著手從白色抽屜里拿出藥水和棉簽,陳烏源把它們放在床頭柜上,彎著腰湊近看藥瓶上的標(biāo)簽,他記憶力和視力都在不斷衰退,抽屜里的藥種類又太多,常常記不住,只能每次使用前仔細(xì)確認(rèn)一遍。

  病房護(hù)士人還不錯,給他每個藥瓶上都貼上了最大的標(biāo)簽,而且還用粗線筆寫上了藥名。

  “對,是這個藥水?!标悶踉吹吐曕洁欤蜷_了瓶蓋,抽出一根棉簽放在蓋子上,然后重新坐下卷起自己的袖子。

  隨著布料慢慢掀開,他胳膊上的皮膚也顯露出來,布滿了潰瘍和爛瘡,與收留羅蕓的瘸子房東相似,讓人不忍直視。

  等袖子卷到手肘處,陳烏源戴上眼鏡,用棉簽沾了點藥水,往胳膊上抹,因為疼痛,輕微的抽氣聲從他嘴里溢出。

  房間里的燈光集中到他身上,讓他的脊背看上去比平常更加彎曲,也讓周圍的黑暗空間顯得更加寧靜,連時鐘的滴答聲都仿佛停止了。

  就在這時,不知從什么地方,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把陳烏源嚇了一跳,他停下動作,轉(zhuǎn)頭看向房門口,門扉關(guān)得好好的,一點異常都沒有。

  ‘怎么了?有人摔倒了嗎?’心里揣測著,陳烏源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xù)埋頭抹藥。

  也許是他聽錯了,又或許,是某個護(hù)士把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反正之后,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過來,陳烏源也把這小小的意外拋到了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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